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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尽量平和,但说出口的话却不自觉带上一丝尖锐,是林棠自己都没有察觉的那种。
  她说完,傅鹤年站在原地没说话,一时间洗手间的气氛是诡异的沉默。
  男人目光落在她身上的礼服上,白色的抹胸礼服,露出手臂,其实并不算暴露,但男人紧皱的眉头,好像她穿了什么情趣套装似的。
  “我这是正常衣服,工作需要。”
  傅鹤年目光沉沉落在她身上,林棠抿唇,过了几秒终于忍不住提醒:“傅先生,你还有什么要说的?你未婚妻应该还tຊ在等你。”
  “林棠,别告诉我你是因为这件事,所以才跟我玩这种不告而别。”
  傅鹤年猜对一半,但事到如今,她也没有什么承认的必要。
  “傅先生,之前你对我的好我万分感激,对你我甚至可以说是无以回报,但合约总有到期的一天,我们也各自有各自的未来。你要成家,我也有自己的路要走,我也算是有自知之明,总不能明知道你要结婚,我还继续跟你在一起,我对当小三没有兴趣。”
  “如果傅先生觉得我的这三年,不足以报答你对我的恩情,那么如果以后你有什么需要我的地方,我能帮忙的,一定不会推辞。”
  闻言,傅鹤年直接毫不留情的冷嗤:“你觉得我有什么需要你帮的?”
  说完,傅鹤年转身就走,林棠抿唇,所以他过来,是专门找她就说这么几句话?
  他到底是什么意思?
  不得而知。
  林棠回休息室换回自己的衣服,而后离开餐厅离开,但没想到,会在门口那么不巧碰到傅鹤年跟梁郁薇。
  两人吃完饭,看样子傅鹤年是要送梁郁薇回去,男人正给梁郁薇拉开副驾驶的车门。
  “林医生?”
  梁郁薇看到林棠从餐厅出来,有些纳闷,却还是招呼人过来。
  “你怎么会在这里?”
  这家餐厅今天被她包场了,除了工作人员没有别人。
  林棠故意在休息室磨蹭了几分钟,没想到出来的时候还是碰上。
  梁郁薇是她的客户,她只能硬着头皮回答:“我在这里兼职。”
  话落的瞬间,梁郁薇表情有些惊讶,似乎觉得一个牙医还兼职很不可思议。
  “林医生,你是不是遇上什么难事了?你告诉我,我或许可以给你帮忙。”
  “谢谢梁小姐,这是我的私事,我自己兼职就可以,不用麻烦你。”
  梁郁薇见状也没多问,只说:“那你家住哪儿,我未婚夫送我,可以顺路送你过去。”
  能感觉到男人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
  林棠不敢看傅鹤年,摇了摇头:“不用,我自己开了车。”
  “那这样……我们就先走了。”
  梁郁薇上车,傅鹤年将车门关上。
  男人看她一眼,但到底没有多问。
  车子很快离开,林棠站在原地,忽然一阵风刮过来,有些冷,天色也已经晚了。
  她上车,没立刻开车。
  耳边似乎还回荡着刚才梁郁薇口中‘未婚夫’三个字,那么顺口,自然。
  林棠低头,自嘲一笑。
  她不早就认知清醒吗,现在这又是在难过什么?
  林棠看了眼时间,下一份兼职的时间快到了。
  她得让自己忙一点,忙起来,就没有时间难过了。
  ……
  车里安静,梁郁薇看了眼开车的男人,主动跟他找话题聊。
  “刚才餐厅门口那个人,是我最近看牙的牙医,牙医不是说都挺有钱的么,没想到她居然还会来这种地方兼职……”
  梁郁薇摇了摇头:“现在的人呀,果然好多都是表面光鲜,实际上日子过得挺艰难的。”
  傅鹤年:“你倒是心善。”
  梁郁薇侧眸,这还是两人见面这么久以来,傅鹤年第一次夸她。
  “鹤年,明晚圈里有个晚宴,我经纪人安排了我参加,我听说你也有被邀请,到时候你会来吗?”
  “明晚有别的安排。”
  梁郁薇眼底很明显有些失望,但还是表示理解:“也是,你工作那么忙,肯定很多事情要处理。那下次再约。”
  “好。”
  将梁郁薇送到地点,人刚下车,梁郁薇转身刚打算跟傅鹤年告别,但男人已经掉头离开。
  梁郁薇:“……”
  梁郁薇呼吸微沉,她在南城那么多的追求者,只有傅鹤年对她是这样冷淡的态度。
  但他也是如此,她就越是要将她拿下。
  毕竟,整个南城,还有谁能比她更优秀呢?
  傅鹤年开车直接去了醉今宵,男人进来将外套递给礼仪,而后直接上楼,这里有他专门的包房,经理送他上来。
  “傅先生,你都好久没过来了,今晚也是一个人?”
  “嗯。”
  经理看出来傅鹤年心情一般,连忙道:“那傅先生你先进去,我一会儿就让人送酒进来。”
  傅鹤年进来包房直接随意坐在沙发里,房间有些闷,傅鹤年皱眉解开两颗衬衫纽扣,脑海里是林棠今晚在餐厅弹钢琴的模样。
  三年,他倒不知道她居然还有这本事。
  亦或者,这种来钱方式不快,所以她三年前才会选择跟他。
  对他,她不过是彻彻底底的攀附和利用而已,她倒是利欲熏心的厉害。
  傅鹤年靠着沙发,好看的眼睛微阖,脑海里竟然浮现林棠那张脸。
  说实话,他从来对女人没什么怜悯之心,但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就是三年前遇到林棠,女人慌乱绝望,看他的时候眼神带着哀求。
  他破例把她留在身边,有了第一次就有第二次,不得不说林棠的模样他不讨厌,甚至在那一晚上过后,他对林棠食髓知味。
  林棠乖巧柔顺,懂得示弱,他最喜欢看她在床上求饶或者掉眼泪的样子。
  但他还没看够,林棠就直接抽身离开了,这么痛快,这三年对她来说,似乎就只是一个梦。
  想到林棠今天那一副要和他彻底划清界限的模样,傅鹤年就忍不住冷嗤一声。
  把他这几年给他的零花钱和礼物全都留下,现在到这种餐厅给客人弹钢琴?
  难道当他傅鹤年的女人,还不比当个餐厅乐手?
  包房门在这时候有人敲门,傅鹤年不耐烦地看过去,就看见门被推开,一道身影进来。
  “客人您好,我来给您送酒,需要帮您倒酒吗?”
  四目相对,傅鹤年看着一身旗袍端着酒进来的女人,狭长的眼眸微眯。
  她到底做了几份兼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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