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砚北支支吾吾了半天,一句完整的话都没有,倒是简夏似乎听到了他的心声,率先开了口。顾砚北松了口气,“简夏,旧事不重提,我只要知道你现在安然无恙就行。”“今天我打电话给你,是想告诉你一件事。”简夏点点头,如释重负。“你出事后我查了那人的身份,他叫张醒是一名大货车司机,有肾衰竭已经透析了大半年,一直没找到合适的肾脏。”“事发的几天前,他的账户上多出了一百万。”简夏猛地一怔,声音哆嗦:“你说什么?”“这件事蹊跷的很,有了钱本应该去换肾,不在医院却出现在公司楼下,我猜想这件事不是一时兴起,只怕背后有人谋划。”
简夏知道,宴樾这是要彻底的将自己从公司连根拔起。
如果她不能走出困境,恢复如初,宴樾是绝不可能将职位还给她的!
简夏深吸了一口气,抱着枕头泪如雨下。
翌日。
简夏起了个大早,与老爷子一同吃早饭。
宴家的早饭都是依照老爷子的喜好,清粥小菜,简单的中式早餐。
对于简夏这种胃不好的人来说,正好合适。
老爷子淡淡地瞥了她一眼,“这几天气色看起来好多了。”
简夏扯了扯嘴角。
“若是实在过不了心里这一关,就请个医生来看看吧。”
老爷子抬起头,试探出声。
这种事情对一个女人来说需要极大的承受能力,又是强爆又是杀人,别说简夏,就是他这个风风雨雨走来的老人,都为之一颤。
简夏垂眸,沉思了好一会儿说道:“爷爷安排吧。”
老爷子点点头,喝了口粥:“也别想那么多,有宴家给你撑着。”
简夏喝着粥,食不知味。
老爷子安排的人下午就到了,听说这心理医生是高材生,在心理研究上极为出色,在国.外的时候曾经做过不少这种案例。
不仅收费贵,要求也很高。
老爷子特意腾了三楼出来专用给简夏治疗。
简夏在三楼等的时候,楼下传来了说话声,紧接着就是一阵细碎的脚步声。
简夏理了理身上的衣裳,正准备拉开门的时候,对方先她一步。
简夏一抬头,就对上了一张熟悉的脸。
闻煜?!
简夏愣了,呆呆地看着他。
倒是闻煜咧嘴一笑:“姐姐!”
“我们又见面了!”
简夏回过神来,讪笑一声:“你的身份还真多。”
“姐姐说什么呢,我本来就是心理医生,不是都给姐姐说过了,护工只是我的社会实践研究。”
闻煜大大方方的进了屋,将门关上后开始打量房间。
满意地点了点头。
“姐姐,你的事儿我都知道了,姐姐别怕,我会治好你的。”
闻煜说着去拉她的手,简夏如临大敌,猛地弹开。
她惊恐的看着闻煜,后者却并无半点尴尬。
“没关系姐姐。”
他大方的笑了笑,指了指旁边的位置,“坐。”
闻煜从背包里掏出了一个画板,铺垫了白纸,放在桌面上。
简夏主动的拿起来,“我准备好了,你要我画什么?”
闻煜先是一愣,随后扑哧笑出声来。
他拿过简夏手里的画板,“姐姐是电视剧看多了吧?以为我会让你画画来揣摩你的心理状况?”
简夏尴尬地笑了笑,“难道不是?”
“这虽然是一种办法,但也要因人而异。”
闻煜坐在她身旁,身上淡淡的雪松香气传入她的鼻尖,令人心神安宁,缓解了她的焦躁。
“姐姐的情况不一样,让姐姐画画无疑是再给姐姐添伤疤,这画板是我想给姐姐画画。”
简夏心中松了口气,听闻煜说要给自己画画,倒是有些好奇起来。
“给我画?”
“对啊。”闻煜说话的时候,手里的笔已经动起来。
他装模作样的比对着,下笔迅速,不到五分钟就完成了一幅画。
简夏好奇的望着他,闻煜摊开画板,“瞧,是不是惟妙惟肖?”
简夏嘴角一抽,看着白纸上一个Q版的自己,无奈地笑了。
简夏他不明白闻煜给自己治疗的第一天是什么意思,但她却知道今天是这些日子以来,她最开心、最放松的一天。
闻煜离开的时候,简夏是笑着送他出来的。
可以见得,闻煜的治疗初见成效。
离开的时候,宴阳悄无声息的跟了上去,拦在闻煜的车前。
“你这尊大佛屈尊降贵的来给我嫂子治疗,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闻煜气笑:“玩归玩闹归闹,别拿我专业开玩笑!”
宴阳翻了个白眼,说他没有别的心思自己绝对不信,但是话又说回来,这闻煜也是有点专业医术的。
“那简夏她怎么样?”
闻煜拧起眉头,捏了捏指骨,沉吟道:“很不好,创伤性后遗症,应激反应很大。”
“能治好吗?”
闻煜摇头:“说不好,得看她自己愿不愿意走出来。”
“心理医生也只是医生,不是神仙,要想治病也要患者自己主动配合。”
“但从现在来看,至少简夏不抗拒治疗,也算是好的开始。”
宴阳点点头,没有再多说。
闻煜走后,简夏抱着Q版画像,嘴角含笑。
裁了下来后夹在书本里头,越看倒是越像她。
不过这Q版的人咧嘴含笑,和她现在倒是截然不同。
正思索着,简夏的手机便响了起来。
顾砚北。
简夏吸了口气,接通了电话:“砚北。”
“我的天,你电话终于接通了!”听筒里,顾砚北长长地吁了口气。
这些日子出事以来,他不断地在联系简夏。
电话一直关机打不通,他本想试探从宴樾口中得到什么消息,却被公司一份撤职书给弄懵了。
顾砚北抱着试试的心态又打了一次电话,这一次才总算是听到了简夏的声音。
“你……”顾砚北张了张嘴,千言万语堵在喉间,难以出声。
他想问问简夏好不好,可转念一想,出了这样的事儿,她又能好到哪儿去?
“我很好,砚北,不用担心。”
顾砚北支支吾吾了半天,一句完整的话都没有,倒是简夏似乎听到了他的心声,率先开了口。
顾砚北松了口气,“简夏,旧事不重提,我只要知道你现在安然无恙就行。”
“今天我打电话给你,是想告诉你一件事。”
简夏点点头,如释重负。
“你出事后我查了那人的身份,他叫张醒是一名大货车司机,有肾衰竭已经透析了大半年,一直没找到合适的肾脏。”
“事发的几天前,他的账户上多出了一百万。”
简夏猛地一怔,声音哆嗦:“你说什么?”
“这件事蹊跷的很,有了钱本应该去换肾,不在医院却出现在公司楼下,我猜想这件事不是一时兴起,只怕背后有人谋划。”
“不过简夏你别担心,这件事我会继续查下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