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冰清拿着符箓,用朱砂笔画了一道极其复杂的符咒。“给我摄政王的生辰八字!”在墨沧溟的眼神示意下,烛离报了生辰八字。燕冰清听后,咬破手指,将血滴在符箓上,“把它烧了,申时前灰烬撒到东边的湖里。”“是。”侍候的太监照办。与此同时,阴森的道观里,蒲团上的老道士猛地睁眼,他捂着胸口倒在地上,吐出一滩老血。“我的咒居然破了……”
翌日,燕冰清正在画平安符时,门突然被推开。
她忙不迭用话本子盖住符咒,嘴里嘟囔着:“爹,你进我的闺房都不敲门!真是的!”
“哈哈……怪爹爹,都是爹爹的错!爹爹还把你当小孩,忘了我们冰清已经是大姑娘了。”燕长河慈祥的笑着,还揉揉她的脑袋。
燕冰清松了口气,看样子,燕长河没有发现。
“爹,大中午的你怎么从校场回来了?”她圆润的眼眸清澈单纯。
燕长河装腔作势的长叹了口气,“冰清,你应该听说了吧?不知道爹爹这几日怎么惹你娘生气了,你娘一直让爹睡书房呢。昨日你们去了相府,你娘没跟外祖父说什么吧?”
她的眼中闪过算计的光,可来不及捕捉就消失不见,“没有啊!”
“这就好。”燕长河拍拍胸口。
“不过下一次就不一定喽!娘亲常跟我说,女人只有受委屈了才会回娘家,爹爹你让娘亲受委屈了!”她俏皮的扬脸。
燕长河挑眉,“冰清,你是不是知道你娘为什么生气?快给爹爹出出招!”
燕冰清拍拍荷包,“最近没钱,不想说话。”
“这个月你的月钱涨到五两行吗?”他讨好的说。
五两这个数让燕冰清差点笑出声,可笑,给私生女月钱五十两,给她五两!亏燕长河好意思开口!
这些年,原主、王思琪跟燕长河的吃穿住行大多全靠王思琪的嫁妆或是相府补给。燕长河俸禄的六成全都给周雪琴母女了,剩下的全部上交,还让王思琪特别感动。
而王尧以为女儿花钱大手大脚惯了,所以才问娘家要钱,甚至心里还对燕长河有愧。
“不行!买一只钗都不够!”燕冰清使劲摇头。
燕长河吞吞口水,肉痛的说:“那这个月给你涨到五十两,正好你买只钗,如何?”
他一定不能让王思琪这个蠢货告状,若是惹得王尧不高兴了,他期盼已久的丞相之位就落空了。
“好吧。”燕冰清不敢要太多,免得把鱼儿放跑了。
燕长河期待的说:“冰清,你是不是知道什么内情?快说吧。”
“娘还不是责怪你整日外出,不陪她?娘亲说她都快被她的小姐妹笑话死了,没夫君陪伴,也没什么名贵的首饰、衣裙。她感觉心里空荡荡的,什么拿得出手的没有!”燕冰清说道。
他叹了口气,无奈的说:“我外出还不是为了这个家?我早就说过,交朋友就容易变得攀比!你看吧,那些虚荣的人都想带坏你娘,让我们家庭不睦!原来你娘只爱喝我煮的白粥!”
燕冰清膈应的不行,她轻笑,眼底的鄙夷藏不住,“爹,反正我只能帮你到这儿了!能不能让娘回心转意,就要看你舍不舍得花银子了。”
“爹知道了!不就是一点银子嘛,只要你娘高兴,要了爹的命都行。”燕长河笑道。
她趁机提醒道:“京城的珍宝阁里听说有很多从宫中流出来的宝贝,爹,娘喜欢那里的东西。”
听到珍宝阁三个字,燕长河的脸都绿了,“谢谢乖女儿的提醒!爹知道了!”
俗话说得好,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拿出点私房钱,将王思琪套牢也没什么。
……
转眼,燕冰清就乔装打扮到了摄政王府。
寝殿。
墨沧溟躺在床榻上,她捏着银针刺进他的膝盖。与此同时,一股真气流入膝盖的脉络,让他没有知觉的双腿感到久违的温度。
“这此诊疗倒是比预计来的早。”他冷冰冰的讽刺。
她谄媚的笑了,“其他事情倒是其次,我主要还是关心摄政王。我的心意,您是知道的。”
“说吧。”墨沧溟的耳根子泛红,他懒得听她胡言乱语,直击红心。
燕冰清环视一圈他的寝殿,说出诉求,“摄政王可否借我点女人家喜欢的宝物?越贵越好!我想拿去珍宝阁倒手出卖,最多一个月就还。”
墨沧溟递给烛离一个眼神,烛离立即朝府邸的宝库走去。
半柱香的功夫过去,烛离带着两个侍女分别端着劝盘走来。
劝盘上放了一条珍珠项链,一块耀眼闪烁的布料。
“这是……?”燕冰清好奇的问。
烛离介绍道:“这是南海夜明珠项链跟浮光锦,夜明珠项链是孤品,至于浮光锦全京城也只有一匹。”
燕冰清惊喜的笑看墨沧溟,手里的针刺进他膝盖时都小心了起来,一定不能扎深扎浅分毫!这可是她的贵人!
她吩咐道:“棠梨,帮我把它们放进珍宝阁,价格能抬多高抬多高,务必让燕长河买去。另外,我希望全京城对这两件宝贝趋之若鹜。”
“是。”棠梨忙不迭带着两个侍女下去,准备行动。
墨沧溟的黑曜石般的眸子一斜,望着面前狡黠聪慧、心机深沉的女人。
他罕见的对一个女人产生了探寻的兴致,他没有感情的问:“蒙骗燕长河,你有何图谋?”
“他瞒着我跟我娘,把外室跟私生女接进府里养着,还换了我的命格!我要他死!”燕冰清没有隐瞒,跟倒豆子一般如数说出。
墨沧溟一怔,他没想到她会如此实诚。他见过形形色色许多人,唯独没见过她这般赤诚的。不过换命格之类的鬼神一事,他大抵是不信的!
“摄政王是不是奇怪我为何不隐瞒?”她笑吟吟的抬头,望着他的眼睛,“因为我想嫁给您,对自己人,没必要隐瞒。”
“燕姑娘又伊始不正经了!”烛离老脸一红,他生怕主子生气,赶忙教训着。
墨沧溟却稀奇的没发怒,只是嫌弃的阖上眼眸,转动着左手拇指的翡翠扳指,当作无事发生。
燕冰清轻笑,手上的动作更麻利了。
突然,她看到墨沧溟的眉心涌动着一团黑气,若隐若现。
因为他的命格实在太有福气,福光压着霉气她方才才没注意。
“摄政王,您印堂发黑,有人企图下咒败您运势,毁您身体根基。”她掐着指头,瞳仁黯然。
燕冰清是真的来气了,她的命格已经糟透了,可怎么有人居然敢动她的贵人?!
不能忍!
“准备符箓纸、朱砂。”她不容置喙的命令。
烛离鬼使神差的听命照办。
燕冰清拿着符箓,用朱砂笔画了一道极其复杂的符咒。“给我摄政王的生辰八字!”
在墨沧溟的眼神示意下,烛离报了生辰八字。
燕冰清听后,咬破手指,将血滴在符箓上,“把它烧了,申时前灰烬撒到东边的湖里。”
“是。”侍候的太监照办。
与此同时,阴森的道观里,蒲团上的老道士猛地睁眼,他捂着胸口倒在地上,吐出一滩老血。
“我的咒居然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