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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男人剑眉微蹙,冷峻的脸上掠过一丝疑惑。
  “什么?”
  晚晴丝毫没注意到,男人说这句话时,垂在腿侧的手,收紧了些。
  她解释道:“请开始行使您的甲方权利啊,您不是想让我陪你聊天吗?”
  “我很会聊天的,平时和娱记都聊上大半天,还有不少粉丝把我的微博当树洞呢,所以你有什么烦恼就尽管和我倾诉吧,我绝对是这世上最好的聆听者!”
  祁宴简直被她这清奇无比的脑回路,给气得发笑。
  他左手按了按眉心,脸色缓和了不少,但他并不打算解释什么。
  “药呢?”
  晚晴一时没听懂,“什么?”
  清冷的男声接过她的话,逐字逐句,旁若无人,毫不避讳。
  “你今天买的避孕药。”
  “咳咳……”晚晴被他直白露骨的话语震惊到。
  余光飞快瞄了一眼前排的司机,压低声音对旁边坐着端方的男人道:“二爷你怎么能在车里说这些?还有其他人在呢!”
  司机闻言立刻发誓:“我聋,我什么都没听到!”
  他在车底,不在车里。
  不出意外,祁总下次要换迈巴赫了。
  晚晴嘴唇无力地扯了扯,祁宴不动声色地观察她的表情。
  眼前莫名浮现出黑夜里那条狐狸尾巴扫过她光洁的后背时,美人模糊拉长的呜咽语调。
  ——“我要三百万……唔~”
  ——“叫哥哥,叫得好听就给你。”
  ——“呜呜呜~”
  ——“叫。”
  ——“祁总……”
  ——“嘴硬。”
  ——“哥哥……”
  ……
  男人眼眸晦暗,脸上还是一如既往的神闲气定。
  “晚老师,你脸皮这么薄,以后怎么办?”
  晚晴后知后觉,察觉到他的眼神变化,身体陡然僵住。
  脑中警铃疯狂作响!
  危险危险危险危险!
  和他有过两次身体交流,她可太懂了!
  但凡这个男人流露出这种表情,就表明她离危险不远了,这可是信号灯!
  听说总裁圈子都热衷于玩豪车play?
  难道祁宴也好这一口?
  万一他突然兽性大发,想在车上对她做些什么怎么办!
  想到这,她往宽大的座椅右侧挪一挪,尽量离他远一点。
  “什么以后?”
  祁宴把她捞回了原来的位置,薄唇在她耳旁缓缓吐出音节:“晚老师,你敢做,就要敢认。”
  “你还没做的,以后找机会,继续做。”
  不知有意还是无意,他说那几个字时,咬字格外清晰,还略带停顿。
  轻易就能听出这其中的靡靡之意。
  晚晴错愕了一瞬。
  做、做什么?
  什么还没做?
  不会是那一箱东西吧……
  她很心虚地伸出手推了推身侧的固定扶手,劳斯莱斯幻影后排座椅的中央扶手完美地把两人隔开一个相对安全距离。
  “这里好像做不了……”
  再抬头时,男人正盯着她,嘴唇微微勾起弧度。
  男人清晰看见她因心虚而不停眨动的卷翘羽睫,原本清冽的声线沾了点哑。
  “你想,就能做。”
  晚晴彻底震惊了。
  神TM的做做做!
  一脸正经说出这种极不正经的话,他究竟是怎么做到的啊!
  假正经!
  斯文败类!
  衣冠禽兽!
  祁宴的目光没离开过她,突然抬手弹了一下她的额头,像是宣告结束了戏谑,这才开始认真起来。
  “别乱吃药。”
  “以后都不准吃这些,知道吗?”
  “我!”晚晴额头一疼,话到嘴边,又收了回去。
  是谁害她要吃药的?
  不让她吃药,那你自己倒是自觉点啊。
  她垂下头,小声嘀咕:“如果不是因为你,我也不用吃那些。”
  “我还年轻,没想过要当妈妈,也没妄想过要母凭子贵嫁入豪门。”
  “而且,第一次的时候,你不也是喂我吃了那什么什么药嘛……”
  美人的声音透着一股幽怨,好像受了天大的委屈,任何人听了都忍不住想去哄她。
  祁宴摘下眼镜,揉了揉镜框下的鼻梁骨。
  真是供了个祖宗。
  亏大了。
  窗外的霓虹灯在他眼底闪烁,他却看得不太清。
  许久。
  他戴上眼镜,无声地叹了口气。
  “你吃的是消炎药。”
  晚晴大脑未经思索就问出了话:“为什么要吃消炎药?”
  祁宴静静看着她,“你说呢?”
  “不然你以为你为什么第二天还能活蹦乱跳?”
  晚晴:“。”
  空气突然变得很寂静,好像连呼吸和心跳的声音都听不见了。
  她瞪他瞪了好一会,终于红着脸憋出半句话:“……难怪睡醒不觉得很痛。”
  “我还以为……”
  祁宴:“以为什么?”
  “没,没什么。”晚晴轻咳一声,急急忙忙错开目光,又不知道往哪里看,就拿他放在腿边的书翻开看。
  《全球化市场上的银行业》
  好家伙,完全看不懂。
  她默不作声地把书合上,此时一声温沉又清隽的嗓音落入耳朵。
  是她从未听过的语调。
  “不会再有下次。”
  他的声音很轻,像隆冬簌簌而落在屋顶的落雪,让人听了不由的心绪安宁。
  晚晴呆住。
  过了一会。
  祁宴又道:“我家没有准备这些。”
  “而且,我记得,最后的时候,你也是清醒着的。”
  “既然清醒着,就该清楚,我控制得很好。”
  他似乎在解释昨晚为什么没戴*,而事实上他真的没想过要准备这些。
  因为在他前28年理性而缜密的人生里,他从来没做过这种受荷尔蒙随意支配的荒唐事。
  她歪头去看他。
  听说,就算没有那啥*,也会有中招的风险的。
  她双手托起下巴,眨了眨眼睛,看着他若有所思。
  “那……你和其他乙方在一起时,有没有……?”
  男人镜片下的眼瞳漆黑如墨,不经意泄露出来的锋芒有几分迫人,“其他乙方?”
  “晚晴,你把我想成了什么人?”
  他这句话的语调分明是平静毫无波澜的。
  但不知怎么的,就是让人觉得有一股威迫力,让人的心脏也跟着缩紧,连前方司机都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许英俊背部都在发毛。
  跟在祁总身边多年,虽然祁总平时总是一副冰冷严肃的样子,但他极少见他真的生气。
  除了两年前那次。
  车里陷入难言的寂静,晚晴觉得哪里不对,想说点什么又找不到突破口,嘴巴合了又张,张了又合,反而一句话都没说出来。
  她垂下头僵着身子。
  等了一秒两秒三秒……
  她悄悄抬起头。
  和祁宴的目光猝不及防地相撞了。
  他在生气。
  她维持着垂头的姿势,雪白的贝齿咬着下唇,足足思忖了一分钟。
  “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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