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笑语给夏至包扎好的伤口,“倒是委屈你了,还受伤了。”夏至自从流落蛮子街后,身上新伤旧伤交错,“姑娘,这点伤在我们身上不算什么。”“方才你说得对,凡事不能伤着身子,你与小满也一样。”“姑娘日后可要仔细身子。”沈笑语过了几日安生的养生日子,景诗上次闹了那通后,便生了梦魇,景词一直守在身边。沈笑语拆开桌子上精致的请帖,谢家的东西,连个邀请函都是镂空做的花纹。小满看着这帖子,“姑娘,好生精致的请帖,这镂空的梅花栩栩如生。”
剪刀划破了沈笑语的手心,杜鹃花的帕子掉落在地上。
沈笑语抢过剪刀,将剪刀丢到三米开外,“景诗,你应该庆幸,我如今不想杀了你。”
景诗没了武器,便伸手来抓沈笑语的头发,想要将她的脑袋撞在地上。
“景诗!”
景词匆匆冲到杏园里,将景诗抱起来,小心的安抚着妹妹的情绪,“凡事交给大哥。”
景词走得匆忙,沈笑语第一次看到,长安城最负盛名的南陵公子,乱了衣冠,一脸的惊慌。
一如既往,景国公和白玲珑都没来,景词将景诗寻沈笑语麻烦这个事,藏得死死的。
沈笑语也习惯了。
景诗逐渐冷静下来,慌张的抱着景词哭了起来。“哥哥,我害怕。”
“别怕,凡是有哥哥在。”景词那双寒眸,仿佛要将沈笑语戳出几个血窟窿。
“沈笑语,今日之事,我必当向你讨回。”
“世子要寻我麻烦的事情还少吗?我这侍女肩上的伤,又向何人讨回?”
景词这才发现,在场的血液,并非景诗的,而来自沈笑语和夏至。
一道的景词也发现了绣着杜鹃花的帕子,他疑惑的将帕子捡起来,“这帕子你从哪里来的?”
看来景词并不知道,他弟弟将他的未婚妻藏起来了。
“大哥,我不想待在这里了。”景诗拉着景词的衣裳,生怕景词的立场会动摇。
景词没有得到沈笑语的回答,只得将帕子收起来,安慰景诗,“我带你去寻大夫。”
沈笑语看着景词决然离去的背影,实在不明白,自己之前为何会喜欢这般男子?
瞎了眼。
沈笑语给夏至包扎好的伤口,“倒是委屈你了,还受伤了。”
夏至自从流落蛮子街后,身上新伤旧伤交错,“姑娘,这点伤在我们身上不算什么。”
“方才你说得对,凡事不能伤着身子,你与小满也一样。”
“姑娘日后可要仔细身子。”
沈笑语过了几日安生的养生日子,景诗上次闹了那通后,便生了梦魇,景词一直守在身边。
沈笑语拆开桌子上精致的请帖,谢家的东西,连个邀请函都是镂空做的花纹。
小满看着这帖子,“姑娘,好生精致的请帖,这镂空的梅花栩栩如生。”
谢家八姑娘爱前朝名士的文人气度,便将身旁的东西都雕刻上梅花,其实这人是个谢家最不喜欢读书的。写文章连谢虞都写不过。
说来谢虞,虽是个被宠坏了世家幺子,但其实学术和武义上都极有天赋……
怎么想到他了?
沈笑语拍拍自己的脑袋,将那小子从脑海里清出去。
“姑娘想什么呢?又笑又皱眉的。”
“想起来一个无趣的人。”
小满笑道:“可是谢小公子?”
沈笑语颇为意外的看向两个侍女,她们似乎对谢虞的事情早已经知情,“姑娘不知谢小公子有事没事,总寻着借口来杏园,都被赶回去好些次了。”
“这请帖也是谢小公子亲自送来的。”
门房管事又另送来一张新的请帖,“三姑娘,好生奇怪,怎么还有两张请帖,都是谢府八姑娘送来的。”
沈笑语再度拿起来之前的请帖,打开,发现请帖里写的字写得行云流水,一气呵成,全然不是谢府教姑娘的簪花小楷。
署名署的还是谢盏。
这小子倒也不怕露馅。
小满:“姑娘可要去?”
“诚意相邀,自然要去。”
谢家还未分家,除去大房和三房是国公夫人嫡亲的胞兄,还有二房是庶出,在大理寺任职,向来和嫡系不睦,这谢盏便是谢家二房的姑娘。
沈笑语躺在床上安生了几日,谢盏的宴会转日便到了。
“姑娘,这是夫人送来的新衣。”
说来这是沈笑语第一次参加同龄人的宴会,白玲珑为了让沈笑语瞧起来不失礼,刻意给沈笑语送来一件广袖衣衫。
隋嬷嬷:“谢家是前朝便在文臣了,平素讲究些风骨,这衣服是三个绣娘花了半月的功夫,这才定制出来的,姑娘穿上应该是极好看的。”
“半个月?”沈笑语摸着这上好的布料,与精致的双面刺绣。
“景诗那处呢?”
“夫人向来不会厚此薄彼,是一件料子一样的蓝色新衣。”
一件青色,一件蓝色,半个月功夫便三个绣娘便赶出来了,必有蹊跷。
沈笑语:“隋嬷嬷,劳烦你将这衣裳,送到四姑娘院里。”
隋嬷嬷不解:“那姑娘……”
“我自有打算。”
沈笑语要穿的衣裳,早就派小满在外头买好了,穿戴的都是长安城最新鲜的款式,头上还佩上一朵形状稍小的牡丹花。
对着铜镜,镜子里的人一颦一笑都艳丽的很,沈笑语甚是满意。
沈笑语和景诗打了个照面,景诗梦魇了几日,身形都消瘦了不少。
景诗想来觉得沈笑语的东西比她好,这不就换上了她那件青色的广袖流仙裙。她见到穿着艳丽的沈笑语,一脸的不屑,“出去丢人现眼。”
“马夫走。”
马车夫讨好着景诗:“姑娘,国公爷出去之前特地嘱咐了,要带上三姑娘。”
“我家中母亲只有三个孩子,什么时候多出来一个三姑娘了。”
马车夫被景诗的侍女推着往前走。
沈笑语:“看来景诗跟前多了四个侍女。”
“是昨儿个世子爷从外面带回来的。”
这四个侍女每一个都脚步轻盈,明显就是练家子。
等了一会,不见马车,日光逐渐烈起来。
管事为难的看向沈笑语,“今日国公爷述职去了,世子爷也应邀不在府中,所以……”
只有一辆马车,还被景诗催走了。
早在沈笑语的意料之中。
沈笑语:“平素家中管事丫鬟出门,不还有一架马车吗?”
“今儿个一大早,世子爷遣着管事嬷嬷上道观了,说是前夫人那里需要些衣物。”
倒是煞费苦心了。
沈笑语:“二哥不在府邸,他的马可在?”
“那自然是有的……只是二公子的马。”景赋平素养了七八匹良驹,除去被他带走的,还有在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