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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张氏悲痛万分,眼泪忍不住的就流了出来,抽泣的说道:
  “姑娘,一直没有人接我们的状纸,所以,我家丫头和她爹,这么久了,都没有下葬,一直放在义庄呢。这…这天气,怕是都坏了!”
  啊!
  苏小小听说人还没下葬,也是觉得有些意外。
  不管什么年代,人死了,都讲的是入土为安,但…也可以理解,他们的冤还没申,入土也安不了。
  留在义庄的话,那……不好!
  苏小小突然想到了什么,马上又冲回到外院的书房:
  “相爷,相爷。”
  “什么事,喘匀了气再说。”
  北冥寒看着一头冲进来的丫头叫了两声相爷后就喘不过气来的样子。
  苏小小也是跑得急了一些,这府不小,从后院跑到这前院,得有五六百米吧。
  “相爷,我刚问了许张氏,她说她女儿和她男人都还没有下葬,都放在义庄,我只是突然觉得,有可能他们会对尸体下手。你看要不要让人去看着点儿?”
  北冥寒也是皱起了眉头,都两个月了还没下葬的尸体,怕是都坏了臭了吧。
  这样下手做什么?
  苏小小急道:
  “你想想,特别是那小姑娘,要是他们从另外一个地方弄一个尸体来换上,原本小姑娘身上的伤这些,就看不到了。你怎么能证明那小姑娘不是这个小姑娘呢,对不对?”
  [这个年代没有那些DNA分析的仪器,是不是一家人,不好证明啊]
  苏小小的担心不是没有道理的。
  北冥寒马上让寒衣问清楚是在哪个义庄,然后让寒衣先一步去看看。
  因为自己是昨天接的状纸,他们要找尸体还换,可能就是今天。
  寒衣马上去后院问清楚了,然后就悄然的出了府。
  苏小小看到寒衣一闪身,人就到了那边房顶上,这样快的速度真的是让人羡慕啊。
  [哇,会武功的男人好帅啊,大侠啊!]
  她没看到,身后的某男脸色瞬间变黑……
  吃了饭,还是福来架车,带着相爷和苏小小及许张氏到了京兆府的衙门里。
  这个地方苏小小熟悉,因为他是苏捕头的女儿,所以,在南河县的衙门苏小小是自由进出的。
  所以,苏小小跟在北冥寒的身后,很自然的就进去了。倒是许张氏真的面临着进衙门的门,她还有些怯意了。
  还是苏小小回头拉了她一下,才进来了。
  他们到的时候,这里的钱大人已穿着官服带着衙门里的一众人,等着了。
  就连要传唤的人也是叫来等着了。
  [呵呵,所有证人都聚在一起,这是给他们串供的机会啊。再说来之前就到了,这些人可不一定会说真话。]
  北冥寒没说什么,一贯的清冷的样子,不用客气,直接就走到了衙门堂上的正堂旁边的椅子上坐下。
  让钱大人坐在正上首。钱大人一头的汗啊!
  “相爷,这个案子还是你来主审吧。”
  北冥寒轻声道:
  “你问吧,我先听着。”
  钱大人颤抖着脚,把惊堂木一拍,拍了也再看了一下北冥寒,北冥寒眼皮都没有抬一下。
  “威武!”
  两边的站班衙役倒是很尽责的吼了一声。顿时,堂内外就清静了下来了。
  钱大人是每一个动作都看一下北冥寒,而北冥寒就如一个雕塑一样的坐在那里,一点儿也没反应。
  钱大人心里忐忑啊,自己的那一屁股的赏罚银子的烂摊子还没清理呢,这边又要到自己这个堂上来审案子。
  [呵呵,这钱大人真搞笑,敢做京城的京兆府的府台,却是这样的一个人。怕权贵就不能在京城里做京兆府台啊。]
  “传原告。”
  钱大人低头就看到摆在桌子上的那血书,首先,是要传原告的。
  衙役们也想在左相面前表现一下呀,一说传原告,传话的衙役大声就吼道:
  “传原告。”
  这声音好洪量。把站在北冥寒身后的苏小小给吓了一跳。
  而许张氏就更是吓了一跳,几乎是爬着进来的,一进门就跪下喊冤了。
  钱大人又看看左相,然后言道:
  “堂下何人,要状告何人?”
  钱大人心里苦啊,这状纸上写的,是要告我自己呢,我还审这个案子,还得左相坐在一边监督着。
  许张氏知道这是给自己机会了,哪怕再是有些怕,也努力的稳下心神:
  “民妇许张氏,京东吴林镇许家村人。状告的是右相府的苏承祖和…和京兆府的钱大人。”
  许张氏也有点儿说不出口,自己当着钱大人的面说靠他,要不是有北相坐在一边,自己真的是怕呀。
  哪个当官的想听到有人告自己的?
  钱大人心里也是气,但…但现在不能发。还是重重一拍惊堂木喝道:
  “许张氏,你近前来回话,你说你要告的是本官和苏大公子,那你可知,民告官是要先受刑再告的?”
  许张氏跪直了腰身:
  “民妇知道。”
  钱大人又看看北冥相爷,没动静,于是咬咬牙:
  “来人,先按律杖责三十大板,再审案。”
  [啧啧,三十大板,直接就能把许张氏打得魂飞魄散。]
  那边的衙役准备动刑时,北冥寒出声了:
  “钱大人,状纸是我接的,我接了,该罚的自然是罚过了的。你这个就不用重复了。”
  钱大人:……
  衙役:……
  [哟,这抠门儿的相爷这次大气了,不错不错,点个赞。]
  钱大人擦一下额头的汗:我的爷啊,你就自己来审吧,我这第一手一出来你就给否定了,接下来,接下来我该问什么。
  钱大人只得再一次把状纸上的事都问了一回,然后又再传被告。
  这次传的被告,也就是苏大公子。
  苏小小瞪大眼睛想看看苏大公子究竟是多肥的猪样,但失望了,来的不是苏大公子,而是那天不许苏小小接状纸的廖讼师。
  “学生廖建仁见过青天大老爷,学生见过左相。”
  [叫啥?廖建仁?还真是个贱人!那天就拦住不许我收状纸的就是他。]
  这位廖讼师站在那里,还有些轻蔑的看了左相身后的苏小小一眼,
  开口的第一件事这位廖讼师就提出:
  “大人,相爷,这公堂之上,乃审案断案之处,怎么能容不相关的女子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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