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好,玉琴,你真是好样的!”
“自己作孽,却推到宫女身上,朕以前怎么没发现,你竟是这般的蛇蝎心肠?”
建安帝拍拍手,立刻冲进来一对侍卫,将玉琴左右架住动弹不得。
但听,年轻帝王凉飕飕的嗓音道,“玉淑仪玉琴,德行有亏,屡次犯错,特此贬为贵人,没有朕的指令,不许踏出紫薇殿一步!”
到底挂念着玉琴的爹爹在朝为官,建安帝实在不敢罚的太狠,否则,欺君之罪,腰斩车裂都不为过。
“至于小宫女翠儿……”
说到这里,建安帝看了眼苏黎黎的小眼神,顿了顿又道,“逐出皇宫,以儆效尤。”
话落,玉琴娇躯一震,随即疯妇般嘶吼了起来。
“陛下,为什么不杀了她,都是她害臣妾,都是她害臣妾!”
“她该死,她最该死,陛下,臣妾当真冤枉啊!”
冤枉?贤妃冷笑一声,紧了紧怀里的襁褓。
“那你说说,她又如何骗你了?是她用刀架着你,逼你来恶人先告状的吗?”
“我……”
玉琴骂声一滞,脸色死一般惨白。
【噗,母妃简直太给力了,威武,霸气!】
【而且,父皇已经网开一面,玉淑仪却还在这里给脸不要脸,唉,不见棺材不落泪!】
到现在,建安帝肠子都悔青了,居然把这种人招进后宫,过去的自己可真是瞎了眼。
垂眸看向瑟瑟发抖的翠儿,建安帝语气缓了缓,努力放柔了嗓音道,“现在,可以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出来了,有朕在,她不敢把你怎么样。”
“也不必担心她会报复,如今,玉贵人她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
翠儿深知,这是自己说出真相的唯一机会,也不打算矫情了。
“玉贵人她嫉妒贤妃母凭女贵,便想着要借着奴婢的手除掉小公主,并嫁祸栽赃给贤妃娘娘,奴婢想着小公主年纪小可怜,又有把柄攥在玉贵人手中,只能把她远远送出深宫,再对着玉贵人说谎……”
“奴婢害人死不足惜,但求陛下帮忙保住奴婢的家人,陛下,求求您了!”
翠儿不断磕着响头,额头被磕破,渗出了不少血水。
“好,朕答应你,送你和你的家人平安出宫。”
建安帝微微颔首,身边,汪允也麻溜地把翠儿扶了起来。
“翠儿姑娘放心,陛下这是不打算杀你呢,现在就出宫吧,然后逃得越远越好!”
“奴婢,多谢陛下开恩,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翠儿喜极而泣,还欲再拜,却见建安帝摇摇头,指了指襁褓中的小娃娃。
“你最应该感谢的人是她,朕本想一并杀了你,是小公主执意要保你,要磕头不如就冲着她吧。”
什么?保下自己和自己家人的,居然是自己要害的小公主?!
“多谢小公主开恩,奴婢感激涕零,惟愿余生常伴古佛青灯,日日夜夜为小公主诵经祈福,抵消罪孽。”
翠儿再度深深一拜,随即在汪允的带领下,一步三回头地踏出了金龙殿。
很快,疯疯癫癫的玉贵人也被拖走了,偌大的金龙殿,也终于变得清净了不少。
“好啦好啦,可算是化险为夷了,唉,如若不是翠儿她的一念之间,怕是得凶多吉少。”
看着苏黎黎带笑的眼睛,玉瑶叹口气,无奈地摇了摇头。
“是啊,还好黎黎她失而复得,未酿成大祸。”
贤妃微微颔首,抱着苏黎黎盈盈一拜,
“黎黎在宫外流落了大半天,现在估计也累了,臣妾想带她回葳蕤殿歇息歇息。”
“好,朕恩准了,你且去吧。”
建安帝正好也担心小神仙累坏了身子,立刻便答应下来。
得了令,贤妃怀抱苏黎黎,在宫人们的tຊ簇拥下浩浩荡荡地离开了。
路上,苏黎黎眼皮子越来越沉,终究还是攥着贤妃的衣领子,迷迷糊糊熟睡了过去。
也不知过去多久,苏黎黎终于慢慢清醒了过来,刚一抬起眼帘,便发现自己身处一个偌大的豪华房间。
房间里摆放着很多书架,书架上摆满了各种书册和卷轴,身下软绵绵,原来还垫了几层厚厚的虎皮褥子。
【这里,应该就是传说中的御书房了吧?好大,好漂亮!】
目光一转,又落在了面前的书桌上,一摞摞奏折堆积如山,建安帝手持朱砂笔,正片刻不停地工作。
“小公主醒了?来,陪朕看看这些奏本。”
见她醒,建安帝立刻便把她抱进了怀里,苏黎黎被圈在臂弯中,低头便能看到奏折上写的字。
【嘉州水患不止,百姓流离失所,请求陛下派人前往灾区修筑堤坝,还要广开粮仓施粥,救济灾民……】
“嗯,小公主有什么看法?奏折上的内容可信吗?”
建安帝放下朱砂御笔,认认真真听着苏黎黎的心声。
【嘉州水患是真的,也的确应该修筑堤坝抗洪,只是救济的灾粮发下去只会被层层盘剥,到最后能吃到灾民嘴里的,还不到千分之一……】
【所以,必须委派可靠的人过去,随行押送赈灾物资,或许可解灾区的燃眉之急……】
苏黎黎含着手手,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随即又看了好几本,也想出了中肯的意见。
有她在,朝堂政务处理的速度快了不止一倍,建安帝如获至宝,小公主果真是大雍国的福星!
这时,御书房外传来了动静,一身着黑衣的侍卫上前,单膝跪地行了个礼。
“启禀陛下,欺负小质子的人找到了,是三皇子苏澜。”
苏澜?苏黎黎点了点小脑袋,随即又有新剧情涌入识海。
“宣他即刻来见朕,朕有话要和他说。”
“是。”
大太监汪允得了令,自然就吩咐下去了。
不多时,传令太监去而复返,身后跟着的,赫然便是一张熟面孔。
刻薄的眉眼,高耸的颧骨,一看就不是什么讨喜相。
“儿臣,参见父皇,父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还未来得及起身,啪!一卷经书砸在他脑门上,登时便砸出个带血的缺口。
“孽子,还不快给朕跪下,真是,越来越无法无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