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安宁看着这血红的新闻标题,指尖都在颤抖。
她一字一句往下看,新闻中的每一个字都在指责她,甚至片面的把女儿遇害的所有责任全推到了自己身上。
下面的网友更是骂声一片:
“不想养就别生啊,这样的人不配人母,根不配当律师!”
“不负责任等同于杀人凶手。”
……
乔安宁哆嗦着指尖翻到最后,撰稿人那一栏的署名赫然写着:莫冉冉!
手机慢慢滑落,乔安宁这才想起来,莫冉冉是这家媒体的新闻记者。
明明伤人的是她的孩子,现在反倒倒打一耙。
乔安宁握手机的手气的发颤。
莫冉冉避重就轻,把所有脏水都泼在自己身上,引导大众舆论攻击自己。
真正的受害者是谁,网友们并不关心,反而捕风捉影,不分青红皂白的攻击自己。
乔安宁慢慢往医院大门走去,可是刚没走两步,忽然一个人嘴里骂着“恶心”,一面将整桶脏水泼在自己身上。
一时间恶臭四溢,乔安宁一身狼狈,可周围却没有一人施以援手。
她抱着胳膊低着头继续往前走,走过长长的走廊,身后是一声声不堪入耳的咒骂。
这些骂声宛如一柄柄尖锐的匕首,血淋淋的刺进她的胸口,让她无处遁形。
在卫生间整理干净,刚换好衣服,忽然放在桌上的手机响起。
乔安宁下意识打了个寒噤。
她宛如惊弓之鸟,生怕电话的那一头,也是个不明真相的人。
拿过手机,发现是律所的固定电话,她稍稍松了一口气。
“喂?”
怕打扰到女儿休息,乔安宁走到走廊上,按下接听键。
刚按下接听键,律师小张焦急的声音便传来:
“乔姐,不好了,律所被人挂到了网上,今天来了好几拨人在律所门口泼红油漆,你快来看看吧!”
乔安宁心头一紧,捏紧了手机:“你们先别慌,先关上门不要营业,等下我就去律所。”
“好,那乔姐注意安全。”
乔安宁一挂断电话,便觉全身的力气都被抽尽。
她艰难的倚靠在走廊的栏杆上休息,忽然,耳边响起时宴的轻嘲:
“事到如今,你心里还是只有你的律所。”
乔安宁扭头,正对上时宴失望的深眸。
心宛如被一只大手狠狠攥住,闷的窒息。
她苦笑出声:“所以你也觉得是我的错?明明伤害小念的是莫冉冉的孩子,故意写舆论网暴我的也是莫冉冉,你为什么一而再再而三的维护她?”
乔安宁的质问声有些失控的颤抖,如根根细针刺进时宴的心上。
他避开她的直视,语气淡漠冷然:“这不是一码事,你别把什么错都推给莫冉冉。”
绝望的情绪宛如潮水般淹没了乔安宁的胸口。
她踉跄着推开门回到病房。
看着尚在昏迷中的女儿,乔安宁轻轻牵起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脸上轻声呢喃:“小念,你也觉得是妈妈的错吗?”
时宴靠在病房外,乌沉沉的眸子看不出半分情绪。
他的耳边回荡着乔安宁一声声的质问。
片刻,他掏出手机,拨给了莫冉冉:“你在哪儿?我来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