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臾神色波澜不惊:“今天的事我会当没发生过,你也最好全都忘掉。以后我们再见面一切照旧。”梁颂年知道孟臾是在替自己打算,自然无不应允。静了下,孟臾没忍住,还是问了句,“既然你知道风险,为什么还要帮她?”梁颂年望着她,“我不是帮她,是想帮你。”孟臾无言以对。小年夜的凌晨,孟臾接到谢鹤逸的电话。她没有睡前关机的习惯,即便有时会被骚扰电话吵醒,但如果不小心错过谢鹤逸的来电,又不知要生出什么风波。那会儿她已
孟臾神色波澜不惊:“今天的事我会当没发生过,你也最好全都忘掉。以后我们再见面一切照旧。”
梁颂年知道孟臾是在替自己打算,自然无不应允。
静了下,孟臾没忍住,还是问了句,“既然你知道风险,为什么还要帮她?”
梁颂年望着她,“我不是帮她,是想帮你。”
孟臾无言以对。
小年夜的凌晨,孟臾接到谢鹤逸的电话。
她没有睡前关机的习惯,即便有时会被骚扰电话吵醒,但如果不小心错过谢鹤逸的来电,又不知要生出什么风波。
那会儿她已经睡得有些迷糊,不过是勉强撑着精神应付他。
大概是喝了酒,他的嗓音听起来有些喑哑,带着深夜惯有的散漫和疲惫,一字一句摩挲着她的耳道:“睡了吗?”
孟臾轻声“嗯”了下,抱着被子翻了个身。
谢鹤逸和父母不同姓,且据她长久以来的观察,他们之间像是有隔阂的样子,每次从北京回来,他的心情都不会太好。尤其逢年过节,一堆亲戚相聚的场合,即便他永远都是被高高捧起的那个人,孟臾依然能感觉到他的极端厌倦。
高门世家里的杀气总是要比和气多些,孝子贤孙层层叠叠得数不清,你一言我一语地打机锋,是真是假也分不出,想想都觉得累。
问完这句,他一直没作声,她能听到电话那头略显低沉的呼吸声。
孟臾用指甲使劲儿掐了下掌心,疼痛感消解睡意,带来几分清醒,她假模假式地威胁:“好困哦,你再不说话我就挂了啊。”
谢鹤逸被她逗乐了,呵笑一声,“你尽管试试?”
孟臾不敢,只好胡乱没话找话说:“荣师傅还在吗?你有没有吃四玉糕?”
“什么?”谢鹤逸像是没听明白。
那是一种蒸制的带馅料的米糕,咸甜口味都有,一笼四只,看似简单,其实和面、调馅儿、揉团,处处都有门道,荣师傅的独门秘技。每次家宴上都有,孟臾很喜欢吃,若真敞开了吃,她一次能吃一笼,一块都不剩。
但易碎,且现蒸的最好吃,放得越久风味越差。
谢晚虞去世后,她再也没去过北京,很久没吃到了。
“没什么,不重要。”孟臾又问:“你什么时候回来呀?”
“想我了?”他的语气明显软下来,尾音带着撩拨。
或许深夜放大了所有的感观,孟臾觉得他的声音像是含着暗勾,勾得她脑海中胡思乱想起来,几乎出现了幻觉,透过手机屏朦胧的光线,眼前似乎出现了他的眼睛,黑漆漆的,全是雾气与清冷,鼻尖仿佛能闻到他身上那种独有的沉香伴着冷霜的味道。
被子堆成一团被孟臾夹在腿间磨来蹭去,她自然知道谢鹤逸想听什么答案,但又有些不满他深夜打搅自己睡觉,理智与混沌纠葛中,她吝啬地轻声说:“嗯,有一点想。”
对面像是终于从悒郁中开怀,笑骂她一句,“……小气鬼。”
挂掉电话,明明无比困倦,孟臾却再了无睡意,一直失眠到天亮。
那些寂静黑夜中的缱绻温柔,缓慢却盛大的葳蕤生长着,让她无端觉得心慌,觉得整个人都快要掉进泥淖里去了。
过了初八,学生们有些开始返校,空寂冷清的校园渐渐恢复生气。
孟臾从图书馆回到宿舍时,室友严嘉已经坐在桌前对着电脑,脚边地面上大尺寸的行李箱摊开,全是各种视频拍摄器材。她一直想尝试做自媒体博主,但还没找到流量窍门,尚在摸索前进阶段。
“哎小鱼回来了?”严嘉转过身,热情地打招呼,“给你带了点儿我们老家的特产,放你桌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