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宁看着躺在床上浑身包满纱布的安一山,没忍住背过身去掉眼泪。叔叔婶婶和姐姐安清是她在这个世上最重要的人了。楼上楼下的安清有时候要兼顾小禾苗,安宁又怕安清不在的时候照顾不到方萍。想看看能不能把方萍跟安一山转到一个病房或者隔壁也行。但是问了一圈,得到的结果都是不行。陆砚川提着吃的到安一山病房的时候没见着安宁,“叔叔。”冲病床上的安一山叫了一声,安一山现在不能随便动,一是想动也动不了,二是稍微动,那刀子割肉般的痛感立马传来。
安宁蹲在抢救室门口,等着消息。
陆砚川今晚跟姜远城应酬,喝了些酒,有些想安宁。
顾不得现在是几点,就是想给安宁打个电话。
看见手机上闪动着陆砚川的名字,安宁心里产生了一种从未出现过的感觉。
“陆砚川。”安宁刚喊完他的名字眼泪就吧嗒吧嗒的砸在鞋面上。
听着安宁的哭腔,陆砚川的那点酒意顿时醒了。
“安宁,我在,你出什么事了?别急慢慢说,我马上过来。”
陆砚川边和安宁说话边利落的起身拿外套出门。
陆砚川赶到医院的时候就看到安宁脸色苍白的蹲在抢救室门口。
陆砚川把她从地上扶起来的时候感觉到安宁的身上都在抖。
陆砚川把她搂进怀里,支撑着她,“没事,我陪着你。”
安清是凌晨三点半左右赶到医院的,半夜小禾苗起夜上厕所。
安清也醒了,看到安宁的好几通电话,心头一跳,立马给安宁打过去。
接着也急匆匆的往医院赶。
看到安清来了,旁边还有陆砚川,安宁心定了定。
终于,抢救室的门开了。
“安一山和方萍的家属。”
听到医生的话,安宁和安清顿时往前。
“安一山病情比较严重,窒息时间过长,目前还在抢救,另外他的腿被硬物刺穿,伤口比较严重,伤到了经脉,有可能落下残疾。
除此之外,大腿还有大面积烧伤,手术和后续治疗费用比较多,家属做好心理准备。”
“那我妈呢?”安清紧接着问。
“方萍窒息时间比较短,而且送来抢救得很及时,目前生命体征平稳。
除了手臂大腿有些外伤之外,其他没有很严重的问题。”
“等下会转到别的病房,家属做好准备。”
听到方萍没有生命危险安宁和安清心稍稍放下了些。
不过立马又因为安一山提了起来。
过了会儿方萍推出来转去别的病房安清跟着去照顾了。
安宁继续守在抢救室门口等安一山的消息。
凌晨四点多的时候,终于等到了安一山生命体征恢复的消息。
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安宁的身体软了一瞬,陆砚川及时抱住了她。
“还好吗?”安宁有些虚弱的点点头。
安宁一直等到安一山也被转入普通病房之后才泄了口气。
因为伤重程度不同,安一山和方萍被安排在不一样的病房。
而且是不同的楼层。
方萍在楼下,安一山在楼上。
安宁跟安清商量了一下,她照顾安一山,安清照顾方萍。
因为安清还要顾着家里的小禾苗,方萍的伤轻一些,安清照顾起来比较方便。
陆砚川赶到医院之后就一直陪在安宁的身边,医院的很多事情都是陆砚川帮忙办的。
在医院住了四五天,方萍的伤已经好了很多,人也早都清醒了,可以下床稍微走动走动。
但是右腿有处烧伤比较严重,即使能下床走动也走不了几步。
最严重的是安一山,人虽然也醒了,但腿动不了只能卧床,而且烧伤严重的地方有一部分需要植皮。
安宁看着躺在床上浑身包满纱布的安一山,没忍住背过身去掉眼泪。
叔叔婶婶和姐姐安清是她在这个世上最重要的人了。
楼上楼下的安清有时候要兼顾小禾苗,安宁又怕安清不在的时候照顾不到方萍。
想看看能不能把方萍跟安一山转到一个病房或者隔壁也行。
但是问了一圈,得到的结果都是不行。
陆砚川提着吃的到安一山病房的时候没见着安宁,“叔叔。”
冲病床上的安一山叫了一声,安一山现在不能随便动,一是想动也动不了,二是稍微动,那刀子割肉般的痛感立马传来。
只能虚弱的应了陆砚川一声,“安宁呢?”
陆砚川走到床边看了看安一山上方挂瓶里的水。
“应该是她婶婶那里。”
陆砚川下来方萍这一层的时候,看到了坐在方萍门口走廊上的安宁。
安宁觉得自己很无助,也很没用。
一种深深的无力感和挫败感侵蚀着她。
陆砚川看到她两手支撑在腿上,头埋在腿间的动作,心里一揪。
安宁越想越后怕,这意外来得太突然,安宁现在才敢真的缓口气。
哭也不敢哭出声,只是在心里憋得狠了,憋不住了。
陆砚川轻轻蹲在她面前,“安宁?”伸手撩开她遮住大半张脸的头发。
抬起安宁的头,看她哭得满脸泪痕,陆砚川心揪得紧紧的。
“有什么事儿,跟我说,好吗?”
“别憋在心里,安宁,对我,你不需要硬抗。”
安宁被陆砚川抬起头,与他对视,陆砚川眼里的担忧和能看到的情感灼伤了她。
叔叔和婶婶的身体才是眼下最重要的事情,安宁说不出不想麻烦陆砚川的话。
安宁只知道陆砚川不知道给谁打了一个电话,刚刚还一直跟她说转不了,换不了病房的医院,立马就有人来安排方萍转去跟安一山同一病房的事儿。
还有方萍刚转到安一山的病房安顿好,负责方萍和安一山的主治医师和主任都齐齐来了。
仔仔细细给安一山二人检查了一番又仔细询问了一些问题。
态度前后差别对比明显。
安宁明白,都是因为陆砚川。
想起来之前林启山说她的话,林启山曾说她太轴。
说这个社会有这个社会的规则。
安宁不是清高得看不上这些规则。
她只是质疑自己的无能。
陆砚川拉过她的手,“先吃饭。”
从安一山和方萍出事开始,饭菜都是陆砚川安排人送到医院的。
他来就是他自己拿过来,他来不了会让人送过来。
安宁原本想着回家做了送过来,陆砚川没同意。
又在医院住了差不多一个星期,医生告知方萍的伤可以回家慢慢养了。
但是安一山还得继续住院观察,看会不会感染。
观察之后医生说过几天给他做植皮手术。
方萍出院的时候也是陆砚川来接的。
住院这么些天,陆砚川的所作所为方萍都看在眼里,她一个过来人。
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是什么心思她一眼就能瞧明白。
但是似乎这二人之间还有另外的问题,现在也不是询问安宁的好时机。
方萍想着寻个机会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