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倒是没有大雨,但突然有了人撑腰。干柴男一见有男性出现,没敢再动手,那张嘴也没再吐出不堪入目的话,几乎是落荒而逃了。
徐咨阅这才松开她的手腕,两人并肩站着,他先为这场校外的偶遇打招呼:“陈昭月。”
陈昭月回:“徐咨阅。”
听完这半首歌,他们不约而同又往后退几步,让彼此的声音听在耳边更清楚一些。陈昭月发现徐咨阅的眼睛总是很亮,在这样灯光纷杂的地方也tຊ不见有褪色,他眼里笑意浓浓,说起刚才自己的见闻:“没想到我们陈组长校外这么霸气啊。”
他学钟期念的叫法,两人半生不熟的距离似乎就这样拉近了几分。陈昭月收敛起一身刺头,整个人都软和下来,又带了点骄矜:“你不知道的事情多着了。”
确实是的。比如说她今天就不太一样,既没穿校服也没扎头发,长发柔顺地散在肩后,嘴上淡淡一抹唇彩,让人适时想到浓妆淡抹总相宜。
说话间两人已经脱离人群,他看到陈昭月深深呼了一口气,似乎人都松懈了许多。他猜想她大概不习惯这样的场合,掏出纸巾擦了树下的公园长椅,问她:“坐会儿?”
陈昭月欣然同意,但想到还在进行的演出,奇怪道:“你不看了?”她记得徐咨阅是喜欢唱歌的,会出现在这里想必也是为了看演出。
“专门来听听开场乐队而已,顺便看看别的,不看也没事。”徐咨阅一手搭在长椅的靠背上,声音有几分不难捕捉的傲气:“我自己也能唱。”
陈昭月不是第一次发现徐咨阅真的还蛮自恋的,她侧过头去看他的脸,只见他面对他的审视面不改色,陈昭月于是收回目光,却听到他开口问:“刚才,不害怕吗?”
徐咨阅虽然不认同女子不如男的狗屁话,但身为男性,他深知男女之间有天生的力量悬殊。所以起初听到动静,看到她站在人群中央,徐咨阅的注意力就再也没法放在台上了,只密切注意着她的动向,看她是否需要援助。然而她刚刚的表现称得上十分勇猛。
“怕啊,但是不骂他我不解气。”陈昭月语气忿忿:“惹了我算他倒霉。”
陈昭月侧坐着,裙摆像花瓣一样落在公园的木椅上,柔韧而富有生命力:“我打过几年武术,那个男的虽然个子比我高点,但身形干瘪,一看就没什么力气。他打不过我的。”
最后几个字说得极为笃定。
事实上陈昭月真的没有吹牛。她学武术这事也是陈湘茹决定的,上小学时期陈昭月比同龄人瘦小得多,有一回在班里被一个小胖子推倒在地,回去被陈湘茹知道了。陈湘茹气得要死,当即就告诉她:“妈妈不鼓励你欺负任何人,但如果有一天爸爸妈妈都不在你身边,有人主动欺负了你,你必须欺负回去,让人知道你不是好惹的。”
陈湘茹的执行力奇高,那个暑假就把陈昭月送去学武术了。好笑的是,钢琴房里半小时都坐不住的陈昭月,却能在武术馆里待上一天。初中毕业后,陈昭月还去学了一段时间的跆拳道。
陈昭月对力度的把控心里有数,刚才对峙干柴男虽然没把他踹得立马趴下,但估计那男的回去后得有两周不能正常走路。
想到这,陈昭月心情好极了,她跟徐咨阅道谢:“刚刚谢谢你,虽然没有你我也能让他吃不了兜着走。但有个比他体格大的男生出现,他立刻就跑掉了,正好我也懒得再多费时费力去应付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