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目的言辞让云虞斐的心骤停了一瞬。
她面色苍白的看着满屏的八卦和讥讽，握着手机的指节泛白。
片刻后，云虞斐忍住心头翻涌的情绪，故作镇定将调令收进抽屉：“我不放你走纯属工作原因，别再耍这些小手段。”
接着又咽了咽发苦的喉咙，违心的说：“我也不关心你和程霄翎是什么关系。”
温纯恨恨的看了云虞斐一眼：“我看你还能装到什么时候！”
而后踩着高跟鞋愤愤离去。
办公室内恢复安静。
右手臂上的伤处又泛起阵阵痛意。
云虞斐强忍着痛，拿起请假报告朝着经理办公室走去。
不料刚推开门，就看见程霄翎坐在沙发上。
对视间，她快速挪开目光，走上前将报告放到经理桌上：“经理，我想请假。”
经理将报告推到一旁，看向云虞斐：“你来的正好，群里的事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你们两个真在一起了？”
闻言，云虞斐看向程霄翎，不知他会怎么回答。
但心里抑制不住的升起期望，即使两人约定过不公开关系，但现在情况特殊……
可下一秒，就听见程霄翎的否认声传来：“没关系，都是谣言。”
云虞斐顿时面色一白，僵在原地。
程霄翎明知道否认会让自己会背上小三的骂名，但却仍旧选择隐瞒。
他心里，他们俩的这段关系就这么见不得光吗？
云虞斐心上宛如被刺了个大洞，鲜血不止。
经理见她神色恍惚，低头不语，像是默认了程霄翎的说法。
他沉声敲打：“你们都是神航的金牌机长，要把私人事情处理好，别给职业生涯留下污点。败坏了飞行员的名誉。”
“行了，你们都出去吧。”
云虞斐垂眸掩住发红的眼眶后，起身出门。
程霄翎紧随其后。
走廊里，他们并肩而行。
“为什么要把这件事情告诉温纯？！”
“为什么要否认我们的关系？”
两人声音同一时间响起。
云虞斐看着程霄翎漠然的表情，后知后觉，他是在责怪自己。
她张了张嘴，还来得及没开口解释，就听程霄翎又说：“知不知道你给我惹了多大麻烦？”
冷硬的语气撞的云虞斐心口刺疼，字字喑哑：“将事情公之于众的人是温纯，不是我。”
程霄翎定定的看着她，目光晦暗不明。
云虞斐捏紧手指哽声问：“你不想公开，究竟是怕同事们知道，还是唯独怕温纯知道？”
程霄翎不明所以：“这是我们之间的事，你为什么总提温纯？”
云虞斐忍不住苦笑：“这该问你啊，你既然这么喜欢温纯，当初为什么和她分手。”
如果当初知道程霄翎有这么一个深爱的人，自己绝不会对他一往情深，纠缠到现在。
“过去的事情，我不想提。”程霄翎语气不耐。
云虞斐突然想起网上看到的一句话：“对过去只字不提，不是放下，恰恰是因为放不下。”
右手小臂上的伤隐隐作痛，却不及心上创痛的万分之一。
她抿了抿干涩的嘴唇，分开两字卡在喉间，宛如鱼刺。
下一秒，程霄翎清冽的声音传来：“云虞斐，先别联系了，你确实需要冷静。”
说完，他转身离开。
云虞斐看着程霄翎渐远的背影，滚烫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又被她逼回眼底。
许久之后，她才敛起情绪回家收拾行李。
拉开抽屉时，暗红的包装盒瞬间刺痛了她的眼，
那是她一年前买的情侣对戒。
云虞斐打开盒子，拿起那枚女戒看了很久，缓缓戴进自己左手无名指上。
买时尺寸正合适的戒指，如今却松松垮垮。
就像这段感情，热烈时无比契合，厌倦时互相伤害，两败俱伤。
云虞斐猛的涌上热意，再也忍不住泪意。
泪滴砸在桌上，她将手紧捂在心口。
千言万语只化作一句：“程霄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