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听着了余年在柜上支银子,咋就不给她详细说说,那银子长得啥模样呢!他但凡给她画画那锭银子长啥样,她心里也有个谱儿啊!赵秋香这个没谱儿的!余富山在心里大骂。事先也不商量好就带着他们打上门,今儿个要是丢人现眼,全赖她!“怎么回事啊?不就捏个银锭子,我家小孩撒尿和泥都比你捏得快!”王石头看他一团泥,在手里搓圆捏扁,就是捏不出个银子样,故意笑话他。村长看这几个磨磨唧唧,显然有鬼,一起跟来的余姓族人也交头接耳,面露疑惑。
村长的目光转向余年,余年却是轻巧一笑,招手请村长过去,附在他耳边轻轻说了两句。
余老太急得想凑上去听听,余年这小贼妇,又给村长说什么了!
村长听完余年的主意,转过身来:“你们一家子,还有赵秋香,是不是都见到余年有一锭银子?”
“是!”这回四个人异口同声。
“确定那银子是你余家的?”
“是!”余家三人齐声道。
村长点了点头,又吩咐了王石头两句话。
“去,石头,拿四团泥来。”
余老太心中疑惑,忍不住问:“村长,我们要银子,不要泥。”
哪知村长板起脸来,训斥她道:“余强家的,你家男人还没说话,你插什么嘴!”
余老太不敢再说,自己咕嘟着嘴,余年那小贱人说话,又不见你说她男人!
王石头就地取材,从余年家菜地边上挖了一大团湿泥,分成四团,拿了出来。
村长便道:“石头、李遥、李三,你们一人一个,看住了余家三人,离得远些,不许他们交头接耳。”
因不知村长要做什么,余老太等人摸不着头脑,便依着村长吩咐,各个手里拿了一团泥站定,中间挡着人。
村长自家站在了赵秋香旁边,往她手里塞了团泥。
“村长,这咋还有我的事儿啊,这是干啥?”
赵秋香小心地问,她总觉得,余年给村长说的几句话,肯定不是好屁!
“你们四个,把你们说的,余年偷的余家的银子捏出来。”
啊?
余老太脑子轰隆一声就不转了,想往余老头那边看,可是王石头恶声恶气地挡着。
“看啥,快捏!你家银子长啥样都不知道啦!”
余老太只好愁眉苦脸地将手里的泥捏把捏把,揉搓揉搓。
她哪见过银锭子!
家里倒是存得有银子,不过都是做收海货卖海货得来的碎银角子。
哎,老头子会捏个什么样的呢?
余老头心里也着急着呢。
他又没见过余年的银锭子,自己家又没现成的,只好估计着原先见过的模样,大体地捏了捏。
嗨,都怪赵秋香,要是她早说明了余年的银锭子长啥样,他能这么抓瞎嘛!
他哪知道,最着急上火的就是赵秋香。
她恨死赵四!
明明听着了余年在柜上支银子,咋就不给她详细说说,那银子长得啥模样呢!
他但凡给她画画那锭银子长啥样,她心里也有个谱儿啊!
赵秋香这个没谱儿的!余富山在心里大骂。
事先也不商量好就带着他们打上门,今儿个要是丢人现眼,全赖她!
“怎么回事啊?不就捏个银锭子,我家小孩撒尿和泥都比你捏得快!”
王石头看他一团泥,在手里搓圆捏扁,就是捏不出个银子样,故意笑话他。
村长看这几个磨磨唧唧,显然有鬼,一起跟来的余姓族人也交头接耳,面露疑惑。
“好了,都过来,当众把你们捏的银子给大家伙看看!”
四人被推着拉着,到了众人面前,同时一伸手——
好么,长的圆的,扁的方的,啥样的都有!
四个人捏出了四个银锭子样儿!
村长忍不住笑了,余年这女子,怎么这么聪明!脑袋瓜怎生想出来的这招?
“我说,你们家这银子也够没定性儿的,一会儿这样,一会儿那样。”
“就是,你家的银锭子该不是水银做的吧?”
“哈哈哈哈哈哈哈!”
余老头脸上羞得抬不起头。
他余强是要面儿的人啊!
话说余家在龙门村,那是首屈一指的村首富,他走出去带着风呢,今儿被这两个老婆子挑唆着,丢了个大脸!
余老头咬咬牙,抡圆了手臂,啪的一巴掌就打在余老太的脸上!
“我打你个耳根子软的,咱家有秘方,何曾说过是余年偷了?咱家的银子,才找了银匠打银锭子,没出来呢!都是赵秋香那长舌妇,说得咱头晕脑涨,忘了日子!”
挨了打的余老太不敢对男人还手,便扑向赵秋香,狠狠地撕吧起来!
“我打你个长舌头娼妇,猪油蒙了心你来哄我!打量我心善好说话,差点叫你鬼勾魂糊弄了过去!你这贼妇人,下了地狱要上那拔舌地狱,轮回转世要变畜生的喂!“
赵秋香给打急了,也还嘴骂。
“我啥都没干,不都是你!往余年家来要方子要钱也是你,厚着老脸尽想着占人家方子的也是你!就是到了阎罗王跟前,也是先处置了你,才来说我哩!”
“你说啥!”
余强余富山父子俩,尽情地把怒火泼泄在了赵秋香身上。
余老头本带了一根拐棍来,以防余年家的傻子再打人,这时候倒派上用场,提起棍来狠狠地往赵秋香身上打去!
跟来的余姓族人,虽然弄不清到底余家有没有秘方,但是肯定的是,弄不到秘方和银子,余老头余老头答应他们的十文钱辛苦费是没有了!
于是他们也扑上去,一拳一脚,往赵秋香的身上打去!
赵秋香嗷嗷直哭,她这是做了什么孽啊,挨了第三顿揍了……
“够了够了!”村长喝道,这余家没数,再打下去,快出人命了!
“余年,你说怎么办?”
余老太收了手,偷眼觑看着余年的模样。
“我要你们以后再不许上我家来无理取闹!”余年神色严厉,“若你们再来,来一次便赔五两银子!”
“那怎么成!”余老太先就叫了起来,“你是我余家的养女,我一把屎一把尿把你养大,你从小到大的衣食住行,哪一样不是余家出钱!”
余老太的声音尖利得刺人耳朵。
“门都不叫踏一步,难道你这不孝女要断亲?”
“对,就要断亲!”
余年心中一喜,要不是余老太主动提到,她还没想到哩!
说到底,她老想着自己不搭理他们就是了,没想到古代还有断亲这回事。
只要断亲能和这群极品奇葩钱串子一刀两断,叫余年花多少钱都愿意!
“不行!”
却是余老头高声叫了出来。
没等余年问,他又道:“你的户籍还在我家,我家年年交你的户税,还有养大你的钱,这笔钱不还完,你别想跑!”
余年一愣,户税?
好像是听说,每家每户都要交税,秋日里头按一户里有多少人头交。
可是自己已经和拾来成了亲,还有了孩子,户籍怎会还在余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