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笙然不由看向燕无尘,她想知道,这个与自己走过了十年的男人,究竟会如何抉择。外头的光照不进养心殿,楚笙然也看不清燕无尘眼中的情绪。许久,燕无尘伸出手,将那封密信,放在了一边。她心里不由一松。只是下一刻,燕无尘低声喃喃:“将军府仍在,只除一个楚笙然,怎么够?”这句话,仿佛化作一只无形的手掌,将楚笙然的心脏捏的死紧,几欲呼吸不得。她满脸惊骇的看向燕无尘,却只能瞧清他眼底的泠然与凉薄。“燕无尘,将军府的血液里流淌着忠君爱国四个字,你怎能……”
楚笙然怔怔的看着那封信。
每一个字都仿若刀剑,狠狠扎进她眼中。
她的目光落在那四四方方的印章上。
翰林院。
楚笙然耳边似乎又响起那些朝臣的指责。
“皇后身为大将军之女,不为国为民,却只想汲汲营取,究竟是何居心!”
“皇后此等野心勃勃,还望陛下废后另立,以免社稷动荡。”
楚笙然手指微蜷。
这些指责她最凶的人,在她爹爹死后,无一不想着瓜分军权。
那些想要将她拉下来的人,每一家,都有人在后宫兴风作浪。
自始至终,她想护的,唯有将军府,与那一老一少。
楚笙然不由看向燕无尘,她想知道,这个与自己走过了十年的男人,究竟会如何抉择。
外头的光照不进养心殿,楚笙然也看不清燕无尘眼中的情绪。
许久,燕无尘伸出手,将那封密信,放在了一边。
她心里不由一松。
只是下一刻,燕无尘低声喃喃:“将军府仍在,只除一个楚笙然,怎么够?”
这句话,仿佛化作一只无形的手掌,将楚笙然的心脏捏的死紧,几欲呼吸不得。
她满脸惊骇的看向燕无尘,却只能瞧清他眼底的泠然与凉薄。
“燕无尘,将军府的血液里流淌着忠君爱国四个字,你怎能……”
可她嘶哑的话语,却半点都透不进九五之尊的耳里。
燕无尘起身,漠然朝外走去。
楚笙然茫茫然跟上,却只觉得这皇宫,处处皆寒。
待燕无尘停下时,楚笙然看着眼前熟悉的景色,不由怔住。
这是她刚为后时,燕无尘破例拨给她的宫殿。
此处,离养心殿不过半刻路程。
那时朝野上下皆是反对之声,奏折上,尽是弹劾她不遵祖制的话语。
可燕无尘唯有一句——
“这是朕的家事,诸卿无需多言。”
那时,京中上下谁人不知帝后恩爱和谐,羡煞旁人。
可不过一年,只是一年,一切便成了过往云烟。
楚笙然闭了闭眼,一股哀戚萦绕心头。
最后,她不但失去了燕无尘的信任与爱意,甚至也难保全将军府。
自己,是不是真的做错了?
就在她愣神时,燕无尘已然大步踏进了殿内。
楚笙然跟进去,看着他走到床边,竟就这么和衣躺下。
她一怔,自从爹爹四年前战死沙场,燕无尘除开每月十五,鲜少来她住处。
今日这是怎么了?
楚笙然默默站在床边,看着燕无尘微微阖上的眼,莫名有些心疼。
这些年,大燕内忧外患,他是不是也很累?
可身为大燕帝王,燕无尘有太多要在乎的东西,而她,只能尽全力帮他清肃后宫。
楚笙然想起出嫁入宫前,祖母曾拉着她的手,颇为忧心。
“然然,成了皇后,有太多不由己的地方,你可真想好了?”
那时,她反握住祖母的手,言之凿凿。
“祖母,陛下对我很好,嫁给他,我没有半分不愿。”
祖母只余轻叹:“那便去吧,记住,无论何时,将军府都是你的后盾。”
可直到如今,楚笙然才知道那一声轻叹里,包含了多少无奈与记挂。
楚笙然缓缓俯身,想要抬手触碰燕无尘的眉眼,殿外却突然传出急促的脚步声。
“陛下,边关急报。”
“皇后娘娘率军过境,生死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