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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不知是不是心绪起伏太大,造成体内蛊毒再次发作。
  这次来势汹汹,竟比之前几次还要厉害,好似血液里有什么东西在游动,不断地啃食他五脏。
  暴戾渐起,秦昭双目赤红,头痛欲裂。
  他忘了掩饰,抬脚踹门。
  严峰担心会被外人看到,门开的瞬间冲进去,直接劈晕了宋永临。
  破破烂烂的茅草屋内,一男一女衣着倒是齐整,只是女子手里拿着帕子,在帮那男子擦拭面颊血污。
  怜香实没想到会在此处见到大公子,她手里帕子跌落,轻盈的眸子里满是委屈,又有着虎口脱险的后怕。
  不知觉的,她竟万分依赖他,口中软声叫着,“大公子。”
  秦昭却抚着额冷笑,将那玉佩狠狠扔在她脚下。
  “你认得此物吧,定情信物,胃口还真是不小,勾着一个又一个,还不满足,你想要什么?”
  他目光森然,高大健壮的身形宛如山一般挡住身后的日光,连同阴狠的神情也看不真切。
  严峰见情势不妙,不敢多留,拎着宋永临出去。
  “别,宋先生是无辜的,他救了我,”怜香下意识脱口。
  岂料就是这句话,点燃秦昭心底的暴戾。
  他缓步走过来,靴子踩过玉佩,竟是直将她拉起来,往后推到墙角。
  “香娘?”他手往下滑,一边捏着一边如鬼魅靠近。
  声音低沉,擦过耳畔。
  便是这两个字让她心坎颤抖。
  “不,不是的……”她该怎么解释啊,根本就不是大公子听到的那般。
  秦昭凶煞一笑,“不是什么,若爷来迟一刻,怕是你们二人在此地滚成一地。”
  “他赠我……玉佩……我并不想要,还未寻到机会还回去,今日,二公子去东跨院说些混话,奴婢……嗯……”
  怜香蜷起脚趾,羞耻的厉害,没防秦昭忽然退开,她重心不稳的坐在地上。
  “拿着你的身契,以后滚出国公府,爷的府上再容不下你这等魅主的奴婢,”秦昭从袖中抽出一物,扔在她面前。
  是她的卖身契。
  怜香惊的神魂俱颤。
  只怔怔的看着身契,泪水滚滚而下。
  秦昭携了侍卫回国公府,打水净手,手指间还残留着湿滑的触感,脑子里一直盘旋着在那销魂窟里的感觉。
  萧无垢循声行来,他是向来不多话的性子,也忍不住道出原委。
  “小将军可是误会香娘子了?”萧无垢见他独身一人,不由多想。
  秦昭坐在桌前,抿了口降火茶,“她以后便不是秦家的侍妾,我体内的蛊毒,便是不用纾解,也死不了。”
  “她是无辜的。”
  “怎的萧先生也为她说好话,倒是个会笼络人心的。”
  萧无垢面无表情,“只是念在她为我晾晒药材,誊抄药谱的关系。”
  她是个聪慧的女子,字迹娟秀,做事细致,书札整理的井井有条,自有一种天分。
  这话说的秦昭愈发烦躁,一壶降火茶下去也未见半分缓解,反而心火憋闷。
  “……将军莫要再喝了,喝下去也于事无补,倒不如去找个女娘好好泄出来,”萧无垢说的坦然。
  秦昭蓦的起身,坐于木轮去了前院。
  不怒自威的看向孙嬷嬷,“怜香的身契已在她处,以后她便不是府上的人,至于孙嬷嬷,办事不利,无中生有,挑家宅纷争,杖责二十棍!扣半载月钱!”
  秦夫人虽有心求情,可面子落不得,眼睁睁看着孙嬷嬷被按在春凳上,棍子挥的猎猎作响。
  将她双股揍得血肉模糊。
  院内一应奴婢小厮看的心惊胆战,有些耐不住转身就呕出来。
  “还有,母亲也该给二弟娶妻了,儿子看,姜家的那个姑娘便挺合适,挑个吉日,便将人纳进来,”秦昭不留余地。
  秦朗踉跄着从内室出来,故作委屈,“大哥为何不问问我的意愿,怎就知晓我愿娶她。”
  “有些事,我不说开,便不表示不知,你做下的,自己承着,”秦昭眼风扫过去,便见着弟弟俊脸抽搐,眼底是来不及掩藏的忿忿。
  且说沈家那厢,自秦昭早上去了一遭,沈夫人便带着沈月娇入了宫。
  九重大门进去,到了梅贵妃的殿外,便一直候着。
  象牙般纯粹的薄屏风后,拔步床上的被褥凌乱不堪,被单上绣着牡丹百鸟,一只雪白的手猛地上扬,抓住了床帷铃铛。
  叮叮咚咚,响了一阵子,接着榻上床纱轻晃。
  过了许久,云收雨歇。
  这殿内有香鼎熏烧,淡去浓郁的腥麝气息。
  不多时,那男子穿戴整齐,是宫内的带刀侍卫,长得英朗俊美,一双眼直勾勾的盯着床上白嫩横卧的女人。
  依依不舍的从密道离开,女子摇了摇床边金铃,立时有宫女进来给她梳洗。
  半个时辰后,沈月娇站的双腿发软,才得以见到姑姑。
  倚梅宫的这位便是文德皇帝最宠爱的梅贵妃。
  梅贵妃所出九公主,去年便嫁给邻国大齐的皇子,如今她身边连个说话的人都没。
  皇帝体力不济,难以满足她,加上每每床第间思念仙逝的皇后,弄的没甚趣味。
  她这才寻了新鲜刺激。
  若不是三两日有个身强体壮的侍卫伺候,日子便越过越没有指望。
  梅贵妃最是疼爱沈月娇,知晓她所行目的,当即同皇帝吹了枕边风。
  三日不到,宫里的口谕就传到国公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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