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朱雀为什么给他讲这个?
她也不想暴露空间,但只要男人清醒,她瞒是瞒不住的,还不如选择性地讲出来,别让他瞎猜。
病人情绪稳定,对病情康复也有好处。
君北誉内心暗惊——听诊器?心声?肺声?
慕容朱雀取下耳挂,直接塞男人的耳朵里,之后把诊头放在男人心口上,“嘘,你听。”
君北誉先是惊了下,但很快,便听到了“噗通”“噗通”的声音。
“这是……我的心?”
“对,”慕容朱雀将耳挂摘下来,“让你听这个,是告诉你,我的医术和你们这里的不一样,你别胡思乱想,也别泄密,就这么偷偷地让我治就行。”
君北誉明白了女子的目的,沉声道,“姑娘你放心,关于你的奇特医术,我绝不泄露。你想怎么治就怎么治。还有,关于诊费,你尽管开价就是!”
慕容朱雀一愣,惊喜道,“你很有钱?这宅子是你的吗?”
君北誉没想到,女子竟然不知这里是睿王府。
他思考片刻,“这里是睿王府,我是这里的主人,想来你应该猜到我的身份。”
慕容朱雀倒吸一口气——睿王府?王府的男主人就是王爷?
“你是睿王?”
君北誉,“是。”
“皇帝的儿子?”慕容朱雀激动得连看病都顾不上了。
君北誉能猜到女子的想法,唇角泛起苦笑,“是,不过除了一些银钱,我怕是给不了你什么。”
慕容朱雀看了一眼残废的男子,“因为你残废了,所以失宠了?”
“……差不多吧。”君北誉不想说太多。
“残废没关系,我能治。”
慕容朱雀可高兴坏了——她同时得罪了尚书府和昌宁侯府,虽然现在利用信息差反复横跳,但谁知道尚书夫人和沈夫人哪天能不能吃饱了撑的对线,把她的阴谋揭开?
一旦揭开,她怎么办?
她现在急需后路和大腿——这大腿不就来了吗?
说着,她下意识看了一眼男人一动不动的残腿,在心里补了一句——残腿也是腿!总比没有的强!
君北誉怔住,“你……什么都能治?”
“差不多吧,不过还是那句话,别指望我短时间治好,神仙来了也办不到,我需要时间一点点治。”
“没关系,我有耐心!”君北誉激动,突然,也好奇女子的身份。
他甚至现在就想问她的身份,但还是狠狠忍住了——奇迹,永远发生于未知!不能问,他要相信奇迹!
慕容朱雀本来也等着男人问她身份,她连怎么怼都想好了。
却发现,他没问。
既然对方不问,她也省编故事了。
突然,慕容朱雀感受到一阵异样。
心中大喊一声——糟!
快速把听诊器扔回空间里,一边把男人的衣服胡乱拉上,一边道,“睿王你听我说,今天我有点急事,得马上回去。这么晚了,你也早点回去休息,我们明天开始治疗。”
君北誉一把拉住女子的手腕,“你要走?你……还来吗?”
慕容朱雀失笑,“当然来了,我还要给你治病呢。”
说着,环顾四周,“我看这院子里有个空的屋子,你可以让人修一修,我们就在这里治疗。但切记,我不希望第二个人见到我。还有,我来的时间不定,最起码下雨天来不了。”
说着,小声嘟囔了一句,“在泥里爬,一次就够够的了。”
君北誉一愣——在泥里爬?
还没等君北誉想明白,女子就甩开他的手,“差不多就这样,我知道条件比较困难,大家都克服克服,我们有缘见了。”
说着,转身就跑了。
伴随着一阵骨骼脆响,使用了缩骨功,又从狗洞里钻了回去。
慕容朱雀为什么着急走?
因为她离开小院子后,怕有人擅闯她的院子,所以在大门上放了个空间特有的安全扣。
这安全扣防不住人,但有人硬闯,她能感受到,算是她空间的一个小工具。
刚刚她就感受到安全扣断了,急忙跑回去。
另一边。
女子离去,
君北誉仍旧坐在躺椅上,神情恍惚,有些怀疑刚刚的记忆是否真实——她的出现,是否只是一场梦境?
他伸手触摸自己勉强拉拢、却未穿好的衣裳,渐渐地放松了心情——没错,不是梦,她真的来了。
心中涌起一股轻松愉悦,唇角上也终于露出了微笑。
就在这时,李恒准时回到了王爷身边,小心翼翼地问道:“王爷,我们要回去吗?”
“嗯,回去。”
君北誉努力压抑唇角,不泄露心情的愉悦。
李恒正在安排人手来接王爷,却听到王爷说:“恒叔。”
“是,小人在。”
“本王记得,千瑞院里,有一间房子吧?”
“有的,不过已经很长时间没有人住了,有些破旧。”
“让人修缮一下,本王可以偶尔在这里休息。”
“好的,王爷。”
李恒不禁叹了口气——这个院子曾经种满了各种花草,因此商妃娘娘非常喜欢它,还用自己的寝宫名字来命名。
看来,王爷是在思念母妃啊。
也不知道娘娘在宫中过得如何。
“对了,还有一件事,”君北誉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把云池……找回来吧。”
云池,李云池,是管家李恒的长子。
与睿王同岁,两人一起长大,情同亲兄弟。
自从睿王受伤成为废人后,便把李云池赶走,不让他将宝贵的青春浪费在自己这废人身上,让其去谋前程。
李云池自然不愿,但睿王下令,不许李云池踏入睿王府半步,否则连同其父亲李恒一齐赶出去。
李云池无奈,只能离开。
这么长时间,君北誉不知云池在做什么,也从来没问过,但他心里有个声音告诉他……在他死之前,云池不太可能效忠别人。
果然,李恒瞬间心崩,痛哭流涕,“太好了,王爷您能改变心意真是太好了!您有所不知,自从云池被您赶走后,整日以酒消愁,劝也劝不了,他娘都快急死了!”
“……”
君北誉的心狠狠一顿,嘴角张了张,“……抱歉,恒叔,都是本王的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