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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夫人瞪大眼睛,脸憋的通红,双手死死扣着脖子上那双手,可那双手纤长柔软,力气却极大。
“你……你做什……”她喉咙里艰难出声,眼神愤恨的瞪着面前的少女。
牢房墙上的火把闪烁,叶桑宁的脸颊在火光映衬下,晶莹如雪,更显柔和温柔。
她嘴角微微弯起,语气轻柔:“伯母,你不知道吧,那毒粉是我故意洒在你身上的。”
秦夫人愕然,甚至都忘了挣扎,眼中都是不可置信:“你……你说…什么。”
“就是我故意借着小皇孙陷害您啊。”叶桑宁睫毛煽了煽,表情无辜。
“谁叫秦伯母惹我不高兴了呢,对了,你还不知道吧,其实是我让姜哥哥去悬崖采药的,而且我早知道那会发生泥石流哦。”她的语气透着兴奋,仿佛是孩子在说什么有趣的事。
秦夫人完全怔住了,她难以置信的看着面前这个自己看着长大的少女,而后双眼赤红,愤恨死死瞪着她。
“叶……叶桑宁,你不得好死。她指甲狠狠朝着叶桑宁的手背扣去,可少女却突然用力把她推开。
“咳咳咳……咳咳。”秦夫人跌坐在地上,双手捂住脖颈用力咳嗽,双眼却依然赤红的瞪着叶桑宁。
“我要告诉陛下,告诉皇后娘娘……你果然就如月兮说的一样,就是个心思歹毒的女子,竟然装无害骗了所有人!”
叶桑宁真起身,低头看到白皙手背上两道血迹斑斑抓痕时,眸色寒凉。
她居高临下的抬脚来到秦夫人身边,秦夫人警惕的瑟缩一下:“叶桑宁!你要干什么,我这些年待你不薄,更是把你当女儿疼,你为什么要如此算计我。”
“秦夫人,我希望明天早上能听到你以死自证清白的消息。”叶桑宁没有理会她的质问,面无表情的吐出这句话。
不等秦夫人震怒,她突然笑了:“你应该知道姜哥哥和侯爷多信任我吧,你说我给他们下毒,他们会不会乖乖的喝了。”
秦夫人面色一变,这次是真的惶了:“叶桑宁,长宣对你一片情深,你为什么要害他!我永安侯府更是没有做过任何对不起对不起叶王府的事,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一往情深。”
叶桑宁仔细咀嚼这四个字,随即好似听到了这世间最大的笑话,夸张的捧腹大笑。
“怎么,姜哥哥不是天天和月兮姑娘粘在一起吗?不是都圆房了吗?这就是秦伯母说的对我一往情深。”
这次秦夫人的脸色是彻底变了,牙齿打颤:“你,你休要胡说,我看你就是嫉妒月兮,这才污蔑她清白,往她身上泼脏水。”
叶桑宁脸上笑容瞬间消失。
“伯母,我不是来跟你废话的,明天辰时若还未传出你自尽的消息,等您出来就会听到姜伯父和姜哥哥的死讯。”
留下这句话,她就转身步伐轻盈的走了出去。
而牢房内的秦夫人还跌坐在地上,浑身颤抖,她不想死。
可她不敢赌,因为叶桑宁说的是真的,只要她想,可以轻而易举利用宣儿的信任害他,甚至加害整个侯府。
那御林军回来,上前看了眼秦夫人,见人正常就把锁拉上转身出去了。
外面已经夜幕沉沉,银月高悬枝头,叶桑宁走出来,一直侯着的司琴急忙提着灯笼上前掌灯。
此时已经快要到宫门关闭的时候了,加上夜风寒凉,两人脚步加快出了宫门。
听到动静,本靠在车壁上阖眼假寐的少年猛然睁开眼睛,那双深蓝色的眼瞳在夜色如同野兽一样闪着凶光。
在看清来人时,眼神又骤然恢复了平静,他翻身跃下了马车,自觉伸出胳膊:“郡主,天黑,小心。”
借着微弱的灯光,叶桑宁提着裙摆弯腰进了马车,司琴也紧跟着上去。
此时已经宵禁,街道寂静,马车内的叶桑宁靠着车壁,淡淡问:“今日宫宴结束,母亲是直接走了,还是知道我有事做才离开的。”
司琴低下头:“是……是先走了。”
而后在未听到少女的声音,她小心翼翼看过去,就见少女呼吸均匀,宛若睡着了一样。
她悄悄松口气,现在和这个魔鬼郡主待的每一天她都提心吊胆,总怕不知什么时候自己就被灭口了。
回到韶光院,叶桑宁休息一会就去了她的药房,屋内缭绕着久散不去的草药味,一排排红色柜子整齐摆放。
这里是她专门用来制药学医的地方,是她五岁那年被李神医带走时,叶靖北特意让人准备出的。
前几世自然最后也变成了云月兮的药房,叶桑宁打开抽屉,里面静静躺着一捆香料。
她拿出来,眼中神色莫名:“司琴,你去主院和母亲说一声我回来了,然后把我刚刚调好的香给母亲送过去吧。”
司琴应下。
……
另一边,当姜长宣听说宫里发生的事后,整个人如遭雷击。
“母亲怎么可能害小皇孙,一定是被人陷害了,不行我要进宫求见陛下。”他说着焦急的掀开被子,就要下榻。
叶桑宁已经给他针灸了一个月,效果很明显,已经可以站着了。
云月兮急忙按住他:“世子,现在天色已晚,宫门早就关上,你就算去也进不去宫门啊,而且陛下说了,等查清楚就会放伯母回来。”
说到这里,她欲言又止,姜长宣立即注意到了:“月兮,怎么了,是不是母亲出事情有什么隐情?”
云月兮摇摇头,唇角抿了抿:“只是……提出这个法子找出下毒之人的办法是郡主提出来的,世子可千万不要怨怪她,郡主也是好心想快些找出凶手罢了。”
姜长宣没想到母亲出事最大源头竟然是叶桑宁,一时间情绪复杂。
理智知道叶桑宁这么做没错,她根本不知道有人要陷害母亲,可感情上母亲平白受罪却就是因为叶桑宁。
心中控制不住有些怨恨,就如同去悬崖采药摔断了腿一样。
“世子,天这么晚了,您就算着急也无用,还是养好精神,明天和侯爷商量下怎么办吧,夫人肯定也不希望你因为烦忧她伤了身子。”云月兮柔声道,给男人拉好被子。
“恩,月兮谢谢你这几个月无微不至的照顾。”姜长宣眼神温和,带着涓涓情愫。
云月兮羞怯的低下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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