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莘栎内心泪流满面,瞧瞧啊,多么善解人意的亲家啊!如果成了婚之后顾家那么多钱也能分给自己一点点就好了……
邀约
娶顾琢玉为正夫,钟莘栎打心里抵触,只是时局所迫,不得已而为之。所以一路上都在唉声叹气,叹得青泽听不下去了。
“你到底有什么为难的?马车走了多久你就叹了多久的气,烦死我了!”
钟莘栎很委屈,“我也不想啊,我控制不住,就感觉心里闷闷的,很难受。”
“是因为要娶顾琢玉?”
钟莘栎点头,闷声说道:“在现代我连个男生的手都没有摸,没想到到了这里,居然还干了重婚的事。”
青泽无语得直翻白眼,没好气地说道:“只是名义上的成婚而已,又不是真的让你把他们当配偶,你在纠结什么呢?”
“这不一样……我不想把婚姻当做工具。哪怕这都是假的,可我也须得真真切切地拜天地,走完所有祈福的流程。不管心诚与否,在天地的眼中,这就是一段被认证过的姻缘,但我不愿意。”
青泽沉默了,许久才说道:“那你就当是替原主娶了顾琢玉吧,虽然不了解他们的故事,但我感觉是挺惨的。”
钟莘栎托着腮,出神道:“与顾琢玉拜堂的是我,与原主拜堂的是公仪陵。如果上天认证了原主与顾琢玉的姻缘,那我与公仪陵两只单身狗可真可怜。”
青泽语塞,诚恳说道:“答应我,好好活着,活到我恢复能力回到我的世界的时候。”
“你怎么突然这么关心我的死活了?我还有点不习惯呢。”钟莘栎诧异地问道。
“不,像你这样思维到处跳的穿越人,我这辈子也不想再遇到了。”
与青泽怼了一路,钟莘栎撩开帘子下车的时候,恍然想起之前等在门口的公仪陵,瞧了瞧门口,什么也没有,心里好像缺了一块,也不知为什么。
她好像开始期待起回家时候会有一人出于真心而等待她的感觉。
“无论这个人是谁。”钟莘栎暗暗地想。
青泽在神识里无趣地打了个哈欠,懒得搭理她。
回了府没什么娱乐活动,钟莘栎也不会下棋作画这类风雅之事,屋里暖炭熏人,感觉不到冷,甚至还有些热,于是钟莘栎将窗开了一点,托着腮望向窗外发呆。
窗外什么都没有,没有顾府大片大片盛开的梅花,也没有凌寒而立的松柏,只有茫茫的一片雪色。门口守着抱剑的青梨,望向远处,不知是在发呆,还是打起精神留意一切风吹草动。
从雪色里走来一个人,穿着银白色的短袄,头发用堪比天青的淡蓝色发带缠束着,那发带后端用银线绣了只小蝴蝶,在发尾处打成了蝴蝶结,随着动作摇摇晃晃,展翅欲飞。
与其说是走,不如说是蹦蹦跳跳,此番活力,整个府里除了银稚找不出第二个人。
钟莘栎有些羡慕,虽然那丫头只是个贴身女婢,但被原主惯得生性活泼,没有压死在身份的这座大山下。不知道原主惯着她,是懒得和她计较,还是想养出另一个自己,一个她不能成为的自己。
羡慕归羡慕,她也好奇银稚来找她做什么,只是颇令她尴尬的是,银稚并不是来找自己的。
银稚跑到青梨前面,没有注意屋里的窗被无聊的钟莘栎偷偷开了一点,她凑近青梨压低声音说道:“今夜你换个班,跟我出去玩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