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令眼中精光一闪,慢悠悠道,“要不你将那些失踪的孩童都找出来,这样也就能证明你与此事无关了,你觉得意下如何?”
堂下顿时传来一些窃窃私语。
有明眼人都能看出来那个黄婆的不靠谱,刚才那番对话也是漏洞百出,心想这位沈姑娘十有八九也是被冤枉的。
可县令却还抛出如此刁钻的难题,倒像是在刻意为难人家小姑娘。
沈妤欢几乎是不假思索地应下,“自然没问题。”
县令险些压不住笑容,假模假样地“好心”提醒,“口说无凭,这可是要立下字据,签字画押的。”
“师爷,还不去准备?”
似乎担心沈妤欢反悔,县令急不可耐地催促道,“毕竟这不是一件小事,本官就给沈姑娘两日吧,两日之内如果找不到那些失踪孩童,沈姑娘就按罪处置。”
“两日?”沈妤欢皱起秀眉,语气跟着冷了几分,“县大人未免太过强人所难,我不过区区一个弱女子,哪有这天大的本事在两日内就寻到那些失踪孩童?”
“可本官也没办法,都是按照本朝律例公事公办。”县令语气无奈,可一双小眼睛却滴溜溜地在沈妤欢身上打转。
这不坏好意的目光看得沈妤欢眉头紧皱,简直几欲作呕。
“那大人不如将我屈打成招还来的快一些,兴许我身子骨弱,打不了几下便听由大人处置了。”沈妤欢冷冷地笑道,“还能省去大人许多的弯弯道道,岂不是更加方便了?”
堂下之人闻言先是一愣,随即哄堂大笑。
县令一张脸涨得青紫,心中对沈妤欢越发恼恨。
他倒是想按照沈妤欢口中的法子来,可众目睽睽下,他除非是不想要头顶乌纱帽了。
“公堂之上肃静!”县令一拍惊堂木,黑着脸硬邦邦地问道,“那你想要如何?”
沈妤欢淡淡道,“民女也不是那些胡搅蛮缠的无理之人。”她一边说,县令的脸色跟着越来越难堪。
“不过我需要七日……”
“不行!”县令立马打断她的话,“七日太久了,恐怕会生出什么事端。”
沈妤欢面上显出一丝为难,实则心中划过一丝冷笑。
其实根本不需要七日这么长时间,不过这就是讨价还价的精髓所在。
先是将筹码往高了抬,对方自然不肯,等到那时再降低,对方便会觉得自己占了便宜。
实则不然。
真正讨到便宜的人是沈妤欢。
“那……”沈妤欢轻咬下唇,状似为难地蹙着眉,“依大人所见,几日才算是合适的呢?”
县令不疑有他,连忙道,“最多五日。”
沈妤欢轻叹一口气,“五日便五日吧。民女尽力而为。”
县令心中一喜,却听沈妤欢又问道,“那如果民女能指证清白的话,黄婆污蔑之罪坐实,大人又该如何处置她呢?”
县令愣了一下,这结果他压根就没想过。
在他心中,沈妤欢早已是囊中之物,凭她一己之力还能找到那些失踪孩子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