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完朋友圈不到两分钟,焦父的电话便甩了过来,焦爻叼着牛肉接通
“焦爻!你你你给人酆鹤强了?!”
“啥呀!我俩两情相悦好叭,酆鹤跟我表白的。”
“人家有对象了,怎么可能跟你表白,你老实告诉爸,是不是给人下咒了。”
“哎呀,你自己跟酆鹤说去,啥叫我给人下咒了!”
焦爻把手机递给看文件的酆鹤,继续坐着吃肉‘吧唧吧唧’
酆鹤接过电话
“叔叔,我是酆鹤。”
“嗯,没有,那是个误会,我在布置给爻爻表白的场景,没有经验,就查资料打电话问问。”
“嗯,好,这周末会去。”
挂了电话,酆鹤长呼一口气,昨天刚告白,今天就跟岳父通话,属实有些紧张。也就常年跟人谈判保持住了稳定的思维,和不抖的声线。
焦爻笑眯眯的看着他,正欲说什么的时候,传来了敲门声。
“进。”
助理从外面走了进来,眼下挂着青灰,无精打采的拿着文件走了进来,步伐缓慢。
“酆总……这是今天要签的文件。”
说罢还控制不住的打了个哈欠。
酆鹤看的眉头一皱,准备斥责的时候,焦爻快步走了过来,上下打量着助理。
“怎么了吗?”
助理看两人看着他,缓缓眨了下眼睛,有些思考不过来。焦爻一脸疑惑
“你头呢?”
“什么?”
助理愣了一下,缓缓抬手摸着自己的脸颊,还挠了两下以为焦爻要跟他开玩笑
“我的头……在脖子上啊。”
“你昨天下班后去哪了?你头怎么没有了。”
“哈?”
酆鹤闻言也是一脸疑惑,看着助理,除了神情有些疲惫,没看出来脖子上丢了什么东西。
焦爻洗了个手,从桌子上拿起电话,抓着酆鹤的手渡了一丝鬼气进去,对着助理就拍了一张照片。
酆鹤透过相机已经看见了助理的状态,脸上有些许震惊,看看助理看看屏幕。
焦爻拍完了照片就将手机翻个儿,放在助理眼巴前让他看,助理疑惑上前,看着屏幕里肩膀往上只剩一个脖子的人影,吓得大叫。
“卧槽!这是什么东西?今天是愚人节吗?”
“不,这就是你现在的样子。”
助理忍着恶心,细细打量,确实是自己的一身衣服,脖子上的断口平整,没有血液流出,打了个冷战。
焦爻看他不相信,直接划出去点开相机让他自己看。助理对着镜头左右晃悠,还摸了几下自己的头颅,点开视频拍摄,转过身,用手在脸前晃了晃。
转过去看了下视频,确定自己的手穿透了脑袋在镜头前展示,冷汗一下子就下来了。
助理:当真是摸不着头脑。
焦爻坐在办公桌前,助理则是坐在对面耷拉着脑袋,用手扶着,生怕现实中自己脑袋也像照片上一样消失不见。
“说说吧,昨天下班后的所有事情,一字不落的告诉我。你这连头都没有,我看面相都费劲。”
助理仔细的回忆了一下,开始组织语言
“昨天下班后,我坐里公司不远处的531号公交回家,前两天车子送去保修了,这班公交车是到我小区的直达。上公交车的时候人很多,大多数都是中老年人辈的,我是在中途才找到位置坐下。”
“对了,后面上来了一个孕妇,我把座位让给了那位孕妇的时候一个老太太抢先坐下了。我跟她理论,她抱着孙子也不理我,还对我翻白眼,边上的孕妇拦住我的。”
“下车之后,我在小区门口超市里买了一包烟、一块巧克力、一箱旺仔牛奶之后就进了小区,路上没有碰到奇怪的事,很正常就如往常一样。上了电梯回到家,我把东西放下,换了衣服鞋子开始用笔记本整理文件,差不多在九点左右的时候停手。然后去洗澡,出来的时候喝着牛奶躺在房间追剧,看到一集结束便准备睡了。”
“昨天半夜的时候,我感觉很冷,但是还挺困的就没管,早上的时候就觉tຊ得很累,像是一晚上没睡好一样。接下来就是等公交上班,今天的公交来的还挺慢,到公司的时候差点迟到,上午整理文件,分类,吃完午饭小睡了一会就过来了。”
助理一脸惶恐,生怕焦爻说他已经死了什么的,手情不自禁的搭上自己手腕,想看看是否还在跳动。
“夫人!夫人!我的脉不跳了!”
“???夫人是什么东西。”
“焦先生,我的脉不跳了!”
“有没有可能你搭的是表带呢?”
焦爻打眼一瞧,顿时无语,调侃完助理,转头问坐在他边上看文件的酆鹤
“他以前也这样吗?我指的是丢头以前。”
“嗯?”
“不然我会以为他丢了智商,现在脑子去找智商了。”
调侃完正襟危坐的看向助理,确认了下这个小身板可以接受符纸的压力。
“我现在将对你抽取昨晚的记忆,有一点点的痛,你可以接受吗?”
“……可以。”
焦爻点点头,直接一道符纸甩了过去,贴在了助理的头上。助理感觉自己正处在真空机器里被吸脑浆,又感觉自己的脑袋像葡萄进了人的嘴,表情痛苦到失声。
一分钟后,符纸轻轻落在桌面上,而助理一个后仰摔在了地毯上,重重的喘着粗气。
焦爻直接把符纸拍在桌子上的平板上,画面黑了一下,转到了酆鹤离去的背影,和焦爻噘着嘴的叉腰。
小小的声音传来
“夫人是不是跟酆总吵架了?两个人好久没一起下班了。”
“可不是嘛,我觉得是酆总的锅,你看给夫人气的。”
絮絮叨叨的声音结束,便是如助理所说的那样,下班步行到公交站,等车,上车。
一路上风平浪静,直到看见了给孕妇让座的画面,焦爻摁了暂停。
“这个抱着孩子的老太太死了。”
“什么?!”
“这个抢孕妇座位的老太太应该昨晚上死了,先别急,接着看。”
摁了下空格,画面继续播放。买东西、进小区、坐电梯上楼、换衣服换鞋、整理文件……直接跳过整理文件、洗澡和看剧。
到了睡觉的时间,画面是黑的,焦爻手指一直摁在快进上,直到画面动了起来。
只见一个半透明的身影打横飘在助理身体的上空,老的皱皱巴巴的脸,咧着就剩几颗牙嘴笑着,绿色的光暗暗的照在她全身,正是刚刚看见的抱着孩子的老太太!
视频里的助理像是被定住了似的,一动不动的看着老太太。老太太伸出手轻轻的拍了拍助理的脑袋,然后从身后腰带间抽出了一把长刀,比划了两下,抬手就砍了下去。
老太太抱着一个瞪着眼睛,且半透明的头颅顺着窗户飘走了,而床上的助理则是慢慢闭上眼重新睡了过去,之后便是天亮。
助理站在两人后面看着自己不记得的画面,又气又委屈。
“这老太太是个什么品种的大傻p,我不就跟他吵了几句嘛!她为什么死了还要来杀我。”
助理气的眼睛都红了,焦爻则是倒放回去,细细的打量着车上所有人的面相,没看出有什么不对的地方,转头对助理说
“今天我跟你回去,坐昨天那班公交。”
下午下了班,三人走在去往公交站的路上,就路上,焦爻又看见了几个无头的人群,像常人一样漫步在人群中,动手隐晦的打下了定位符。
站在公交站台,公交站台居然有十几个都是相同的没有脑袋,那几位打着定位符的无头人也走了过来。
公交车缓缓开来,排着队上车,司机同样也是无头人,焦爻站在人群中犯了难,这哪是什么老鬼吃脑袋,这不植物大战僵尸嘛!
中途,几个无头人下了车,焦爻连打追踪的兴趣都没有了,搂着唯二正常人酆鹤的腰,嗅着他身上好闻的木质香气。
到了助理的家,焦爻来回巡视,感受到了淡淡的阴气,还有一丝不容察觉的禽类气息。
“你家左右有人养鸟?”
“没有啊,楼下倒是有几位大爷养,但关在笼子里也飞不到上边来。”
焦爻点了点头,掏出八卦盘,将阴气聚集在其中,指针先是快速的转动了几圈,突然停在了某个方位。
焦爻看向酆鹤,酆鹤立刻打电话调车,而等待的期间,焦爻一直很在意那股诡异的禽类气味,夹杂在阴气里。
半小时后,焦爻还是没找到任何鸟类的羽毛,而车来了。
焦爻让助理留在家里等消息,被酆鹤带着下楼,楼下一位温文儒雅的年轻男士正在等着,看见两人下来立刻露出笑脸。
“堂哥”
“嗯,这位是酆易安,我 叔叔家的孩子。”
“易安,这位是我爱人,焦爻。”
酆易安面露惊讶,而焦爻则是上前握手
“你好你好”
“你好……大嫂?”
“叫我焦爻就行”
三人上了车,酆易安独自一人坐在后排,还没从堂哥找了个男朋友的震惊中缓过神,就看见他大嫂掏出一个罗盘比划。
酆易安:……好家伙啊
“大嫂……额不,焦先生,你在做什么?”
“小老弟,带你去看个好玩的东西。”
“什么…东西”
酆易安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手忍不住放在了门把上,酆鹤察觉到车内的不安,立刻锁了车门发动了车。
酆易安还没听见焦爻说是什么东西,就听见‘咔哒’一声,好嘛,车把手怎么都拉不开了。
焦爻笑眯眯的转过头
“小老弟,不要害怕,就是去抓一只鬼而已,可能还有一只鸟。”
酆易安:哦?是吗!那我可太感兴趣了,要不先把门打开呢?
但是酆鹤在前面把控住车权,酆易安有苦说不出,只期待着焦爻这是在开玩笑。
车子跟着卦盘前进着,焦爻比划着左右,片刻后便在一座居民楼前停下。
酆鹤勉强找到了个停车位停了进去,一熄火焦爻便迫不及待的下车,酆鹤紧随其后,酆易安……酆易安苦巴巴的跟着。
到了顶楼,就只剩一户人家,罗盘精准的指向这户人家的门内。焦爻上前敲了敲门,没有应答,又用力敲了敲,房门不堪重负的发出嘎吱嘎吱的响动。
焦爻见状只能定气凝神,用神识查看屋内状况,屋内虽不是井然有序,但也和平常人家一样。
而一个身影瘫坐在床边,床上还躺着一个孩子,看着身影手臂上的老人斑和新长出来的尸斑,确认老人已经死亡。
床上的孩子像是察觉到了有东西进来,竟睁开眼挥舞着胳膊开始乱叫
“啊!啊!啊!”
焦爻退出神识观察,直接给秦勉打了电话
“喂?我是焦爻,我这里发现一具不明原因死亡的老年尸体,和一个孩子。老人的鬼魂偷走了别人的头颅,你看有没有空过来一下,我需要手续入门。”
得到了答复后,焦爻依在墙上皱着眉。酆易安有些吓到了,身体渐渐往后退了两步,远离那扇房门。
“焦先生,里面……真的有尸体?”
“是的,是一具死亡时间不到24小时的女性老者尸体。屋里有一股能浓烈的禽类气息,但是并不是我所认知的任何一种鸟,而且我没在房间里看见有鸟存在的痕迹,很奇怪。”
后面的话是对酆鹤说的,酆鹤闻言思索了一下
“你不是说灵气复苏吗?会不会是妖兽?”
“有可能,但更有可能是上古妖兽孵化出来了,那个鸟的气息很幼弱。”
“上古妖兽?睚眦那种吗?”
“那是凶兽,师傅说他们一般也不吃人了,我想想……禽类,吃魂魄脑袋……谁家光吃脑袋啊!也没有啊!”
“等抓到再看吧,可能是口味变了。”
酆易安默默听着两人的对话,先是听不懂,后是觉得怪异,直到听到酆鹤的这一句话绷不住了。恨不得摇他哥的衣领,看看是不是被什么奇怪的东西附身了,那可是人脑袋啊!你以为麻辣兔头嘛!还口味变了。
默默又远离了两分,抬手捂着自己的脖颈,生怕他们把自己抛出去当诱饵,抓什么劳什子的妖兽。
片刻后秦勉带着他的小分队来了,在确认房间门之后,一位刑警谨慎的又敲了敲门,没有回应,只有里面传来细微的婴孩哭闹声。
用工具破开锈迹斑斑的防盗门,一群人涌了进去,果然在卧室的床头发现了一个老太太的尸体,法医立刻上前检查
“秦队,死亡时间不超过24小时,身体出现尸斑,肢体开始硬化。”
“嗯,收殓起来。你们几个带着尸体和孩子先回队里,查询信息,通知家人。”
“是!”
几位白衣人员用拿上来的担架和裹尸布,将老人抬到下面的车中,一位女警员则是将床上的孩子连同被子一起抱了下去。
焦爻注意到了散落的药瓶和白色药片,叫住了准备跟着离开的法医
“这里有散落的药,需要带走化验吗?”
法医回过头,看向焦爻指着的地方,一瓶药斜倒扣的卡在床和床头柜的中间,白色的tຊ药片撒在缝隙和床下,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到。
法医迅速将药瓶放入一个塑料袋中,另一个塑料袋放入了散落在地上的药片,向焦爻和秦勉点了点头,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