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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咦,阿衍的这颗痣怎么变啦?”暨柔揉了揉眼睛,又微微睁大了些许,疑惑不已。
  顾延舟不解,问她:“哪里变了?”
  暨柔却没有说哪里变了,只是皱着眉头盯着看了许久,就在顾延舟把持不住时,她摇了摇不清晰的小脑袋:“唔,这颗痣不好……”
  “哪里不好?”
  “不好不好,就是不好……”
  “它不应该长在这儿……”
  暨柔摇头晃脑,带着肉意的脸颊有些颤动,像一颗美味的果冻。
  “那应该在哪里?”顾延舟随口道,他只以为她在说什么醉话,也不在意,而是伸手恶劣地弹了弹她粉嫩的脸颊。
  “它应该在这儿!”
  暨柔粉嫩的指尖从眼尾划到眼睑下方的位置。
  顾延舟手指不由得一顿,心底生出一丝怪异,很快又消失了,他疑惑问:“为什么?”
  “因为……”暨柔拖着长音,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只是下意识说出口。
  同时她觉得阿衍怎么变得好多话了啊,问了好多为什么……
  一阵困意来袭,她打了一个浅浅的哈欠,嘟囔着:“我好困啊阿衍……”
  “睡吧。”
  第二天暨柔醒来时打着哈欠,懒腰伸到一半脑海里迅速划过一些片段。
  !!!
  心里震惊了片刻又回归平静,不过是把顾延舟当成程衍罢了,不是什么大问题。
  好在顾延舟没有察觉到什么,看了眼手机上的日历,已经过去快半个月了。
  暨柔低着头,发丝垂在脸颊两侧,卷翘的睫毛遮住了她眼底的神色,没人知道她在想什么。
  洗漱完出来,发现整个房子很安静,除了厨房有些响动,暨柔以为是保姆在做饭,顾延舟应该又出去了,于是准备回房间。
  “你醒了。”熟悉的声音响起,顾延舟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手上端着一个大碗,正好看见暨柔。
  暨柔一愣,有些呆呆的。
  “刷牙洗脸了吗?”
  暨柔点头。
  “快来喝粥。”顾延舟的语气不可思议的温柔。
  暨柔目光落在桌上的那碗粥,有些不可思议:“这是你做的?刚才在厨房的是你?”
  顾延舟有些得意地点头,粉色围裙系在他身上显得有些滑稽。
  他又从厨房拿来一只小碗,用勺子舀了半碗递给暨柔:“尝尝好不好喝。”
  这还是他第一次给人下厨,没想到对象会是暨柔,但一想到以前他醉酒都是暨柔在无微不至地照顾他,顾延舟便觉得这没什么大不了。
  何况昨晚他们还……
  暨柔喝了一口,发现味道还不错。
  “很好喝,阿延做的东西很好喝。”她长相精致柔弱,不笑的时候自带一股清冷,但笑起来杏眼弯弯,就如春暖花开。
  顾延舟被她的笑容吸引,心头跳动,“你要是喜欢我以后都给你做。”
  “好。”暨柔点头。
  “暨柔……”他不自觉放柔语气。
  “嗯?”暨柔喝完最后一口粥,闻言歪头看向他。
  顾延舟却突然抱住了她,下巴抵在她的头顶,声音有些飘忽:“我们……”就这样好不好?
  话刚出口,脑海里响起祁淮礼的警告,澎湃的心顿时停滞。
  “没什么。”他语气有些冷。
  明显感觉到他态度的转变,暨柔假装不知道,乖巧地点点头。
  他不说,她不问。
  顾延舟却有些不满,抿了抿唇道:“以后别喝酒了。”
  “聚会要提前告诉我,还有昨晚那个小白脸是谁?”
  暨柔对他的说法有些不高兴:“他叫宋城,是我的直系学弟,不是什么小白脸。”
  “你很喜欢他?”顾延舟紧紧盯着她,大有一种你敢点头老子就撕了你的意思。
  暨柔看着他既不点头也不摇头。
  “以后少跟他来往。”
  “哦。”暨柔嘟了嘟嘴。
  “哦是什么意思?答应还是不答应?”顾延舟坏心地捏了捏她腰间的软肉。
  “答应答应!”暨柔怕痒,只能点头。
  “顾延舟你好烦啊!”她突然道。
  顾延舟惊愕:“暨柔你胆子肥了,敢说老子烦?”
  “……”
  两人打闹着像是一对甜蜜的小情侣。
  从那天开始,顾延舟变了。
  准确来说,变得有些粘人了。
  以往暨柔隔三岔五才能见到的人,如今每天都能见到,即便有时她睡得很早,半梦半醒间她还是能感觉到顾延舟的存在,第二天能在餐桌上见到他的身影。
  顾氏集团的员工也明显感受到小顾总最近心情很好,否则平日里冷着一张脸的小顾总对于数据报表出现的错误绝不可能是现在这样轻拿轻放。
  顾延舟最近心情的确不错,光是每天能见到暨柔,早上陪她一起吃早餐,晚上回到家看见她娇憨的睡容就让他心情舒畅,并且内心深处隐隐渴望着什么。
  他说不清是为什么,也不想去深究,他觉得这样的日子就挺好,就连祁淮礼的邀约都拒绝了。
  下班时路过红绿灯,顾延舟瞥见路边的蛋糕店,脑海里不自觉浮现出暨柔半夜饿了偷吃小蛋糕的模样,眼里闪过一丝笑意。
  回到家换了鞋,顾延舟将手上的小蛋糕放在餐桌上,他想这是暨柔喜欢吃的慕斯,她见了肯定很高兴。
  “你是不是动我东西了?”
  暨柔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楼梯上,神情不明,语气也没有起伏,但顾延舟却听出了她的不高兴和质问。
  仔细听似乎还有一丝紧张?
  “什么?”他不明所以。
  “书架上的一个木盒子,你是不是动了?”暨柔再次重复。
  那个木盒一直被暨柔放在书房的书架上,以前顾延舟几乎不进书房,因此书房一直是暨柔在用。
  今天她却发现木盒被人动过了,放的位置和她的习惯有很大差别,最重要的是,她下午整理东西时发现那张照片不见了!
  她待的最长时间的地方就是家里,问了保姆说没有捡到什么照片,联系书房的木盒,只有顾延舟的可能性最大了。
  顾延舟回想:“你说的是那个书架上的木盒?”
  暨柔点头。
  顾延舟颔首,“昨天拿起来看了两眼,不过上锁了,怎么了?是有什么重要的东西丢了吗?”
  沉默了一会儿,暨柔凝视着他,最后摇头,“没有。”
  他的表情看起来很正常,照片应该不在他那儿,否则这会儿愤怒的该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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