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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清漓右手才动,阡陌寒以更快的速度捏住她的皓腕。
  看到她指尖寒光闪动的银针,他咬牙切齿。
  “白清漓,本王留你性命,不是让你在这里跟本王讲条件的,再不收起你的痴心妄想,我叫你死都不得全尸。”
  白清漓右手被禁锢,左手欲动,又被阡陌寒捏住。
  她抬腿去踢,阡陌寒双腿将其夹住,二人的姿态一时说不出的暧昧。
  然而对上二人脸上的神情,却是剑拔弩张,都恨不得立即让对方去死。
  白清漓被制住,不得法子,张嘴含了一口痰吐了出去,“呵忒!”
  阡陌寒离得太近,没躲开,被忒了一脸,他恼羞成怒,“你这个女人!”
  堂堂宥王,被女人吐了一脸的口水,他怒视身后之人,“全给孤滚出去!”
  赵荃几人视作什么都没看到,纷纷退出门外。
  而阡陌寒已快速扯下她的腰带,将她双手举过头顶,绑了个结结实实。
  “贱人,既然你活够了,那就去死!”
  他狠狠擦了一把脸,将帕子甩到地上。
  “越泽!将她吊在房梁上,没有本王的吩咐,谁也不许放她下来!”
  白清漓被限制了自由,半点反抗不得,只能任其被高高吊到半空。
  “阡陌寒,你个杂碎!”
  阡陌寒气怒,刚要转身。
  听到白清漓破口大骂,“你个杂碎,有种你现在就弄死我,只会折磨女人,欺负女人的孬种,似你这般只会围着柳氏贱人转的傻笔,早晚有一天你脑袋顶被她绿出一片大草原,你还抱着别人的儿子让他喊你爸爸……”
  阡陌寒一口银牙差一点咬碎,他用最后仅有的一丝理智迈步离开衡芜苑。
  越泽无奈地摇摇头,为他家王爷不值得。
  为了一个侧妃,王爷一日受了那么多的气,侧妃真的就那么好?
  阡陌寒总归放不下柳依依,不看到她完好,那个女人他就不敢真的处死。
  众人离开衡芜苑,赵荃悄悄来到堂中,看着被吊高的王妃冷笑连连。
  “哎呦,有了一点子小把戏,就真将自己当主子了,这下王妃总该晓得什么叫做不自量力了吧!”
  他讥笑一声,走前还不忘记一脚踹翻了茶桌,衡芜苑唯一的茶具应声而下,散碎一地。
  白清漓对这种狗奴才,连一句多余的废话都懒得给,早晚有一天他们自会在她身后摇尾乞怜。
  只是自己被吊在这里不得法子,只能等着柳氏毒发来找她,这滋味可不太好受。
  许嬷嬷从角落里钻出来,站在白清漓身下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王妃,您说您何苦和王爷硬着来呢,怎么说他也是您的夫君,是您的天,就算您再嫉妒侧妃娘娘,也不能和男人叫板不是。”
  白清漓晃动了一下身子,“许嬷嬷,你要是想看戏就看个够,要是不想我受罪,就将我放下来。”
  许嬷嬷低着脑袋,想了许久,最后还是咬了咬牙。
  “唉,您是老奴的主子,老奴哪能看着您受罪。”她搬来一张凳,爬了上去。
  “王妃,你腿裹好老奴的腰,这样老奴放您下来时,才不会跌到你。”
  白清漓低首看她,“怎么,你真敢放我下来?”
  许嬷嬷解不开绳索,转身出去找剪刀,回来时,苦口婆心道:“老奴一日认您是主子,一辈子就不后悔,自然要放您下来。”
  白清漓挑眉,心里是一百二十个不信。
  “王妃,你裹好老奴的腰,我要剪绳子啦!”
  白清漓双腿用力,夹住许嬷嬷的腰,绳索断了,许嬷嬷脚下的凳子晃了晃,两人重心不稳,齐齐栽倒在地上。
  落地时,许嬷嬷肥胖的身子垫在下面,白清漓倒没觉得多疼,只听着她哎呦哎呦地叫唤。
  她终是生出一丝不忍,问道:“没事吧?”
  许嬷嬷缓了好一会才爬坐起来,“老奴命贱,摔一下没事的。”
  白清漓抖开手腕上的绳索,坐在地上看着她。
  这个嬷嬷,曾经对她做过最残忍的事情。
  顺走她房中仅有的财物,在她身上伤上加伤,最可恨的是她从来没有送过一次能吃的饭食。
  这么一个恶人,今天却违背阡陌寒的命令救她?!
  她拿出一颗药丸丢到地上。
  “这是你的解药,服下她你就离开衡芜苑吧,曾经的恩怨我不想再做计较。”
  许嬷嬷接过药丸,想也没想咽了下去,但是她没有走,而是搀扶着白清漓坐回床头。
  白清漓诧异地看着她。
  “为何不走?”
  “王妃,您是老奴的主子,老奴不走。”
  白清漓笑了,“怎么,这么些天跟我受的苦头还没吃够?”
  许嬷嬷立在那,好半晌说出心中的想法。
  “老奴以前做了许多对不起王妃的事,那时候的王妃眼里只想得到王爷的宠爱,叫我们这些做下人的都瞧不起您的卑微。可这几天相处下来,老奴是真心发觉王妃和以前不一样了,您虽说变得心狠手辣了,可对老奴却留了一丝善念。”
  “其实,这样的您,比侧妃心善多了。”
  呵,这话真该让阡陌寒听听,那个被他放在心尖尖上疼宠的女人,在下人眼里是怎样的恶毒。
  白清漓冷淡地道,“那是你认为的,我不需要你伺候。”
  许嬷嬷扑通一声跪了下去,“老奴不该在王妃面前留心眼,老奴离开这里已无处容身,求王妃收留。”
  就知道是这样!
  她虽然知道许嬷嬷绝不是忠仆,不过她够机灵,凭自己现在的实力也不怕什么。
  白清漓白了她一眼。
  “以后和我说话,不用拐弯抹角耍心眼,既然晓得自己无处可去,日后你要如何尽忠职守,你可晓得?”
  “老奴懂得。”
  白清漓挥手让她退下,随后合衣上床,半点不担心阡陌寒知道她被人解救下来后,会如何对她。
  怜馨院
  柳依依死死掩着门扇,嗓子已然哭得沙哑。
  “王爷,求您,求您不要进来,依依不想你看到我现在这个样子。”
  她的左半张脸,顺着脖颈爬满红色斑点,如今别说外人看到。
  她自己都不敢多看镜子一眼,如果不经意间扫视到身上密集的红点,她都会忍不住头皮发麻,实在是密集的太恶心太恐怖了。
  如今,她已经躲在房中两日不曾出过门了,哪怕是这样,也将自己裹得严实,除了眼睛,全部用丝巾围住。
  她不愿让人看到自己的丑样子。
  而她越是这样,阡陌寒越是担忧。
  “依依不怕,本王已经寻到诸神医,不日我就请他过府为你诊治。”
  柳依依哽咽的声音稍停,“王爷,那位诸神医真的可以治我吗?”
  “依依放心,褚神医很厉害,放眼整个西周,不,应当说五国之中,再无一人医术超其右。”
  “好,那依依便放心了,待神医治好依依后,依依再和王爷相见。”
  阡陌寒蹙眉,怎么会这样?
  他略有失望地出了堂屋,虽没有多少心情安抚爱妾,可见都没见上一面,心里又有种说不出的失望感。
  倩碧见王爷出来,冒然闯到近前,“王爷,您是想知道侧妃娘娘的身体到底如何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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