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春芝一家平时没有喝茶的习惯,茶叶罐在橱柜的最上面一层。齐郁身高不够,踮起脚伸长了胳膊去拿,衬衫的下摆随着动作掀开一角,露出一小节雪白细软的腰肢,晃地程稷南心神一荡。喉结上下滚动了下,他掐灭了烟走过去,伸手在她腰后一扶。男人的手骨节分明,手心透着微微的凉意,她却像被烫到了似的,猛地推开他,又惊又怒,还不敢高声质问,只能压低了声线:“程稷南,你要做什么?这是在别人家。”他取了茶叶罐推到她面前,人也靠过来。
前前后后进来了十多个男人,还有几个村里的干部,齐郁眼熟,更多的就不认识了,西装革履,黑压压地一片,瞬间把里外几间屋子都塞满了。
就像外面天上的乌云,压的人喘不过气来。
齐郁想走,可外面雨势正大。
想跟郑春芝借雨具,又见她忙里忙外的招呼客人,自己帮不上忙反而添乱,就忍着没开口。
程稷南站在里间吹头发,隔着玻璃窗朝她看过来。
齐郁穿着过时的碎花衬衫和牛仔裤,头发只是随意地扎了个丸子头,脸上也没化妆。
和前两次见面时精雕细琢的装扮完全不同,倒有些清水出芙蓉的感觉。
站在门口,衬得整个屋子仿佛都鲜亮起来。
里面或坐或站的男人们,目光有意无意地就往这边瞟。
程稷南放下吹风机,出了里间径直走过去。
挺直的身板往那儿一戳,就将身后那些觊觎的视线给隔断了。
齐郁戒备的盯着他。
程稷南往门上一靠,从烟盒里抽了支烟叼在嘴里点上。
两个人似乎谁也没有开口的意思。
外面是连绵不绝的雨声,屋内是男人们在高谈阔论。
唯有站在门边的两人,安静的仿佛时间都静止了。
指间的烟快燃尽了,他轻磕了两下烟灰,淡声道:“听过一句诗没有?风雨送人来,风雨留人住。”
齐郁抿了抿唇,看向他的目光透着几分古怪。
末了,她突然点头笑道:“听过,我还知道下一句是,草草杯盘话别离,风雨催人去。”
话落,她笑意一收,转身进去寻郑春芝,决定趁早离开这儿,哪怕再淋成落汤鸡也无所谓。
郑春芝忙的脚打后脑勺,没拿齐郁当外人,没等她开口,就让她帮忙去厨房烧水泡茶。
齐郁进了厨房,程稷南不紧不慢地跟了过去,看着她接了满满一壶水放到灶台上去烧,转身又去找茶叶。
郑春芝一家平时没有喝茶的习惯,茶叶罐在橱柜的最上面一层。
齐郁身高不够,踮起脚伸长了胳膊去拿,衬衫的下摆随着动作掀开一角,露出一小节雪白细软的腰肢,晃地程稷南心神一荡。
喉结上下滚动了下,他掐灭了烟走过去,伸手在她腰后一扶。
男人的手骨节分明,手心透着微微的凉意,她却像被烫到了似的,猛地推开他,又惊又怒,还不敢高声质问,只能压低了声线:“程稷南,你要做什么?这是在别人家。”
他取了茶叶罐推到她面前,人也靠过来。
“嗯,在别人家不行,今晚,我去你家。”
他说地很轻,却像一记惊雷,轰地在齐郁脑海里炸开了花。
半晌,她反应过来,气急败坏地道:“我、我不是那个意思!”
“我是那个意思。”
“水开了吗?”郑春芝挽着袖子进了厨房。
齐郁连忙退到灶台前,恨不得离他越远越好,“就快好了。”
郑春芝留意到程稷南也在,忙请人到屋里坐,怕厨房脏乱,污了这金尊玉贵的客人。
程稷南清了清嗓子,手指在桌上叩了两下,冲着齐郁道:“动作快点,我渴了。”
这副颐指气使的态度,摆明了把自己当佣人使唤了。
齐郁心里有气儿,怼人的话没过脑子,脱口而出:“渴了就喝,想烫死没人拦着。”
程稷南打量着她的模样,倒也没生气,笑了一下就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