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薇近来心情不佳。
她坐等陆晏清提出离婚。
她想着：陆晏清提离婚的时候，她一定要好好刁难陆晏清一番！
却不想，半个月过去，陆晏清一点动静都没有。
周末，陆晏清让她陪他去医院看望叶兰。
乔薇不去。
陆晏清：“你这脾气还没发完？”
坐在椅子上晒太阳的乔薇站起身，前面陆晏清挡住，细长的腿踢开椅子腿，拉长的拖地声后，椅子腿噔的一声落在地上。
乔薇往屋内走。
连帽卫衣的帽子被陆晏清拉住。
乔薇一把抓住自己的帽子，扭头狠狠瞪向陆晏清：“放手！”
陆晏清面容阴鸷沉冷：“再任性，也要懂得适可而止！”
这段时间，不仅乔薇生气，他也生气。
气乔薇扇他巴掌。
气乔薇勾三搭四。
乔薇深深看了陆晏清一眼，大力扯出自己的帽子：“我去换件衣服。”
很快，乔薇换了条裙子出来。
水蓝色的雪纺长裙十分淑女，和她跳脱的性子截然不同。平日里素面朝天的她还化了淡妆。时常随意扎在脑后的丸子头也放了下来披在两肩。
淡雅，文静，仿佛另一个人。
陆晏清不习惯她这装扮：“你弄成这样做什么？”
乔薇：“你妈喜欢。”
陆晏清拧眉。
乔薇抬眼，眸中讥诮意味十足：“你不喜欢吗？”
陆晏清没回答。
他从前的确喜欢女人的恬静温柔打扮，他认为穿上衣服为人，就得克制住动物性。但习惯了乔薇小鸟般叽叽喳喳的嘴，水蛇般扭来扭去的腰，她身上保留的动物性反倒令她鲜活得像个人。
乔薇冷笑一声。
陆晏清以为乔薇没有得到夸奖不高兴，怕她不高兴一会儿坏事，敷衍了一句：“你穿这样，勉强像个女人。”
乔薇狠狠刮他一眼，路过他时，狠狠踩了他一脚。
高跟鞋尖利，陆晏清咬紧后槽牙，骨节分明的手指攥紧，堪堪忍住痛意。
……
医院里。
叶兰脸色卡白，起卧都费劲。
乔薇和陆晏清两人一人搀扶一边胳膊，扶起她靠在床头。
陆晏清望着母亲这样难受，出去问医生情况。
医生叹气：“还是老样子。”
陆晏清眉心紧皱：“真的没办法解决吗？”
医生摇头：“除非基因学有重大突破。”
病房内。
乔薇戴上假面，温柔小意地照顾叶兰。
她和陆晏清的矛盾是他们俩之间的事，不会牵连第三者。
乔薇一边剥橘子一边说道：“妈，我最近认识了一个很厉害的医生，要不要我让他给你看看？”
叶兰摇头叹气：“不用了。我这病很多年了，国内国外名医看了不少，都没用。”
乔薇没多问叶兰病情。
病痛的每一次折磨，在每一次回想时都会悉数想起。
叶兰突然间握住乔薇手腕，话头一转：“薇薇，我这病也不知道还有多少日子可活，你和晏清努努力，早点让我抱上孙子，好吗？”
乔薇剥橘子的手顿住。
生孩子？
让自己的孩子被他父亲乱七八糟的男女关系毁掉吗？
沉默片刻后，乔薇决定说出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