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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铃不响漂亮的眼睛瞪得溜圆,这名字竟然离谱中带着合理?合理中带着不羁与天马行空?
  他犹豫地开口:“小开……啊……有歧义;小虾啊……嗯……怪怪的?不是……我……特么……你这名字……我怎么就叫不顺嘴呢?”
  小开背?还是小背虾?哇去,都好难听。
  最终铃不响放弃了思考,决定仗着辈分来,“小子,吃好了吗?走了。”
  朗月:“我是女孩子。”
  铃不响:“哈?”
  朗月黢黑的脸上布满了委屈,被高烧烧坏的公鸭嗓努力地发出夹子音,“孙哥哥,是我穿的还不够粉嫩么?”
  铃不响眼皮一跳,狠狠地打了个冷颤,鸡皮疙瘩抖落了一地,目不忍视,抬手阻了朗月的靠近,“行了丫头,我知道了丫头。你好好说话。”
  系统:[北城还真是个开放的地方,男孩子穿粉色竟然都没人觉得奇怪……]
  朗月愤愤:[男子怎么就不能穿粉的了?颜色什么时候还分男女了?]
  铃不响在窗台上瘫了两分钟,垂死病中惊坐起,拖着朗月就去隔壁找了丹青。
  他指着才到他腰迹的小黑猴子对丹青道:“灵石任你开,这是个女娃,帮我收拾出个人样来。”
  本来捏着糕点面带不屑的丹青听到“女娃”两字,忽地将自己的情绪一收,定定地望向铃不响身边的丑东西,“女娃?”
  朗月点头。
  丹青又问:“黑老鬼徒弟?”
  朗月又点头。
  只见这位风韵犹存的美人,拿着丝巾掩面,神色悲恸地踩着莲步到了朗月身前,她伸出自己白净而修长的手抚上了朗月粗糙的脸颊,长叹道:“造孽哟……黑老鬼这个天杀的怎么能这么蹉跎姑娘呢?”
  她起身冲着铃不响道:“小铃铛,我们也比较熟了,不坑你,二百灵石,给我五天,还你个漂亮姑娘。”
  朗月脑子里头一阵换算,二百灵石,约等于二百万!太贵了啊喂!
  朗月深觉自己不配。
  不是,等等,小铃铛?
  铃不响望了边上的黑泥鳅一眼,“成交。”
  朗月:卧槽,孙哥你这花名多少有点骚。
  铃不响一手交人,另一手交钱,摸了摸朗月头顶的粉色毛线帽,“五天后我去丹青姐的家中接你。”
  等等?五天?
  朗月警觉,“从你教我的七天里扣吗?”
  铃不响眯了眯眼,“不tຊ用,你也不用觉得贵,这二百灵石我会算在教学费里,回头找你师父这个罪魁祸首报账。”
  朗月点头,“哦,那没事了。”
  她师父啥都可能没有,就是不可能没钱……
  修真界这么危险,哪家不会有点什么亲人意外去世之类的事,修士死前都多有不甘,尸身中留存的煞气不可谓不重,虽黑老鬼被打为了邪修一列,但实在是技术过硬,只是找他修补尸身倒也不算触犯《联盟规则》,不少正道修士也会来找他帮忙,黑老鬼坐地乱喊价,一次收个十几二十灵石的,日子过的可舒坦了。
  丹青牵着朗月的小手,一脸疼惜地问:“小姑娘,丹青姨姨该怎么称呼你啊?”
  一旁的铃不响用一脸复杂地抢答,“丹青姐,这小孩叫‘开背虾’。”
  丹青猛地低头望她,朗月一脸纯良,毫不在意这诡异的外号对他人的冲击。
  丹青牵着她的手说:“走吧,小粉。”
  “我叫开背虾……”
  丹青一意孤行:“知道了小粉。”
  ——
  北城依阵而建,以阵眼所在的圆形土楼为中心,其余的矮屋自然地就围着那土楼落成了同心圆模样,修士居所多简易,搞土木的人才少,北城的屋子都不高,在朗月之前吃饭的那个食肆的二楼几乎就能俯瞰北城了。
  丹青牵着她往土楼那个方向走,边走边解释道,这北城也多有些分区,越往北人越少,住的越北的也越不乐意出来。
  从崎溪桥走至北城中心土楼大概要走两个小时,丹青家就在那土楼附近,住那边的多是喜欢热闹的。
  系统:[普通人一小时可以走四公里左右,这封印阵半径都有八公里,不小啊!]
  朗月仰着脑袋问:“那土楼里头有什么热闹的?”
  丹青只是柔柔地一笑,“心急吃不了热豆腐,你师父带你进北城,你迟早会知道的。”
  她话题一转,“说起来最开始我跟你师父还是邻居呢,后来他总觉得在北城接单不方便,才搬出去的。”
  朗月蹦蹦跶跶地走着,“那我孙哥呢?”
  “孙?”丹青反应了一会儿,“哦,小铃铛啊。他们这群喜欢坑新人玩的多住在崎溪桥附近。新人若来也基本都是住那一片,北城的新人总是死得很快,那边的房子总能有空的,前几日听说住小铃铛隔壁的那个邪修死了,只希望小铃铛别那么点背,直接撞口上了。”
  ——
  铃不响送走了烫手山芋,从食肆里溜达出去恰巧见到那个常蹲在街角的家伙,他笑着上去打了个招呼,“你小子今日从那新人手里头坑了不少吧?”
  街角那人冲他竖了个大拇指,“多亏我孙哥手松,还给弟兄们漏了点。”
  北城修士向来没什么领地意识,只要是空屋子,新人随便住,但人初来乍到要么刚被偷得分文不剩,要么在店小二那里惨遭人生滑铁卢,再狂的人,都得腼腆一下,思考一下住宿问题,于是街角中介组织悄然出手,讲规矩、带路、认房、卖家具、换锁、房贷一条龙!
  在北城,没在这群人手里头留过欠条的不是好新人。
  铃不响摆了摆手,“小意思小意思,有钱大家一起坑嘛。”
  说着就拐进了东面的巷子,没走两步,铃不响忽然回头,“我记着我隔壁那间几天前死了,你们不会这么不讲义气吧?”
  街角那贼眉鼠眼之人忽然露出了此生最憨厚的笑,“那怎么能呢?咱跟孙哥一条道上的,坑谁不能坑你啊!”
  铃不响一脸欣慰地拍了拍他的肩,进巷子后往西走二百米,再往南拐,轻车熟路地……往丹青家走去。
  我特么信你个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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