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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开车回去的路上,许今朝抱着外衣端坐在副驾驶上。
  车内温度被孟时戚调得很高,许今朝搓了搓脸,发现脸还是火辣辣的。
  她歪着头看向身旁的孟时戚,他闲散而放松的靠在座椅上,一只手打着方向盘一只手正撑着向左面窗户靠着的头。
  突然,那男人似笑非笑的跟她对视上,开口:“你总看我干什么,又要占我便宜?”
  许今朝想到那天晚上在病房里暧昧的场景,被自己的口水呛到,咳了几下,然后尴尬的把头望向窗外,看外面的车流树木。
  结果孟时戚又勾着唇,玩味开口:“占就占吧,不过得到晚上。”
  许今朝瞪着他:“你总说这种话害不害臊,刚刚在医院也是。”
  话音刚落,正赶上前方是红灯。孟时戚停下车伸手把女孩的脸拧回他的方向,双目对视,孟时戚开口:“许今朝,我对你有欲望的。所以我一定要问个明白,才能保证你的安全。”
  许今朝怔了一下,舔了舔干涩的嘴唇缓缓开口:“也就是你能把好色说得这么坦然。”
  这时,绿灯行驶。孟时戚开动车子也不忘调侃一句:“这就好色了?”
  许今朝羞得不再看他,把头转向了窗外,车内陷入一片沉静。
  而后听到孟时戚轻轻叙述:“沈熠江说今晚下班以后找我们聚聚。你想去吗?可能还会有一些高中的其他同学。”
  许今朝转头看向他,轻松答应。其实她跟班里的同学都没有太多接触,有的连名字叫什么都不知道。但孟时戚不同,一直以来他人缘都是极好的。许今朝想:他也是想热闹的吧。
  就像莎士比亚说的——青春是场短暂的美梦,当你醒来时,它早已消失无踪。
  晚间,孟时戚将她领入S市的一家酒吧里。推开包房,她一眼看去座位上坐的清一色男人,有的已经叫不出名字。
  用沈熠江的话说:知道他们俩会来,来的人都比往年时间多。
  见俩人进来,气氛一下子活跃起来。
  一一打过招呼,孟时戚带她入座后。
  众人一一说着关于自己的近况。有已经结婚了的,刚考上公务员的,毕业就创业的。众人最惊讶的莫过于还是孟时戚,竟真当上了警察。
  问起许今朝的近况,许今朝只是谦虚的说:当了个小律师。
  话音刚落,便被一男人纠正:“大神也太谦虚了,看国际新闻的都知道,你在美国律界可是赫赫有名。”
  许今朝顺着声音看去,说话的男人像是从前追过她。
  有人开口:“就这么回来也太可惜了。”
  许今朝缓缓一笑:“长了颗中国心,总不能一直替洋人做事吧。”
  酒过三巡后。
  有男人对着并坐在一起的两人开口道:“听沈熠江说你俩复合了,我们也并不吃惊,总觉得孟哥能等到你回来。”
  又有人说:“哎,今朝妹妹,你是不知道,你走的那后半年里,孟哥就剩下学习了,连球都不打了。没想到最后考试,我们班最大的黑马就是他。”
  沈熠江把面前的酒一饮而尽,开口道:“是啊,朝朝,你是不知道。那半年孟哥都不笑了,整个人冷冰冰的。”
  许今朝惊讶的打量着旁边的男人,谁知男人下一秒就轻踢了一脚沈熠江的凳子,笑道:“行了啊,话有点多了。”
  聚餐结束,今日沈熠江有些喝多了,趴在酒吧桌子上喃喃自语了半天,他很少会流露出这么愁眉苦脸的表情,孟时戚情商这么高的人自然能看得出来。
  孟时戚把沈熠江塞进汽车后排,然后沉声对许今朝说:“我们得先送他了。”
  由于温度低,前几日融化的冰雪又在马路上凝成了一层薄冰,所以孟时戚的车开得格外平缓。
  许今朝正靠在车里有些困倦,从得知他被咬之后,就一直没怎么睡踏实过,心累,身体也累,仿佛下一秒就能随时入睡。
  孟时戚看着身旁姑娘已经昏昏欲睡,便不动声色的调高了车内的温度。
  此时车内传来周杰伦《枫》的那首曲子,那是高三那年文艺汇演,许今朝拉的小提琴曲子。在许今朝走的那些年里,他再没提过那场有始无终的恋爱,却在生活中一直保留着许今朝的痕迹。
  在等她的这么多年里,有时也觉得自己又孤独又可怜。
  但是更多能支撑他这场跨越山海的爱恋还是习惯。
  习惯了想她、念她、陪她、爱她。
  这一生中想并肩同行,共度余生的也只有她。
  车停在了沈熠江家楼下,见许今朝睡得正熟,两个许久没见的老友便下车聊聊天,抽了会儿烟。
  沈熠江这人,喝多了就嘴碎,问了他一堆问题,还跟他抱怨生活、工作的种种不顺。他也只当自己是个树洞,左耳出右耳冒的那种,喝多了说的话作不得数。
  毕竟真把沈熠江当兄弟,孟时戚靠在车边,吞吐着烟雾,缓缓开口:“这次生病,我看见时欣了。在B市。”
  沈熠江怔了一下,然后用脚聚拢着路面上的石子。面不改色的开口:“这丫头……真挺狠的,一声不响就走了。”
  孟时戚斜愣他一眼:“你惹她伤心了。”
  沈熠江苦笑:“我还以为那次也跟之前一样,吵吵就好了,没想到这丫头那么决绝。”
  孟时戚懒洋洋的开口:“失望到一定程度才会离开的干脆。”
  沈熠江巨骇难言,只问了句:“孟哥,你失恋那几年是怎么熬过来的。”
  孟时戚愣了愣,不间断的抽完了一支烟,然后站起身低头整理一下衣服,才缓缓开口:
  “熬不过来,硬熬。”
  随后他便走到驾驶位,准备开车门驾车离开。
  手已经拉开车门,孟时戚又轻轻的把车门关上,语重心长地看着对面失魂落魄的人说:
  “因为熬不过,所以我去找过她。”
  “S市离B市不算远吧,B市到美国几万多公里我都数不清去了多少次。”
  “毕竟……有志者,事竟成。”
  沈熠江看着车子一点点消失在他的视线中,他垂着头在原地抽了很久的烟,把最后一根烟掐灭后,他自言自语道:“孟哥,总该你得偿所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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