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城离沪城确实近。
姜歆好几周没瞧沪市方向一眼。
五十万已经给罗元平，她得老老实实工作。
每日在小巷的茶楼抱琵琶评弹。
300万，姜歆收下。
那段时间，刷外网。
关注门阀周家的产业，联合银行。
联行从欧亚移跨美洲，联合总部不止在瑞士，涉及纽约CBD大楼。
裴奕骁三个字在海外商圈频频亮相。
都说他会是联合新任总裁。
偏他没上任，把联合板块推至巅峰，他瞥手丢给周家。
而周家大公子并非周家真正血脉，要是把联行给在京吃官粮的大公子上任，专业不对口，难以有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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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深秋季节。
周宅家宴。
裴奕骁从瑞士飞回国。
跑车停在圆拱形铜门的中派院落大宅门口。
周老太太亲自出来等这位爷呢。
周老太太打瞧一眼，哼声迈步上台阶，头也不回了，“我们二公子舍得回家了？”
裴奕骁跟在后面进院，“这不回来看您。”
周老太太：“都传你交女朋友了，哪家的小姐，不带回家？”
裴奕骁依旧不正经，“瞎传，谁看上我。”
没有就还好，周老太太宽心了。
“去瑞士有又没有去见文昕。”周老太太问。
他寡淡，“见了。”
周老太太面露喜色，“外面的要是看不上，文昕也不是不行，她以前都跟你谈好多年。”
“早分了。”他说。
老太太说自个儿的，“爱就娶回家给个名份好好照顾，你今年27，刚刚好，周家也需要一个贤内助。”
裴奕骁没说话，叼着烟径直往后院走去，挨在池边一个劲儿地抽烟。
周家办宴，也就是周氏各行各路的族宴聚会。
管你在外头多大的脸面，多大的官，多财大气粗的董事长，老太太叫回周宅都得回来。
周老太太喜爱江南水乡调调的琵琶评弹，请了京市那边一个蛮有知名气的团来，能上春晚电视台的老师级别。
“几度春风里，看花谢花开…”
苏语的《梅花赋》。
也算听得进去。
裴奕骁眼神往台上一掠，是年长的老师面孔，很陌生的声音，他并不听得懂苏语。
移开视线，投向池里跃然的锦鲤。
烟瘾又犯，他往后伸手，佣人拆开新的一包烟递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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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苏城今日艳阳。
影视组的导演来茶楼里找个场外配音琵琶评弹，说是拍戏需要用到。
姜歆去了。
这部剧的女主正是陆思媛。
一部清宫剧，正是江南琵琶评弹兴起的朝代。
而姜歆需要做的是在镜头外演奏琵琶评弹。
说白了就是镜头外的替奏和替唱。
陆思媛看到姜歆第一眼，只淡淡说了句，“换一个人吧，太年轻了，我需要一个老师傅。”
导演自然捧着这位大明星，流量全看她了，“她绝对是评弹团里最优秀的，我去茶楼听过。”
陆思媛上下打量姜歆，疑惑道，“导演，你确定不是请来的群演？”
姜歆沉默不言。
绝对不是200的群演，是两万，已经到账。
这钱既然收了，那就得好好做事。
“陆老师可以先听一听。”
陆思媛微微一笑，这回用地地道道的港普开口，“很抱歉，我是港城人，听不懂。”
陆思媛确实不懂琵琶评弹，更听不懂苏语。
也不信任姜歆的技术，打算换有辈分的老师过来。
陆思媛身后有投资方放话内定的女主，导演哪敢得罪后面的资本家，只好送姜歆离开，换别的老师过来。
陆思媛发微信：【老板，今天见到你的小情人来剧组】
裴奕骁始终没回过一条，除非打电话，他来了兴致才会接。
…
2万一场。
抵姜歆半个月的收入。
导演分明对姜歆满意得不得了。
姜歆有点不服气，走回摄影棚。
陆思媛正在化妆镜前弄造型。
姜歆站在门口，“陆老师，你听不懂不要紧，但是钱已经给了，这事我必须得来。”
陆思媛让服化师继续打高光。
好一会儿，陆思媛才慢吞吞回话，“弹一场2万是吗。”
“是。”
“行，那你坐这边唱试试。”
姜歆：“那按我们的规矩，你先买票，我们茶楼的规矩109元一票。”
陆思媛蹚舌，回头看姜歆。
这回听竟然要钱？
姜歆慢慢打开收款二维码。
行，109是吧，陆思媛扫了。
那一个小时，陆思媛坐那儿听。
是一男一女组合。
男的是姜歆在团里的师兄。
男三弦，女琵琶。
陆思媛分明听不懂，但是那调调儿酥入骨头了，唇齿张合，声音出来就是勾人的料。
一想到姜歆和裴奕骁有暧昧关系。
陆思媛脸色多少有些难看。
赶走，说自己不喜欢姜歆，也确实不喜欢过，那天在局里，姜歆张扬的坐在裴奕骁身边。
她就不舒服。
如果留下姜歆，这调调儿在镜头里，剧肯定更火。
陆思媛听一半，看着导演，“就她，以后剪出来必须原音原调。”
陆思媛看了眼姜歆。
两万给低了，真的。
这喉咙，她要是个男人，都想砸20万。
陆思媛又回来，低声悄悄地问，“沈小姐，裴奕骁听你弹唱过吗。”
“他包场7天。”姜歆如实回答。
那一整天，陆思媛不在状态，戏频频NG，头一回发生这种事。
导演差点没气出心脏病，却不敢对陆思媛发一点点火，耐心又耐心地亲自出马指导。
陆思媛还是没演好。
以至于姜歆只能坐在一旁看，干等，陆思媛戏不过，她就不用出场。
真真实实见到了大明星演技不好的时候。
但是港星的颜值确实漂亮，荧幕脸韵味十足。
有裴奕骁那样位高权重的资本家捧资源，陆思媛能这样火还不是轻而易举，就差拿今年的金奖了。
姜歆就当坐这里看美女。
陆思媛骄傲惯，被姜歆看到，心更堵，“休息几天再拍，今天真不行。”
姜歆抱琵琶离开时，看到陆思媛倚在墙角抽烟，红色丹寇的漂亮手指捏着烟。
“会抽吗。”
姜歆摇头，抬步离开。
陆思媛叫住她，“聊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