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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岑泠想,唐淑华死了没关系,挺好的。
  在知道她无数次想害死她,后来参与了父亲的意外后。
  岑泠也想让她死。
  车祸也好,意外也罢。
  但是不是自己亲手杀的,却区别很大。
  她到底是生下她的母亲。
  而且岑泠从小到大连只死物都没碰过,鸟也好,鱼也罢,是真的从没碰过。
  刘妈摇头,“没有,她被抢救过来了。”
  岑泠眼圈浸出一颗泪,微微弓起的胸膛躺平下去,侧目看向窗外。
  过了会回过头:“陆廷那怎么说的?”
  岑泠昏迷前。
  陆廷并没有说要怎么处置她,也没说会不会处置她。
  岑泠有点害怕。
  看刘妈说出不清楚后低低的出了口气。
  刘妈突兀的抹了眼泪。
  “你哭什么啊。”
  “您哪受过这种罪啊。”
  刘妈跟了岑泠三年,见她不开心过,没精神过,难过过,但大多时候都活泼开朗,蹦蹦跳跳,脸上挂着笑。
  喜欢撒娇,喜欢闹一闹。
  因为指甲劈了撒娇闹一闹。
  因为做梦没睡好撒娇闹一闹,娇气到一看就是从小被宠着娇养大的孩子。
  现在却脑袋被开了瓢,缝了七针,就这么躺在病床上。
  岑泠打起精神温声安慰她。
  在把人哄走给自己熬汤后躺平,想起了陆廷。
  她不清楚这次伤了唐淑华后。
  陆廷会怎么处置她。
  陈韶笙又会怎么给他吹床头风,让他处置她。
  岑泠有点怕的蜷缩进了被子里,小声安慰自己的恐惧。
  “跟了三年呢。”
  “上次程远的事出来,他都没打我。”
  “对,大不了就是把我扔了。”
  “也没多大事……对吧。”
  岑泠闭了眼,晚上半梦半醒的时候隐约感觉额头上有点痒。
  伸手挠了挠翻身,眼帘朦胧的眨动。
  看见陆廷的时候惊住。
  上次陆廷眼底没笑。
  这次也是,冷冰冰的和她对视。
  岑泠看了他好大会,坐起身,半响后手哆嗦着开始解扣子。
  把病号服解开,漏出大半春光后朝前挪了挪,抓住他的手晃:“上次我给你做的那个,你很喜欢……”
  岑泠舔了舔唇,“我再帮你好不好。”
  陆廷没说话。
  岑泠再朝前挪,手指蜷了蜷,还是搂住了他的腰,不太敢看,脸埋进他硬邦邦的腰腹:“你别……你别生气,原谅我这一次,我不是……”
  脑袋突兀的被很轻的碰了碰。
  “疼吗?”
  岑泠微怔,仰头看他。
  陆廷敛下的眸子一片漆黑,没表情的看着她:“疼吗?”
  岑泠眨眨眼,“不……有一点点点点疼吧。”
  陆廷顿了几秒,蓦地俯身轻轻吹了一瞬。
  这种动作。
  岑泠只在五个人身上见到过。
  祖父、祖母、父亲、哥哥、江淮。
  他们都很温柔。
  这一秒,岑泠很难形容自己的感觉。
  只是觉得现在面无表情的陆廷不可怕了,反而比长带温柔笑的陆廷要温柔了百倍。
  岑泠没说‘别生气了’换了一句,“你不生我的气?”
  陆廷修长的手插进岑泠的发间,摩擦了瞬她的头皮,再往下,轻搓她细白柔软到可以直接掐死的脖颈,面无表情消散了,唇角重新勾起笑,“你今天一天,挺忙。”
  岑泠微怔。
  陆廷捏着岑泠的脖颈,弯腰和她对视,轻笑一声后说:“岑泠……你找死。”
  岑泠像是被盆冷水迎面泼下。
  在陆廷走后很久才回过神,哆哆嗦嗦的把脱了的衣服穿上。
  爬起来拦出租车就朝家跑。
  慌张的去房间拿钱拿包拿证件。
  拎着想走时。
  张謇带着人从天而降,正在关别墅的大门。
  岑泠眼疾手快的跑,手在触到门的前一秒。
  咔嚓一声。
  门被关上。
  岑泠把包丢下,竖起拳头砸门:“开门。”
  没人应。
  岑泠吼:“开门!”
  “张謇,开门!”
  “张謇!”
  岑泠转身去爬墙。
  可站在高高的院墙下后才明白。
  为什么这套别墅的院墙远比别的别墅要高出这么多。
  因为只要把门关上,你会被锁死在里面,寸步不得出。
  岑泠找出手机,突然发现手机没网了。
  只剩下报警电话。
  岑泠心慌意乱的在家里来回转悠。
  顿了半响,打电话报警。
  蹲在门口等到警笛声在门外响起后砸门:“我在这。”
  “我在这!”
  明明只是一扇铁门,警笛声就在外面,细听听还能听见外面人的问询声。
  但他们就像是耳朵聋了,听不到岑泠的求救。
  岑泠折腾到隔天早上。
  回客厅的沙发坐下来。
  等到了进来做饭的刘妈。
  岑泠哭了,“如果我死了……”
  岑泠把包递过去:“把这些交给我哥……不,你找不到我哥,你把这些交给江淮,他会转交给我哥。”
  刘妈叹气,“先生应该只是因为您伤了……那人的母亲,有点生气,不会真的动您。”
  “既然只是生气,为什么不把我丢了,要把我锁在这里?”
  刘妈也不知道,只是直觉告诉她,陆廷不会真的伤了岑泠。
  岑泠自己在空无一人的别墅里待了下来。
  除了三餐有刘妈,早上有来看伤口的医生。
  没网没通讯,像是与世隔绝,并且时刻被未知的恐惧盈满。
  岑泠的伤口在半个月后痊愈,只剩下头皮空了一块,躺着一条细细的疤痕。
  她摸摸油腻的脑袋。
  蹲在浴缸旁边等着水把它填满。
  冷不丁的,身后像是袭来一阵冷风。
  岑泠回头。
  看到了阔别半月没见的陆廷。
  他站在她身后,手插裤兜,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岑泠抿抿唇,挤出讨好的笑,“陆廷哥哥。”
  在二十一世纪被囚禁,是天方夜谭。
  但在陆廷这,是轻而易举。
  岑泠用没网的手机报了十次警,全都被拦在了门外。
  她亲耳听着它们靠近,再亲耳听着它们远离。
  哪怕这里日日进出保姆和医生。
  也求救无门,半步出不去。
  岑泠觉得。
  就算现在陆廷把她活活掐死在这,也没人会知道。
  她颤巍巍的站起身,摸索着睡衣扣子,一颗颗的解开。
  不着寸缕后赤脚朝前走,抱着没伸手的陆廷,抖着嗓子撒娇,“我错了。”
  陆廷没圈住她的腰,只是敛眉看她。
  岑泠松开他朝后,在陆廷身边蹲下,半响后,贝齿咬着唇,手探出去,摸索到他的西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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