阮堇感觉到唐南风温热的舌尖轻轻地扫她的唇角,紧接着便是强势的攻城掠地,与刚刚她蜻蜓点水般的一那吻的感受完全不一样,热沉灼烈,令人沉沦。
唐南风只觉自己被卷入一个见深不到底的旋涡中,越挣扎沉陷得越快,此时此刻,他竟然觉得怀中的女人甜得腻人却不想放开。
砰的一声,阮堇后背撞到了门上,唐南风大掌抚上阮堇的后背,阮堇身子不受控制地轻颤了一下,双手环住唐南风的脖子,仰着头回应。
狭小的玄关处,暗橘色的灯光下,两人忘我地拥吻着。
一吻结束时,阮堇只觉四周的空气都是灼热的,呼吸变得急促,抬头对上唐南风幽暗深遂的眸光。
阮堇收拾好气息,抬手抹去唇上的水渍,冲唐南风挑眉一笑:“还不错,不是吗?”
唐南风理智渐渐回笼,对上阮堇眼中调侃,眸光黑沉,修长的手指轻轻捏着阮堇的下巴,力度不轻不重地揉捏着,嘴角微微上勾:“确实不错,不知三小姐接下来还想体验什么?”
阮堇这会儿正被唐南风那一笑迷得七昏八素,没去深究有哪里不妥,支起手肘架在唐南风肩膀上,笑问:“唐少认为呢?”
唐南风浅笑不语,低头凑近阮堇,阮堇双手搭在唐南风的胸膛上,透亮的眼眸中压抑着隐隐的激动,难道她就要顺利地睡到美人了?
阮堇故作不解和娇羞地问:“唐少,你这是要做甚?”
唐南风抬手将阮堇的长发抚至耳后,带着温度的指尖不知有意无意抚过阮堇的耳朵,阮堇觉有一股轻电流钻进耳子,酥酥麻麻的。
被美色的所迷的阮堇没发现唐南风的另一手摸到门把手上了。
唐南风凑在她耳边轻声道:“当然是如三小姐所愿。”
说着,门咔嗒一声向外打开,被半压半靠在门上的阮堇,猛的失去重心地不可控地步步倒退……退出了房间。
阮堇一脸懵逼:“什,什么……?”
唐南风嘴角的笑淡然无存,面无表情地对阮堇说:“夜深了,三小姐肯定最想休息,唐某就不送了,再见。”
说完,门砰的一声无情地关上了。
嗯?嗯嗯?就这?就这?
阮堇愣了几秒回神,颇有不甘地咬住下唇,垂眸低笑了一声,心中被莫名激起一种兴奋情绪,有趣,实在有趣,唐南风这人,比她想象中的还要有趣。
门内的唐南风扯下领带扔在沙发上,随意地靠坐在沙发上,大拇指用力地抚过嘴唇,看着微湿的拇指,勾起一抹饶有兴味的的微笑,想到刚刚阮堇被自己戏耍后的怔愣状,眸底闪过一抹讥讽与鄙夷。
*
第二天一早,阮堇才看到许多来自王落落的来电和微信记录,没细看只是简单回了一句。
待阮堇收拾妥当出门时,恰巧碰上唐南风出门,两人不约而同地没有提起昨晚,相安无事地打了个招呼,出了电梯便各忙各的。
离开前,阮堇故作神秘地对唐南风说:“下次,我一定请你吃最豪的大餐。”
唐南风还没细想阮堇话中的深意,口袋中的手机响起,是他特别设置的玲声。
唐南风接前,电话那头传来焦灼急匆的声音,唐南风神色一凛,沉声道:“我知道了。”在挂断电话后立刻拨出一通,对方一接通便说:“马上订一张回A市的机票。”
唐南风脚步加快了许多,冷沉的神情中带着不易辩出的急色。
去片场前,阮堇先去了趟酒店旁边的咖啡馆,一眼就看到坐在靠窗位置,拿口罩墨镜把自己包得严严实实的王落落。
阮堇在柜台点了三明治和冰奶茶才慢悠悠地走到王落落对面位置坐下:“这么热的天,王小姐不怕捂出痱子?”
“废话少说!东西呢?”王落落压着声音小声地说,就怕被咖啡馆来来往往的人认出,若不是阮堇要求,她压根不会到这么多人的地方!
阮堇挑眉:“呦呵,有进步,终于不装姐妹情深了。”说着从挎包里一张内存卡,在手中晃了晃。
王落落起身就要抢,阮堇一脚踢桌脚,桌上往王落落的方向怼去,撞到了她的软肚,吃疼坐回了位置上。
阮堇翘起二郎腿,悠哉地靠在沙发上:“王小姐,我知道你着急,但你是不是忘了什么啊?”
王落落的眼中泛起怨毒的光,愤恨地从包中拿出一张银行卡拍在桌子上:“按你说,一千万!快把内存卡给我!”
阮堇将银行卡,佯作怀疑状:“我如何知道你不是在坑骗我呢?”
砰!王落落拍桌猛得站起身:“阮堇!你够了!”
为了这一千万她低声下气地求了多少人,阮堇却是这个态度,让她怎么能不恨!
“开个玩笑,动这么大气干嘛呀。”阮堇随手将银行卡塞近包里,将内存卡放到桌上,起身说:“那我就不打扰王小姐的雅兴了。”
离开时,前台的服务员正好将阮堇点的餐打包好递给她。
王落落双手死死攥着内存卡,咬牙切齿地盯着阮堇离开的方向,阴沉狠辣的眼神仿佛会渗出毒液一般。
嗡——嗡——
包里的手机剧烈振动起来,王落落一看是张子琳,原本就糟糕的心情更坏了,低骂一句没用的东西后直接挂断。
哪料张子琳锲而不舍地连打了好几个,王落落才不耐烦地接起,就听张子琳激动地说:“落落姐,独家[独家,张是怎么知道的?][张有亲戚是唐爷爷医院的工作人员]!唐南风离开榆城了!据说是他爷爷突然病重送急诊,他已经赶回A市,落落姐!榆城再没人能护着阮堇那个贱货了!”
*
由于男主顾陌被不知名人士打至重伤住院,导演不得不再次重新排戏,本就秃的头又脱了一层头发。
配角的戏皆被提前,阮堇一整天都被安排得妥妥当当,连抽个时间日常打个电话“骚扰”一下唐南风都没有,而一直到晚上下戏回到酒店她也没见到唐南风,第二天开始也再没听到对面开关门的声音,这个状况一直持续到阮堇拍杀青戏的这天。
与此同时网上关干阮堇欺凌张子琳的事件还在无声地持续发酵着,由于唐南风加强了影城的防卫,粉丝记者进不来,阮堇才得以顺利拍戏。
但不代表这事没影响,比如为此阮堇接到了来自“父亲”的第一通电话。
电话那头的男人严肃的语气中带着满满的不悦:“小堇,你平时贪玩也就罢了,这次怎么把事情闹得这么大,爸爸的生意伙伴一个接一个地来问,你让爸爸的面子往哪儿搁,让阮家如何在世家内自处,现在事情已经捅到你爷爷面前,他很生气,还有唐家那边,听说唐世侄最近在榆城,他可有说什么……”
滔滔不绝的言语中没问事情原委,没问阮堇被泼糞,被网暴的事情,只有严厉的指责。
这让阮堇怀疑原身真的在阮家受尽宠爱?
“事情会闹大是阮娱不会公关,您应该去问您公司的公关经理,或者换个更有能力的公关,而不是在这里不明真相地指责自己的女儿。”阮堇平静地打断阮父的话:“我还要拍戏,再见。”
不等对方再开口,阮堇就挂断了电话,手机轻点下颔深思,事情都发酵这么久了,原身的父亲怎么才打来电话来。
阮堇打开微博翻看,看到张子琳不知什么时候又发了一条微博,竟是伤口照,王落落还评论了一个拥抱的表情包。
“哈。”阮堇冷笑,她现在不用看都知道自己微博私信和评论区沦陷成什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