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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餐时,我就说过,胡地又运来好多番薯,个头都顶大,也没有生芽,你若是喜欢饮番薯甜酒,咱们多留些便是。”
  南屏听得这话,登时臊得又觉得脸上发烫。她不知如何接话,便扭头看了一眼韩望书。
  在月光的映照下,她分明看见了他的脸上竟挂着笑意。
  不知几更天,南屏才合上眼。她醒来之后,韩望书已不见踪影。
  时候已经不早了,南屏心知不应再赖床,可仍觉得浑身乏力,可四肢都不听使唤。
  偏这时,已知自己闯了大祸的垂杨蹑手蹑脚地进来,在南屏的床前站着也不出声。
  “怎的,过来瞧瞧我是不是还有气息?”南屏没好气地说。
  “小姐,垂杨知错了。”
  “知道错了还不寻思着多帮着干点活,直直地站在我床前吓人作甚?”
  垂杨闻言,一溜烟儿地消失了。
  待到垂杨第三次立到她床前,南屏终于爆发了,“你到底要做什么,总不会还有别的事?”
  “回小姐,是有事,府尹夫人来拜访,人已经在咱们明月阁了。”
  “那你不早说?”南屏闻言,直接坐起,被这丫头一气,病倒是好了七八分。
  “小姐不是一直在撵垂杨走么。”
  “你还觉得很委屈呗?罢了,罢了,明日便寻个马车,送你回烟城。”南屏连着穿戴,连着说道。
  垂杨听得这话,便哭天抹泪地跑出去了。
  “这怎的我不在这一会工夫,就生出这一脑门子官司。”姗姗来迟的烟轻一进门就看见这一出闹剧。
  “府尹夫人来了,你怎的没影了,不知那是贵客吗?”南屏嗔道。
  “小姐,桑姨娘那的朱翠姐姐一早便来唤我,说是来寻桂花糕的做法,因老爷点名要吃。”
  “这便是朱翠姐姐的周到之处,不拿帽子压人,直接吩咐咱们过去做好又有何不可呢?”
  “烟轻再驽钝,也能听明白是什么意思,便放下手里的活计,随着去了林溪阁。谁料想,还出了这么个岔子。”
  “府尹夫人倒也不是爱挑虚礼之人,只是,她这番前来,怕不是单纯过来拜访。”
  南屏方才训斥垂杨的时候,心里就一直打鼓。因十几年前她并未结交阎氏,也并未发生今日的事情。
  虽说上次见面两个人颇为投缘,可分别时候南屏明明说自己要登门拜访,阎氏也应该知道那并非是客气话。
  无论是论身份、论年纪,还是按上次道别时的约定,阎氏都应该在府里等待,不会先来拜访,而且还未下拜帖。
  “难道是弟弟的惨剧提前发生了?一切事情发生的日子都和十几年前不一样了?”南屏很难平静,因一直惦记着父亲和弟弟,她满脑子都在揣测是否神通广大的阎氏知晓了烟城的什么事情,才会一早上过来报信。
  她虽心焦,可贵客登门,不敢莽撞。
  “夫人,南屏身体有恙,居然让您久等了。”
  “看着是无精打采,怪可怜见的。你家的闷葫芦在吗?”阎氏休闲地喝着茶,身边竟没跟着一个丫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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