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随手摘下墙上挂着的围裙,嘴角噙着一抹笑意,信步走进厨房。曲家小胖妞,几年不见,让你好好尝尝我的手艺!摸了摸咕咕作响的肚子,曲映水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心想:这都能被他听到?她早上走得急,早饭都没来得及吃。这会儿眼瞅着程雁云走进厨房,肚子里沉寂已久的馋虫也被勾了出来。过去面馆生意红火,人一多,程叔便忙不过来。雁云哥一有空就来面馆帮忙,读四年级时,一把削刀已经使得出神入化,做出来的面条劲
他随手摘下墙上挂着的围裙,嘴角噙着一抹笑意,信步走进厨房。
曲家小胖妞,几年不见,让你好好尝尝我的手艺!
摸了摸咕咕作响的肚子,曲映水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心想:这都能被他听到?
她早上走得急,早饭都没来得及吃。这会儿眼瞅着程雁云走进厨房,肚子里沉寂已久的馋虫也被勾了出来。过去面馆生意红火,人一多,程叔便忙不过来。雁云哥一有空就来面馆帮忙,读四年级时,一把削刀已经使得出神入化,做出来的面条劲道爽滑,半点不比程叔做得差,附近的街坊见面都要笑称他一句小程师傅。
这么多年过去,他手上的工夫一定更为精进,今天她可算是有口福了。
曲映水两手捧颊,面含期待地望向厨房的布帘。
七、一碗好面
布帘内,程雁云已经打开水龙头,哗啦哗啦地洗起手来。
他打开冰箱冷藏室,里面还有之前剩下的面团,用保鲜膜严严实实地包着,应该没有变质。旁边还放了一小桶没用完的卤肉臊子,他盛了一大碗出来,放进锅里温着。
面团扔在案板上,他往手上沾了些面粉,撕开保鲜膜便揉了起来。面刚揉好,身后铁锅里的水已经沸腾起来,开始咕嘟咕嘟冒起泡泡。
他顺手拿起架子上的削刀,一手托面,一手拿刀,架势摆得十足。随着他削面的动作,一根根削好的面条直直飞入沸腾的开水锅中,在滚水中四下翻腾。水雾弥漫,程雁云隐在氤氲的雾气之中,看不清脸上的表情。
眼见程雁云开始捞面,一旁偷看的曲映水终于悄悄地放下帘子,小心翼翼地走回桌前,摆出一副耐心等待的模样。
不一会儿,程雁云便托着一大一小两碗面条走了出来,勾人的肉香味混着面条的清香钻入鼻中,曲映水忍不住咽了咽口水。她把手伸向一旁的筷筒,只等着面条上桌,便能大快朵颐。
“削得不如从前了,凑乎吃吧。”程雁云看起来兴致不高,把面条往桌上一放,便闷头吃了起来。
“怎么会呢?明明就很好!”偷看了全程的曲映水下意识地反驳,雁云哥削面的动作娴熟,风采分明不减当年。
可当她低头看见碗里的面条时,表情却顿时凝固,再也说不出话来。
大同的刀削面最讲削面功夫,面条虽有宽窄长短之分,可也讲究个粗细均匀,长短适宜。可程雁云端出的这碗,长的能绕碗边几圈,短的只有小拇指长短,粗的像大树叶子,细的如同棉线。长长短短,粗粗细细,拥挤地缠绕在一起。一碗面条,竟让他削出来了凌乱不堪的模样,实在让人无从下口。
这分明就是初学者的水平啊!
曲映水痛心疾首,雁云哥难道只剩下了一个花架子?
她下意识地想安慰程雁云几句,可对面的程雁云却始终低着头,几乎把脸都要埋进碗里,近乎机械地扒拉着碗里的面条。曲映水心里一酸,把面削成这样,他一定也很难过吧。
她硬着头皮把筷子伸进面碗里,搅和了几下,总算挑出一根形状尚可的放进嘴里,咀嚼了几下,居然还没煮熟。她闭着眼睛强逼着自己把面咽下去,违心地夸赞道:“味道还是挺好的。”
“对啊,我爸烧卤的技艺还是不减当年。”程雁云呼噜呼噜把面吃完,抬头一看,曲映水还在表情扭曲地和碗里的面条做着艰难斗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