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非常。”秦秋肯定地说,然后把酒杯塞到他手里,“我去趟洗手间。”从隔间里出来,洗完手她照了照镜子。宴会厅里暖气太足,她整个脸颊都闷得泛出了缺氧的红。宴会厅就在一楼,走廊里偶尔有人来往,还有人倚着窗户在那里抽烟。秦秋找了个角落站着,吹了会儿冷风清醒,感觉到胳膊泛起了鸡皮疙瘩,她才转身准备回去。脚下的步子刚迈出去一步,便停了下来。谢平笙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来的,至少之前在里面没看见他。他看了她两秒,抽出插在口袋里的手,开始解着西装外套的扣子。
一月底,秦秋的戏终于杀青,赶在年前一周结束,正好可以休息。
飞机在东城落地,沈洵来接机。
他这样倒是替杜菁和柚子省事,人交给他就走了。
秦秋坐上车,沈洵捧着她的脸看了看,“好像胖了一点。”
结果遭到她怒视,“是衣服穿厚了。”
“逗你的,没胖。”沈洵揉了揉她的脑袋,低头在她唇角亲了一下,说:“晚上陪我去吃个饭?”
秦秋这才发现他今天穿的是正装,西服的款式比之前她见过的任何一次都要正式。
“是很重要的场合吗?”她有点怵得慌。
“不算,只是一个普通宴会。”
秦秋感觉自己被他给骗了,当他带着她去试衣服的时候她就知道不对。
哪有普通的宴会需要穿得这么正式?
到了现场,果然,是今年刚好在东城举办的商业晚宴,到场的人都是商界名流。
他们来得较晚,宴会厅里已经三两一堆端着红酒或香槟侃侃而谈。
两人太惹人眼球了,一进会场就引来一片目光,随即有熟人上来打招呼。
“沈先生,好久不见。”来人打量着他身边的秦秋,冲她点头招呼。
沈洵第一次带女人出席这样的场合,不免让人多看了两眼。
她偶尔能察觉到周遭看过来的目光,身为艺人,本应该对各种各样的注视习以为常,但是今天这里的目光让她很不习惯。
商业联姻屡见不鲜,所以到场的女伴大都出自名门,她们看她的眼神,像在看凤凰堆里混进的一只山鸡。
秦秋正发着呆,沈洵忽然拍了拍她的手,“陪我过去见个人。”
她点了点头,“好。”
秦秋是真见识了沈洵在圈子里到底是什么样的存在,就十来米远的距离,不下碰到了五拨人。
都是过来打招呼寒暄。
秦秋和他开玩笑,“我总算知道什么叫做众星捧月。”
沈洵微微低头,“那是因为他们不知道我私底下还得替你揉脚。”
秦秋勾在他臂弯的手在他手臂内侧捏了一下,“我还替你捏手臂,扯平了。”
沈洵极淡地弯了下唇角,拉着她站定。
秦秋没注意到两人停了下来,还在和他说话,一转头就看见了旁边的女人。
这个女人她见过,那次她和谢平笙吃饭,在电梯里遇到过她。
沈洵介绍:“我女朋友,秦秋,一一,这位是林总。”
秦秋侧头看他,他目光坦荡,看向林晚澄的眼神极淡。
再看她时,又添了几分柔和。
秦秋心头一热,她好像大概猜到他带她来的目的了。
很明显林晚澄是他母亲看中的人,甚至可以说是心目中的儿媳妇人选也不为过。
他用这样一种方式把他的立场展现在她面前,顺便和林晚澄划清界限。
“你好,秦小姐。”
林晚澄端着杯子和她轻轻碰了一下,杯子碰撞的声音把她的思绪拽了回来。
秦秋回神,回之一笑,“你好,林总。”
林晚澄道:“你太客气了,叫我晚澄就好。”
秦秋向来不喜欢这样公式化的寒暄,抿唇笑了笑。
林晚澄:“那边还有几个朋友要见,先过去了。”
从始至终,除了介绍的那句话,沈洵一直没开过口。
等林晚澄走远,他才低下头,低声道:“我这是为了向女朋友表忠心。”
“你脸上写着快夸我。”秦秋故意扭头不看他,其实心里已经软成了一滩水。
沈洵笑了一下,“这么明显?”
“嗯,非常。”秦秋肯定地说,然后把酒杯塞到他手里,“我去趟洗手间。”
从隔间里出来,洗完手她照了照镜子。
宴会厅里暖气太足,她整个脸颊都闷得泛出了缺氧的红。
宴会厅就在一楼,走廊里偶尔有人来往,还有人倚着窗户在那里抽烟。
秦秋找了个角落站着,吹了会儿冷风清醒,感觉到胳膊泛起了鸡皮疙瘩,她才转身准备回去。
脚下的步子刚迈出去一步,便停了下来。
谢平笙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来的,至少之前在里面没看见他。
他看了她两秒,抽出插在口袋里的手,开始解着西装外套的扣子。
意识到他准备做什么,秦秋急忙开口,“不用,我不冷。”
谢平笙顿了顿,却又继续解开,脱下外套挂在自己胳膊上。
温声问:“听说你在外地拍戏,什么时候回来的?”
“今天下午。”秦秋勾了下唇,“那我先进去了。”
她迈开步子,和他擦肩而过时。
“等等。”手腕蓦地被人拽住,却又在她还没来得及挣扎之前放开。
“今年过年准备怎么过?还是回去陪你外公吗?”
一句话,瞬间勾起了她好多回忆。
自从上大学之后,她放假从不回裴家,过年也是回外公那里,年前的返程高峰,他整整送了她三年。
秦秋点了点头,“嗯,要回去的。”
“要不要我……”
她急忙打断,“我自己开车回。”
谢平笙愣了一下,那时她没有驾照,还不会开车,好像忽然意识到一切和从前真的不一样了。
他咬了咬牙,开口,“当初我妈,是不是去找过你?”
过了半晌,她才说:“都过去了。”
谢平笙的眼睛顿时一热。
怪不得,怪不得现在和他如此生疏,他原以为她只是还在生他的气,没想到他妈早就把路给他堵死了。
走廊的另一头,沈洵站在那里看着,片刻之后,转身回到宴会厅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