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卿不知为何突然来了一股蛮力,扑向前方景言在。景言在借势将颜卿搂入怀中,一齐向后躲闪。景言在背部结结实实落在满是石头碎石子的地上,二人躲过巨石,但炸开的巨石依旧溅落在颜卿身侧。一声闷哼自景言在怀中响起。颜卿意识已经逐渐抽离,风吹得猎猎作响,此刻没有初夏的暖,取而代之的是身体感受血液流失殆尽的寒。染上鲜红的贝齿颤抖的咬住下唇。干裂,毫无血色。纵使她活了两世后练就的超乎常人的生命力,在自然的灾害面前,也显得渺小无比。
翌日。
颜卿起床后第一个收到的消息便是,剧组通知全体转移入山,进行下一阶段的拍摄。
一夜充足的睡眠让颜卿恢复了初始的干劲,收拾好必需品,跟上了剧组的大巴车。
由于宋川和那两个保镖都还在忙活着帮自己检测奶茶的事情,所以颜卿就没有联系他们二人剧组入山拍摄的事情。
在颜卿意料之内的是前往陈钱山的路非常曲折,犹如压过千千万万个小石子在石子间开动一般的艰难。
大巴车上众人脸色都变得难看无比。得亏颜卿上辈子每逢剧组迁移没少遇上此类场面,对于这样的弯弯绕绕早已习以为常。
一路颠簸。
倏然,大巴车大幅度的晃动了一下,众人当即以为是大巴车轮胎抛锚了,催促司机赶紧处理。
“好像…刚才是路在晃动。”司机紧张的松开了驾驶盘,声音带着略微的颤抖说道。
还不等车内众人有时间恐慌,一阵接着一阵剧烈的摇晃降落,大巴车几欲侧倾。
可在其之下,便是万丈深渊。
大块的石头不知从何处滚落,乘客只能意识到石块砸在大巴车顶上发出咚咚的巨响,接连不断似是雨下。如同来自地狱深处的噩耗。
伴随着“当”的一声巨响,大巴车顶肉眼可见得出现了大面积的凹陷,触目惊心!
“啊——”随即是女人的尖锐的叫声,喇的人耳膜发疼。
这样的一切都压抑得教人几乎无法正常呼吸。
另一边。
景氏集团
总裁办公室
“你说什么!”景言在倏然起身,一向淡漠疏离的语气此刻染上了一丝急切。
罗落硬着头皮将话再重复了一遍:“景总,沈助理所在剧组前往陈钱山途中…突遇山体滑坡,现在已经有新闻报出来了。”
“但是…由于山体大面积坍塌,现场压根无法通行,所以救援队迟迟没有赶到。”
景言在不愿再听罗落继续讲下去,他生怕听到自己最不愿意听到的内容,
在心中暗念千万不能出事,哪怕沈月璃和颜卿只有千分之一的相似,他都不想再失去她一次。
景言在起身向外走去。
此刻,这个眼前高大的男人稳健的步伐变得微微有些紊乱。
“备车。”
“不。”
“坐直升机。”
景言在的声音清冷,不容置疑。
闻言,罗落有些不敢置信地看向总裁,总裁这是打算自己前去灾区?
就这样前往未免太过于冒险,毕竟这会儿谁都不知道等一下会不会在此出现山体滑坡。
想至此,罗落连忙劝阻道:“总裁……”
眼神凌厉似刀子一般略过试图劝说的罗落脸,足以令罗落不自觉得冒了满背冷汗。
自从上一次颜卿小姐出噩耗后,罗落已经不知多久没见到总裁这幅模样。
罗落自知无法说服总裁,只得按照总裁的命令,快步前去准备直升机。
……
直升机直达陈钱山。
值得庆幸的是大巴车虽然侧翻,但是侧向了靠向山内部的一侧,并没有将车内的乘客甩到山下。
待山体滑坡平息后,宋川废了好大气力才将颜卿从破损到即将炸裂的大巴车中拖到空地上。
一抹颀长俊朗的身影从直升机上下来,宋川胡乱抹了一把脸上刮出的血迹,朝着直升机上下来的男人微微颔首。
景言在眼神从宋川面上扫过,未做太多停留。随后径直走向蜷缩在一块掉落的巨大岩石旁的颜卿。
“景…”总。颜卿喉咙中似是被凝血糊住,嘴张开半晌吐不出一个完整的句子来。
景言在背着光走到颜卿身边蹲下,叫人看不清他面上的神情。
就在景言在想要弯腰抱起颜卿时,山上传来巨物滚动的声响。
愈来愈近。
眼眸中倒影着飞速下滑的石块,颜卿瞳孔蓦然急剧紧缩。石块滑落的方位是景言在视觉盲区。
颜卿不知为何突然来了一股蛮力,扑向前方景言在。景言在借势将颜卿搂入怀中,一齐向后躲闪。
景言在背部结结实实落在满是石头碎石子的地上,二人躲过巨石,但炸开的巨石依旧溅落在颜卿身侧。
一声闷哼自景言在怀中响起。
颜卿意识已经逐渐抽离,风吹得猎猎作响,此刻没有初夏的暖,取而代之的是身体感受血液流失殆尽的寒。
染上鲜红的贝齿颤抖的咬住下唇。
干裂,毫无血色。
纵使她活了两世后练就的超乎常人的生命力,在自然的灾害面前,也显得渺小无比。
迷迷糊糊中。
颜卿做了个漫长的梦。
梦中有自己费尽心血登上影后宝座的艰辛历程,那一世她得意尽欢,是万人瞩目当之无愧的演艺新秀。
场景一转,放大的是一张张不敢回想的可怕嘴脸,有那个逼迫自己跳楼的可怕男人模糊的脸孔,还有沈雅和林楚陌猖狂的笑,如同跗骨之蛆一般无法散去。
梦的最终,是一双深邃疏离的眼眸,眉宇间带着让人感到不解的哀戚,一种直视灵魂的悲悯。
一种熟悉且陌生的感受涌上心尖,让梦中的颜卿眉头不由得蹙起。
他是谁?又在悲悯谁?
“卿卿”一声温柔缱绻。
卿卿?是谁在叫自己。
“卿卿”一声炽热急切,让颜卿迫不及待想要睁眼看清这个声音的主人。
此时。
时钟指向凌晨三点。
病床上的颜卿似乎在挣扎着什么,纤细的胳膊与小腿在挣扎的过程中敲击在绵软的被子上。
刚从病房外倒了一壶水的景言在刚回房便看见病床上那抹瘦小的身影,此时正在不自觉的颤动。
身上盖着的被子已经在挣扎中被抖落在一旁,大片肌肤暴露在空气中。
景言在眉头微微蹙起,立即放下手中的水壶,小心翼翼。
不忍发出一丝一毫的声响。
随后,放轻脚步走到颜卿床边。
感受到景言在的靠近,让人宁神木质香萦绕在鼻息间,梦中的颜卿眉眼逐渐舒展开来。
颜卿似是梦到了什么令她愉悦无比的事情。她砸了砸小嘴,迷迷糊糊中嘀咕了一句:“金主爸爸。”
许是又在盘算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