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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管事神情顿了顿,他眯眼仔细的看着坐在药炉前的南弦。

原先的南弦可不是这样子说话的,之前侯府的人经常不给南弦送吃食,南弦除了委屈哭泣之外,倒没有今日这般宛若刺猬似的扎人。

老管事笑嘻嘻的说,“可是大小姐,上头的主子们并没有吩咐,让咱们给您准备吃食啊。”

这个时候了,这狗东西还存了心思欺辱她。

端坐着的南弦,倏然起身一扫袖,那袖子差点就碰到了老管事的身上。

老管事顿时浑身麻痹,站在原地便是一身的冷汗。

他想起昨日被南玄毒死的那个婆子,还有至今依旧在清理一身毒血的侯爷与大世子,目光再瞟到厨房里,晕倒在灶火边的那几人。

不由的心中响起一阵警铃。

他可不想被南弦给毒死

“她们不吩咐,你们就不准备了是吗?”

南弦那倾城绝色的脸上,泛起一丝冷嘲,她的手朝着老管事伸去。

老管事苟着身子立即大喊,“给大小姐拿碗筷!再,再给大小姐一些吃的补一补。”

大厨房里那些婆子、厨师们,急忙给南弦端来了碗筷。

另一名婆子手上端来了一盘鸡,哆哆嗦嗦的送到了南弦的面前,“大小姐。”

见着这一盘油滋滋的鸡,南弦不由的笑了,“哟,这是给我的?”

她上辈子从来没有吃过这么大一只鸡,就算之后嫁给时衡,做了时衡几年的太子妃,南弦都没有大鱼大肉的享过一天的福。

哪里知道自己只不过是将一身的药血,换成了毒血,这厨房里的奴才们立即换了一张脸,把一整只鸡恭恭敬敬的捧到她的面前。

南弦自顾着从药炉里舀出一碗百年雪莲,她拿着白色的瓷勺子在碗中搅了搅,一脚抬起,踢翻了婆子手中的那盘鸡,

“很可惜,我现在不爱吃这些油腻的。”

“你们往后记住了,谁若是再胆敢不给我的院子送饭食,谁就得中个毒。”

大厨房里的人满心都是憋屈的应了一声,“是。”

老管事从厨房里出来,就要往二小姐南雪儿的院子里去,汇报今日南弦在大厨房里的一番作态。

虽然侯爷、侯夫人和世子并不关心这些。

可是从南弦第一天回府,二小姐就明里暗里的授意过了,乡下丫头没吃过好东西,给南弦吃的太好了,反倒不好克化。

由此,整座侯府才越发的肆无忌惮,在吃食上不断的搓磨南弦这位侯府的嫡小姐。

却不知是谁在他的身后喊了一声。

老管事一脸的不耐烦,回头一看,吓出了一身的冷汗。

是已经吃饱喝足了,早应该回到自个儿院子里,继续关禁闭的南弦。

“大小姐,你,你怎么在这儿?。”

南弦双手抱臂,走到老管事的面前,“准备往哪儿去?”

“这,这......”

老管事弓着头,惧怕南弦的靠近,

“没,没干什么,大小姐既然吃饱喝足了,就用不着我伺候,我正心想着去做些别的事情。”

“你是打算去找南雪儿?”

南弦才没有那么傻的任由老管事忽悠。

老管事擦着额头上的汗,“怎么可能?没有的事儿。”

话刚一说完,便闻到一阵香气,让他熟悉的麻痹感顿时传来。

老管事心中大惊,看向南弦,“你你,你对我做了什么?”

“下点毒给你而已,用不着紧张,不会死的。”

南弦施施然靠近说,“我寻思着,这侯府里头当真是没有一点尊卑上下了,得好好儿的整顿整顿。”

“你们要我说多少次?我才是这侯府里头的嫡小姐,南雪儿根本就不是侯府的血脉,是不是?”

“不必什么事儿,都往南雪儿那边报。”

她说着,一只手搭在了浑身麻痹的老管事肩上。

老管事浑身一动也没法动,他畏惧的忙说,“是,是,大小姐教训的是。”

“那你应该怎么和南雪儿说?”南弦笑着问。

“今日大小姐没有来过大厨房,往后大小姐也不会来,咱们给大小送的吃食,依旧同以往一样,没有任何的不同。你是个上道的。”

南弦十分满意,又示意老管事身后的大厨房,

“我且问一问你,今后这大厨房里的所有事宜,是听谁的?”

老管事擦擦额头上的汗,“将来咱们大厨房,肯定不会再听二小姐的。”

他见南弦的神情透着冷色,老管事立即反应过来,补上一句,

“咱们往后都听大小姐的,大小姐说让我们往东,我们绝不敢往西。”

南弦笑着转身离去。

老管事浑身的麻痹感顿时消失,可是他一看自己的手,手腕处的血管暴起,呈现出一条条错综复杂的黑色。

这明显是中毒了啊。

老管事立即追上南弦问,“大小姐,我中毒了吗?那我的解药呢?”

“你放心,只要你听我的话,自然会有解药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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