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那楼里来了个美娇娘,又软又魅,天生的玉骨浮香,哼一嗓子能把男人骨头哼酥了,将军这日后成了亲有了家室怕有几多约束,不如趁着婚前好生的享受一番。”
秦昭微愣,转瞬知晓他所说的娇娘是谁。
“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外将于边关艰难御敌,京城却多有享乐,做足了酒囊饭袋之举!”
他说的铿锵,将手中公务册一把掷于桌上,脸色更是难看至极。
官员唬了一跳,眼见形势不对,颤巍巍的拱手告退。
秦昭却换了暗绣绸子的蓝色袍衫,点兵码将的去了天香楼。
杨妈妈在衙门有人,提前知晓要来例检。
却也不怕,她奉公守法没作奸犯科,娘子们也都有正经贱籍,唯独一人,连个身契都没,是外人送来调教的。
这要是被发现还不得死命的罚。
她找了个才病去还未来得及销籍的娘子,将户籍按在怜香头上,又将她藏在城外湖间的小画舫上。
“公子,没有宾客狎乐,还算正常。”查完之后,严峰禀一句,偷眼去看。
他家公子脸色不虞,浑身罩着杀气,他便大手一挥,“接着查,掘地三尺也不能漏过。”
杨妈妈心里忐忑,还要不要人活了啊,便是那铁面无私的沈澜都没做这么绝!
半个时辰,从密道隔间果然揪出几对媾和男女。
杨妈妈差点仰倒。
虽不至于被封楼,可想到罚金登时暗暗叫苦。
查了一圈,秦昭脸色愈发铁青,木轮上的大掌捏紧,心底生出恼怒。
恼自己如何控不住,怒那奴婢不知羞耻。
秦昭方要回去,于外间遇到浙江知州白有珍,对方微微诧异的看着他双腿。
“秦将军,您的腿还未大好?”
白有珍不无惋惜,五年前东南一战,当时他还是个小小的地方官员,差点葬身敌军手中。
若不是秦昭的父亲相救,哪里还有眼下的锦绣前程。
秦昭淡淡应道,“已大好,多谢白大人。”
“小将军这番是来搜查的吧,不过此处亦有清倌,弹奏的一手好琴,既这般巧的遇到不妨一起去听听,”白有珍相邀。
秦昭略沉吟一下,点点头。
杨妈妈腆着脸安排画舫,熟料他们未去金泉河,而是一径往城外。
打着千万小心,就怕两厢撞见,果然是怕什么来什么 。
外间日光明媚,云惠河面有不少乌篷船,世家子弟外出赏景。
偶有俊俏公子瞧见戴着面纱的窈窕女娘,被她那双剪水瞳眸吸引,纷纷遣了人来示好。
女娘却在看向某处画舫时,身形僵硬,神色透出茫然。
时下天气渐渐热起来,船上珠帘撩开,四面通透,便能看到坐于舫间的俊美男子,手执酒杯,与邻座一中年男人相谈。
离得远,他看过来,神色凛然,素来幽沉的眸子冷硬似刀。
却不知他和船家说了什么,不多时,船家乘了小舟来请她过去。
“这位是国公府的大公子,未来太傅家的郎婿,另个是江浙来的大官,这两个,楼里得罪不起,娘子先好生侍奉着,莫给了身子就行,”船家低语几句。
怜香猛地抬眼,不可置信的看着他,问道,“那位江浙的大官叫什么?”
“我也只知对方官阶不小,具体是谁,不清楚,不该你问的,别问,省得怎么死都不知晓。”
她噤声,随着船家去了画舫。
已有别的娘子弹琴助乐,怜香琴如魔音穿耳,只乖巧的坐在秦昭身边斟酒。
白有珍混迹官场多年,一眼看出秦昭待她不同,旁的清倌不能近身,唯有这个娘子倒酒时洒出些许都未动怒。
“如晦可是觉得此间无趣?不若你与这小娘子去别处赏景,我也恰有事要办,”白有珍笑的温和。
秦昭察觉身边娇躯僵硬如石,顿时心绪烦躁,“您请自便,改日得了空,如晦再去拜访。”
待白有珍离开,秦昭侧眸,驱走外人,接着看向她,“湖上不少世家公子,便是随意瞧上一个也足够你后半辈子无虞。”
怜香头脑发昏,根本听不清他说的话。
江浙官员不是来呈证据的麽,怎么还会与他一起吃酒赏景。
看他们交谈神态,显然是旧识。
她仰着脸,水眸直勾勾盯着他,“您与方才那位大人认识麽?”
秦昭怒极反笑,俯身捏住她下巴,指头挑落面纱,瞧她淡扫蛾眉粉面覆脂的妩媚矫容,心脏狠狠一抽。
“爷的事,也是你能打探的?想干什么,勾搭他,爬上别个的床榻逢迎?”指腹用力,捏的她粉唇张开。
隐约看到那条软嫩红湿的舌,不安地在口中缩动。
“奴婢没有,爷若是与那位大人熟稔,那便是奴婢误会了,奴婢还以为……”
不容得她说完,秦昭松手飞快的用酒水净手随后探入她口内。
一番搅弄,怜香气喘吁吁。
“别,奴婢难受,”她伸手撑在他硬实的胸膛,说话含糊,吮着他指尖。
“你以为什么,以为凭着自个几分姿色也能攀上权势?”
秦昭本因着那晚的事对她生了怜惜,想着照拂他姐弟二人,没想到转眼,这骨子里骚浪的奴婢就有了新的打算。
“是爷没真的入了你,没得到满足还是爷这国公府,你就瞧不上了?怜香,你这野心当真不小,”秦昭摸不清自己心里所想。
但此刻,他想在床上,弄死她!
他早在祖父和父亲去后便敛了心性,不再任意妄为,唯独遇到她,情绪出离掌控。
他索性俯身,抵着她唇瓣狠磨。
画舫内水声大作,竟比河面波浪还要震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