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月靠在他肩膀上，默默流泪。
原来程斯明一直知道她的心结在哪里。
那个被迫回国，举目无亲，也没有办法得到任何来自家庭安慰的小女孩，在此刻，仿佛在无尽的黑暗中的看到了一丝光明。
程斯明轻拍她的肩膀：“当年父亲逝世后，程氏在别人眼中就是一块无主的蛋糕，妈每天都要工作到很晚，你也知道，在国外那种地方，不像国内这么安全。”
“有好几次，我都在家里看到了带血的纱布，我咬牙拼了命的长大，就是想替妈承担一部分压力，抱歉，那时候我也无暇顾及远在国内的你。”
程月听着他一字一句的叙述，泪流的更汹，她喃喃：“为什么不告诉我？”
程斯明虚虚的环着她，语调坚定：“因为妈说了，我们已经沾了太多不该沾惹的事情，程家总归该有个干净的人，她一直在以自己的方式保护你。”
程月捂住眼，想到曾经她将婚讯告诉程母的时候，好几天都没有得到回复。
直到三天后，才有了一句不咸不淡的：“只要你自己决定好了就行。”
那个时候，她真的对家人这两个字很失望，索性没有继续提出让他们来参加婚礼的念头。
现在想来，那个时候，程母到底想不想来？她在家里，会不会也担惊受怕，生怕她以后过得不好？
就在两兄妹谈心的时候，程月的手机再度响起。
程母：【反正我也没什么事，我回国来给你照看两个小崽子怎么样？】
程月看着这句话，好久才缓缓打下四个字：【好啊，妈妈】
这个称呼，程月已经记不得有多久没有喊过了。
要不是今天程斯明将他们原来的处境说出来，她不知道还要在心里拧巴多久。
好在现在开始跟程母修复关系，还不算晚。
程斯明见她情绪缓下来了，便坐开了一点。
程月看了他半晌，还是说不出口孩子不是陈竟明的事。
索性等程母来了再告诉她，想必她会有办法的。
程月起身：“大哥，我就先回去了，晚上你要是没有应酬的话，就去家里吃饭，对了，秦克来了。”
程斯明拧眉：“他来干什么？”
程月摇头：“好像是说来这边去某个集团任职。”
程斯明大手一挥：“随他去，只要不来我们公司就行，晚上一起回家，你在办公室等我。”
程月笑笑：“好。”
她倒是知道程斯明一直不怎么喜欢秦克那吊儿郎当的性子，要不是看在他对两个孩子好的份上，只怕那几年，秦克连她的别墅都踏不进去。
程月下电梯时，意外的发现企划部的人都围在自己办公室外。
她走过去，听到赵物的声音：“这个合作唐助理明明派给我们组，怎么现在在你手里？怎么，你到程部长手下，还夹带私货？投诚礼？”
陶羚弱弱的声音响起：“赵主管，这是我们的合作，程部长不会抢你们的合作。”
“你说不会就不会，这个合作就是我们的！我就要拿走，你拦我试试！”
赵物从她手里夺过文件转身就走，却看到一张冰寒的俏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