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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筠没有回王冲的话,只是看着沈鹤渊,后者看了看帕子,肯定道,“药里有毒。”
  “正是”谢筠手拿帕子,摊开放到众人面前,“这药汁里有一味药名叫半夏,药用其块茎。味辛,性温,有毒。”
  左寒一听最后俩字,连忙拿走谢筠手上的帕子,紧张道,“有毒你还拿着,快给我。”
  谢筠还没反应过来帕子就被拿走,一听左寒这话,顿时哭笑不得,就算真的有毒,那你又怎么可以从我手里拿去呢?
  “左大哥,这个只有内服才会起药效,其他并不会。
  这半夏熬成汤水服下,中毒者会出现舌肿,甚至出现呼吸困难,痉挛,麻痹,以及危机生命。”
  “所以,胡府里有人要杀胡胜连,他根本就不是中风”王冲道。
  沈鹤渊低垂着眼,那长长的睫毛覆盖住漆黑的眸子,让人不知他在想什么,身侧的左手一直缓而有节奏地拍打着椅子。
  良久后,沈鹤渊缓声道,“我们可以去海棠村,找到萧忆的尸体,那上面会有答案。”
  谢筠一听这话,眼眸一亮,“你是说,杀萧忆的人和下毒之人是同一个?”
  可又自顾自接着道,“可我觉得胡胜连的夫人很有嫌疑,特别是刚刚大人问她萧忆死因时,她脸上肉眼可见的慌张。
  但她对胡胜连又不像是惺惺作态。毕竟胡胜连死了,对她有什么好处。”
  旁边传来一阵清朗声,“筠儿,这好处可就大了,胡胜连在世时,她只是一个内宅妇人,完全没有实权,可若胡胜连死了,她儿子做家主,她就是老夫人,儿子肯定会孝敬她,把大部分权利交给她。”
  沈鹤渊对两人的话不置可否。
  “我们该去……”
  沈鹤渊正要开口说话,有一人急匆匆走进来,“大人,我们查西市那个酒馆有结果了。”
  这是之前解剖宋弃时,从他胃的酒味得知那是某个酒馆的酒。
  而那个酒馆是老贺时常爱去的,因此他对那酒格外熟悉。
  “怎么样?”
  “回大人,那宋弃确实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去小酒馆内喝酒,每次去必点一斤酒,一盘烧鸡,以及一些小菜。和他一起去的还有一人,听老板娘说那是和宋弃同村的人。”
  “不过最近那两人都没有再去。”
  众人一听,果然是宋弃和费金。宋弃已死,但费金应该是发财了自然是不会看得上那种小酒馆了。
  沈鹤渊沉默半晌,薄唇轻启道,“立即去海棠村抓捕费金。”
  一行人来到了海棠村,这里看起来比青山村富裕了一些。
  因为有一些人家都是青砖房,而不是茅草屋。
  王冲向人打听到费金的住处,遂来到费金家。
  “砰砰砰……”门内安静无比,好像没有一丝声响。
  “大人,这费金会不会畏罪潜逃了。”王冲转身看向沈鹤渊,一脸茫然的样子。
  “这费金家看起来不像是有人住的样子啊,”谢筠指着费金邻居家,只见他家烟囱正在往外冒着白烟,看起来烟火气息满满。“费金不可能不吃饭吧!”
  沈鹤渊经这么一提醒,对王冲点点头,王冲一脚踢开了费劲小院的门。
  “大人,没人。”
  谢筠走到厨房一看,冷锅冷灶完全不像是有人住的样子。
  “看样子这费金是好几日没有人住了。”
  左寒伸手掀开旁边的米罐。
  “不,昨日还有人的,只是跑了。”
  沈鹤渊的声音从正屋传来,众人走去一看,原来桌上还放着吃剩下烧鸡以及糕点。
  “所以他家没有自己做饭而是买吃。那又是什么原因导致他吃一半就不吃了呢?”
  王冲看着桌上的烧鸡,迷惑道,还有一大半只烧鸡呢。
  老贺走到衣柜床前翻了一通,抬头道,“大人,这费金家所有值钱的东西全部不见了。”
  所有值钱东西全部不见,只有两种原因,要么被劫财了,要么携带钱财出逃了。
  显然费金是第二种。
  沈鹤渊轻笑一声,“吩咐下去,所有馆驿凡是看见一男一女携带小孩的,通通上报。”
  也是,那费金带着一个女人和一个小孩子,肯定跑不远。
  此时的破庙内,
  “相公,我们为什么要逃啊,”费金的娘子春花幽怨问道,
  “不逃?难道你tຊ想看着我被抓进大理寺吗?”
  费金没好气道,女人就是累赘,要不是看在她给自己生了个儿子,他现在绝对不会带着她。
  “可是,华儿还那么小,就这么跟着我们风餐露宿,太可怜了。”春花心疼的摸了摸熟睡儿子的脸庞。
  “大理寺为什么要抓你,你做了什么?”春华很不解,明明自己相公已经发大财了,终于可以过上好日子了,可是饭还没吃完呢,就被喊收拾细软逃命。
  “不关你的事,你给我好好照顾华儿就行了。总之我不会亏待你的。”
  费金想着,只要熬过了这段时日,他带着所有的钱财去一个没有人认识的地方,一切重新开始。
  “好了,快睡觉吧,明日还要赶路。”
  费金一头倒在铺好的干稻草上,不再理会担惊受怕的春花。
  大理寺内,
  “大人,外面的人沿路追了十几公里,并没有发现费金一家的踪迹。”王冲风尘仆仆地走进来,他也跟着去追了。
  “莫非他们没有走管道,而是走的小路?”
  左寒越想越觉得是,遂又道,“这费金既然跑了,定是知道自己的事已经被发现了,走官道不是自投罗网吗?”
  王冲一听,左寒这话还真有道理,抱拳道,“大人,属下再带人沿着小路追寻,一定把费金带回来。”
  “大人,我也去吧!”闻奇站起身。
  沈鹤渊看一个费金竟把大理寺搞得这般乌烟瘴气,眉头紧蹙,似在思考什么。
  须臾,谢筠的声音在大厅响起,“你们说,费金会把萧忆的尸体藏在何处?”
  众人一听这话,皆是一愣,是啊,还没找到萧忆的尸体。
  最开始不就是因为尸体才惹出这么多事端吗?
  沈鹤渊深吸一口气,“闻奇,你两人去胡家暗中查探是谁要毒害胡胜连以及萧忆的真正死因。”
  “王冲,你继续带一队人马追费金。”
  沈鹤渊把头看向老贺,“你去查查胡家那个阿玲。”
  老给贺一听,很迷茫道,“大人,什么阿玲?”
  “大人,要不这样吧,我和老贺换一下,我去查阿玲,他去追费金,毕竟那日去胡家我也在。”
  沈鹤渊一听,王冲这提议不错,便准许了,几人纷纷出门去查自己的事。
  现在就只剩下沈鹤渊左寒,谢筠三人。
  “那我们现在是不是要去找萧忆尸体了?”
  左寒站起身,一脸我就知道的表情。
  “尸体必定还在海棠村,我们得尽快找到尸体,时间越长,尸体腐烂的就越严重,到时候查线索会很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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