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最后一丝希望的火光也被掐灭。有人上前来抓住了她,她没有反抗,热泪涌上眼眶。眼前这个光风霁月的男子。在她的眼中碎成一块一块,然后滴落下来。大红灯笼映新人,堂中欢喜堂外悲。只闻得一声傧相的高唱声——“夫妻对拜——!”戚绾被扔出了太傅府,地上的石子磕破了她的手掌,鲜红的血流了出来。凛冬的寒风呼呼吹着,一个乞丐坐在太傅府的门前,红艳艳的灯笼光却照不到她。她只有寒风千里,和满脸热泪。原来元卫屹,真的一点都不爱她。
骑在马上的元卫屹衣着光鲜,气质高华,高人一等。
而地上的戚绾却脏兮兮的,脸上蒙着的白色布巾都成了深灰色,十分狼狈不堪。
短短几月,却已经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那白马行至戚绾的面前,戚绾强撑着抬起头,直直看向元卫屹。
可元卫屹却一眼也没有看她,那匹白马从她身边路过,就像他路过了她的世界。
他没有认出她。
几步之遥,却仿佛隔了深不见底的深渊。
戚绾眸光朦胧,眼看着元卫屹一点点地走远了。
他身上大红的衣衫艳丽得刺目,仿佛在无声地嘲笑着她想要的那个答案,不过是痴心妄想。
戚绾啊戚绾,你真的还想听么?
她心中又哀又痛,就好像是生生从她心尖上摘下了什么似的。
“阿戚哥……”
她捂着隐隐发痛的心口,回过神来,已经傻愣愣地跟在了花轿的后头。
太傅府前,元卫屹翻身下马。
戚绾看着他面带浅笑走向花轿。
那是他从没对自己露出过的笑容,温柔而缱绻。
这一刻,他看起来是那么陌生。
戚绾有那么一瞬觉得自己是不是认错了人,这个男人,不是她的阿戚哥哥。
可那人的眉眼又分明就是他。
元卫屹将喜轿中的女子牵了出来,动作生涩中带着小心,看起来是那么疼惜疼爱她。
戚绾也曾幻想过这一幕,可当时她怎么也想象不出元卫屹脸上会是什么表情。
这一刻,她知道了。
旁边的喜娘开始说吉祥词,小厮撒着成袋成袋的铜钱,预祝新人百年好合。
戚绾看着滚落到自己脚边的铜子,那一枚枚,皆是新铸的铜钱。不愧是太傅府邸,跟她家的杀猪摊子比,真的不一样。
而那穿红嫁衣的女子,跟她……也是戚泥之别。
婚书从她的怀中露出一角,这一路上,哪怕她自己伤痕累累,却都不曾让婚书有半点损伤。
她低头看着自己怀中婚书,眸色一悲。
其实她心中早就知道了,元卫屹从来不爱她。
可是她爱他,傻傻地爱着他。
为他辛苦为他劳累,她都甘之如饴。
她为元卫屹付出一切,从不求他任何回报,这一切都是她心甘情愿。
爹爹说她傻,她自己也承认。
若非如此,她为何会深陷其中,摔得再疼也能只为了看他一眼又再站起来呢?
只是,她也有自己的一点尊严的。
如果他真的不要她了,为什么连亲口对她说上一句拒绝都不愿意?
戚绾握着婚书,抬头看着那热闹的太傅府宅。
里面传来清晰的唱和:“一拜天地——!”
她双手就是一紧,那婚书被她捏得不成样子。
“二拜高堂——!”
看热闹的被人推开,只见一个小乞丐冲进了太傅府,旁人都没来得及拦她。
她在推挤之中,面巾被人拉去,可她却无暇再去顾忌。
她冲进正在拜堂的喜堂,现场诡异的静止了一瞬。
元卫屹也朝她看了过来,眸中全是难以置信!
戚绾头一次在众目睽睽之下没有遮住自己的脸,她眼中只剩下那个男人。
“阿戚哥哥,你要娶她吗?”问话的时候,戚绾鼓起了这一辈子的勇气。
她连说话的声音都在颤抖。
元卫屹眸色冰冷,他看着这个为了他千里而来的狼狈女人,只说了一句话:“把这个疯女人拖出去!”
戚绾再也问不出第二句。
是了,这就是他的回答。
她最后一丝希望的火光也被掐灭。
有人上前来抓住了她,她没有反抗,热泪涌上眼眶。
眼前这个光风霁月的男子。在她的眼中碎成一块一块,然后滴落下来。
大红灯笼映新人,堂中欢喜堂外悲。
只闻得一声傧相的高唱声——
“夫妻对拜——!”
戚绾被扔出了太傅府,地上的石子磕破了她的手掌,鲜红的血流了出来。
凛冬的寒风呼呼吹着,一个乞丐坐在太傅府的门前,红艳艳的灯笼光却照不到她。
她只有寒风千里,和满脸热泪。
原来元卫屹,真的一点都不爱她。
不论她如何的付出,他都不会对她动情哪怕一点点。
自始至终,都是她自作多情。
戚绾拖着疲累的身子,在星夜跌跌撞撞离开了京城。
那一夜,天上没有明月。
她摔了又摔,满身伤痕,却也不觉得痛。
原是她的心冷了死了,已经痛到再也感觉不到其他的伤了。
心里像是被人剜了一块,有个空洞洞的大口子,呼呼地往里灌风。
回到沂水镇,已经是凛冬。
她才刚进镇子,就看见了镇子口贴的告示,戚绾顿时脑中“轰”地一声!
上面写着:屠夫戚怀恩犯杀人罪,押入大牢,择日处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