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向来知道,帝王一怒,伏尸百万。眼前的人早已不是那个会揽她入怀,温柔以待的爱人,而是威严不可直视的天下之主。“纪长歌,若不是朕网开一面,你早已成了阶下囚,怎么可能还有机会在朕面前胡言乱语。”纪长歌的心被刺的一痛,他下旨抓了自己的家人,还要让自己对他感恩戴德吗?当真是可笑!她一心爱慕萧辰君,让自己父亲全力支持他夺位,否则纪家怎会将定王一党得罪干净,又怎会成为定王一派的眼中钉,被定王一党陷害至此?
京城冬月,大雪飞扬。
纪长歌身上落满雪花,身体已经被冻僵,她拢紧衣袍,脚步更加匆忙了几分。
小太监斜斜为她撑着伞,忍不住劝道:“娘娘您别着急,小心脚下。”
皇上方才下旨说父亲贪污受贿,私自卖官,要满门抄斩,现在族人已经全被抓进大牢,她怎能不急。
走进养心殿,推开厚重的大门。
纪长歌带着一身寒意,走入殿内。
屋内的炭火烧得霹雳作响,暖气瞬间将纪长歌身上的寒意驱散。
萧辰君从书案中抬头,见到来人,眼中满是不耐。
“咚”地一声,纪长歌直直跪下,头重重磕在地上,声音沙哑地道:“皇上,求您放过臣妾的父亲!”
萧辰君脸色瞬间变得阴沉,目光扫向纪长歌,薄唇轻启。
“您哪来的脸到朕跟前求情?你父亲做出此等事,便该为自己做的事付出应有的代价,朕也需给天下人一个交代!”
萧辰君声音异常冷酷,哪里还有平日里半点温和。
纪长歌怔了怔,差点没有认出来眼前的人是自己爱了六年的男人,嗓音干涩,忍着心中的酸涩,辩驳道:“臣妾的父亲是冤枉的,皇上,我们纪家一向忠君爱国......”
“放肆!”
萧辰君怒喝一声,将手边的茶杯“砰”地一声摔至纪长歌脚下,黑曜石般的眸子森冷阴鸷的射过来。
纪长歌脸色惨白,身子不受控制的微微颤抖。
她向来知道,帝王一怒,伏尸百万。
眼前的人早已不是那个会揽她入怀,温柔以待的爱人,而是威严不可直视的天下之主。
“纪长歌,若不是朕网开一面,你早已成了阶下囚,怎么可能还有机会在朕面前胡言乱语。”
纪长歌的心被刺的一痛,他下旨抓了自己的家人,还要让自己对他感恩戴德吗?
当真是可笑!
她一心爱慕萧辰君,让自己父亲全力支持他夺位,否则纪家怎会将定王一党得罪干净,又怎会成为定王一派的眼中钉,被定王一党陷害至此?
狡兔死,走狗烹,难道帝王都是这般凉薄吗?
“臣妾父亲的案子疑点重重,还请皇上容臣妾一些时日,待查清事实,再行定罪可好。”
纪长歌对着他重重磕着头,不一会儿额头上已是一片殷红,她却像感觉不到痛般,满眼乞求道:“臣妾求皇上了。”
萧辰君眉头轻皱,伸手想阻止她的动作,想到什么手指又捏紧成拳,负在身后。
“纪长歌!你是朕的皇后,你为何不站在朕的位置上想一想?你从未想过朕的难处!”
纪长歌怔了怔,可是现在面对的是她的家人,明知道自己家人无罪,是被人构陷的,她怎能无动于衷。
何况她要的不过是一个公道,只要皇上收回成命,重新彻查此事即可。
这便是不替他着想?不体贴他的难处吗?
见纪长歌这副模样,萧辰君心中莫名烦躁起来。
“纪家受贿,私自卖官,证据确凿!你难不成要让朕徇私枉法?”
萧辰君闭了闭眼,掩饰眼角的疲惫,冷声道:“退下吧,此事未平息前朕不想见你!”
纪长歌脸上已满是泪痕,闻言心间一颤,满心绝望。
若是错过这个求情的机会,恐怕她们纪家便真的完了。
十指紧握成拳,纪长歌艰涩开口:“皇上,您曾说过许臣妾一个心愿,现在可还作数?”
那次萧辰君重伤,是纪长歌拼了命将他从死人堆里拉回来,悉心照料,他说,日后若他当上皇帝,定会许她一个心愿。
萧辰君眼眸一暗,脸色沉得能滴出水来。
良久。
他的声音仿佛来自极北之地一般寒凉:“朕答应你,但纪家所犯之罪,都由你一力承担!即日起,你将凤印交还回来吧,中宫之权由沈贵妃代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