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星眠又问道:“一个人,忙得过来吗?”张宏股忽然叹起了气,道:“忙不过来也得忙啊,实在忙不过来,就叫我表侄过来帮帮忙。”“但是…”说到这,张宏股一个劲的摇头。夏星眠一颗小心脏又开始狂跳起来。西装男,应该就是张宏股的表侄了。身份正式确定了。夏星眠知道点到为止的道理,她本来不想再继续问下去了,免得引起张宏股怀疑。但是看他又是摇头,又是叹气。她心里有种不祥的预感,难道西装男的死,被发现了?夏星眠脸色控制不住的变得煞白。
夏星眠查了,大红山果园距离城区有六十多公里,六十多公里,其实已经出了城区了。
开车,差不多要两个小时。
两个小时的车程,也谈不上远。
路上,为了躲避程念的碎碎念,夏星眠不得不在车上装睡。
本来只是装睡,但是迷迷糊糊之间,夏星眠竟睡了过去。
醒来的时候,已经到达目的地了。
大红山果园,没有采取农家乐的经营模式,在网上搜索大红山果园农家乐,并没有搜到相关信息,一般情况下,大红山果园是不对外开放的。
但是种植果园的农场主,一般都比较淳朴好客。
他们大多数时间,都与果树为伴,平常待在偏僻的果园里,难免孤单寂寞。
所以如果有游客前往果园自助摘果,他们通常不会拒绝。
首先,他们不会有任何的损失,因为果园里的果子,也是批发价卖给批发商的,游客也可以算作小型批发商,他们自己摘,农场主倒还省了一笔采果费。
批发商来收购果子的时候,需要雇人摘果子,雇人的费用,是农场主掏的。
其次,可以解闷。
更巧合的是,夏星眠查到,大红山果园的果子,还有一半没有采摘。
她其实也有些害怕,因为四月份,是沃柑收成的最后时间。
有些果园,一月二月份可能都卖光了。
夏星眠不知道自己是幸运还是不幸运。
不幸的是,她竟惹上了命案。
幸运的是,她一路调查过来,虽然有些坎坷,但是都还挺顺利的。
拍到他们行凶的人,没有将录像带交给警察,案发过去了一周,凶杀案没有被暴露,他们也没有被警察盯上。
利用有限的线索,他们成功锁定了被他们杀害的人。
特别ᴊsɢ是调查的时候,有好几次,夏星眠都觉得线索要断了,结果又险而又险地续上了。
“亲爱的,你想什么呢?没睡醒?你一大早上叫我起来的那股劲呢?”
下车之后,程念又开启了话痨模式。
“看你样子,好像不是很开心啊?想什么呢?有心事啊?”
夏星眠没好气看了程念一眼,她能开心吗?之前表现出来的那些,不过是强颜欢笑罢了。
“我的程大小姐,你要是精力无处释放,留着一会摘果行不?别总是盯着我,我总不能一天二十四小时都咧开嘴笑吧。”
夏星眠往果园大门走去。
果园大门,是一个铁门,铁门里面,是一栋二层楼的民房。
这间民房,很显然不是录像带里的废弃民房。
这应该是农场主住的地方。
听到外面的动静,里面的狗开始狂吠起来。
伴随着狗吠声的,还有几声训斥声。
夏星眠便看到一个大爷从楼上下来,嘴里一边训斥着还在狂吠的狗。
此时的罗步新已经走到了铁门前。
见夏星眠跟上去,程念也跟了上去,嘴里依旧不停,“哎你这个没良心的,姐这是在关心你…”
夏星眠来到铁门前,大爷也刚好打开铁门。
大爷看起来有六十了,头发几乎已经白完了。
但是看起来非常的硬朗健壮,他穿着一件老头背心,手臂上的肌肉,虽然看起来已经不饱满了,但是都是精肉,像是钢筋一般结实。
“你们这是…”
大爷话还没说完,夏星眠抢先罗步新出声问道:“请问是张宏股张大爷吗?”
张宏股视线越过罗步新,停在了夏星眠身上,“是我,请问你是…”
他的眼神里,充满了疑惑的神色。
大爷没有纠正,这说明他就是叫张宏股。
他们没找错地方。
夏星眠道:“哦,我们是朋友介绍来的。”
夏星眠在身后推了推罗步新。
罗步新会意,接过话道:“张大爷,我们是来买果的,朋友说你果园里的果,味美甘甜,我们慕名而来。”
张大爷听说罗步新夸他的果子好,顿时乐得合不拢嘴,也不问是哪个朋友介绍的了。
自己努力种植出来的果子被认可,是一件很值得开心的事。
“好啊好啊,你要多少,我去给你们摘。”
罗步新摆了摆手,道:“不用劳烦大爷你了,我们自己摘,买多少我们就摘多少,这不是坐办公室里坐久了,顺便出来活动活动筋骨。”
张大爷热情的欢迎几人进去。
程念还想粘着夏星眠,但是被夏星眠塞了两个蛇皮袋,就把她推进果园里去了。
等罗步新还有程念进了果园之后,夏星眠蹲下来佯装绑鞋带,落后了他们几步。
等绑完鞋带站起来,他们已经消失在了果园深处。
夏星眠拍了拍手,将蛇皮袋分给孟封临一个,随口问还在一旁的张宏股道:“张大爷,这么大个果园,就你一个人吗?”
她想试试看,能不能套出点有用的信息。
张宏股乐呵道:“对啊,就我一个人。”
夏星眠又问道:“一个人,忙得过来吗?”
张宏股忽然叹起了气,道:“忙不过来也得忙啊,实在忙不过来,就叫我表侄过来帮帮忙。”
“但是…”
说到这,张宏股一个劲的摇头。
夏星眠一颗小心脏又开始狂跳起来。
西装男,应该就是张宏股的表侄了。
身份正式确定了。
夏星眠知道点到为止的道理,她本来不想再继续问下去了,免得引起张宏股怀疑。
但是看他又是摇头,又是叹气。
她心里有种不祥的预感,难道西装男的死,被发现了?
夏星眠脸色控制不住的变得煞白。
她忍不住问道:“怎么了张大爷?”
张宏股道:“我这个表侄,不成气候啊,三天两头不见人影,好吃懒做,叫他十次,也不见得会来一次,头疼。”
夏星眠暗暗松了一口气,她还以为西装男被发现了呢。
夏星眠敷衍了一句,“年轻人嘛,爱玩是正常的。”
哪知道很正常的一句话,竟让张宏股神色大变。
他“哼”了一声,“都快三十岁的人了,媳妇没有,工作不找,成天四处游荡,连自己都养不活,干啥啥不成,有时候三五个月都找不到人,没钱的时候才会出现,什么年纪了还爱玩?这辈子就过去了。”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夏星眠不知道怎么搭话了,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这种家事,吐槽一天都吐槽不完。
孟封临出声道:“那他爸爸妈妈呢?不管他吗?”
张宏股叹气,“唉,他也是个可怜的娃,他爹妈死的早,是我一把屎一把尿给他拉扯长大的,我平常忙,疏于对他的管教,他变成现在这个样子,我也有原因。”
孟封临感慨道:“也不能怪你啊张大爷,你毕竟要养家啊。”
夏星眠偷偷拉了拉孟封临,示意他不能再聊了,这种家事是聊不完的。
孟封临会意,冲张宏股挥手,道:“张大爷,我还要去摘果,先不跟你说了。”
张宏股勉强挤出一抹笑,“去吧,有什么事,就过来找我。”
转过身,夏星眠还要孟封临同时松了一口气。
夏星眠道:“这对我们来说,是个好消息。”
西装男父母早亡,只有表叔一个亲人,而西装男又是一个不顾家的小瘪三,三五个月不出现,也是家常便饭。
这意味着,他就算是死了,短时间内,也不会有人找他。
因为对于他的失踪,张宏股已经习以为常了。
孟封临点了点头,随后叹了一口气,“是啊,但是对于张大爷来说,是个灾难。”
夏星眠听了沉默不语,现在讨论这件事的对与错,对于他们来说没有任何异议。
因为他们已经决定了抹除掉他们行凶的痕迹。
她只是恨,为什么会碰上西装男?但凡西装男正常一点,没有猥亵她,也不会发生这样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