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枝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又回头去看,却发现人已经不在了。怎么回事……他走了?“小瑶,医生说你的右耳耳膜破裂,不积极治疗的会失聪。不过你放心,我会想办法的。”“今天也很晚了,我先送你回家吧。”向衡的声音唤醒了茫然的言枝。她甚至顾不上为自己的失聪伤心,握了握手心:“我不想回去。”向衡深深看了她一眼:“不管怎么样,那是你的家,他是你爸。”他的话和管教所里的老师如出一辙。最后,言枝还是被向衡送回了家。幸好,程父已经睡了。
言枝不想让向衡见到自己现在这副样子。
这是她仅剩的自尊和羞耻心。
但又害怕正在发病的程父会对他做什么,她连忙擦掉脸上的血走了过去。
“爸,我……”
话还没说完,言枝就被程父扯着领子甩了出去——
“你还想丢人现眼?!在管教所两个月没待够是吧?是不是还想回去?!”
“你和你那个妈一样,一个赛一个的贱种,缺男人就不行!”
言枝一头撞在楼梯间的台阶上,鲜血又一次顺着额头流下,她头晕目眩。
恍惚间,她看到向衡漠然的眼神。
但只一瞬,耳边就只剩下他焦急的呼喊:“小瑶。”
然后,死寂。
昏沉间,言枝脑海里回荡起管教所时被‘教导’的话——
“你一出生父母就恨你,可他们还是把你养大了,他们对你有恩。如今你还早恋给他们添麻烦,是恩将仇报!”
“向衡出身好,未来前途无量,而你只会拖后腿!阻拦他的未来!”
“你这样的人没资格得到别人的爱!是他们善良,好心,你应该一辈子对他们感恩。”
紧接着,便是一次又一次的鞭打、洗脑……
言枝被困在噩梦中,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耳边响起熟悉又陌生的声音——
“闻瑾,没想到她父亲居然会家暴,这就是遗传吧?怪不得那么多人都说言枝也精神不正常。”
是林梦然。
对于她的评价,向衡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
“你以后说话注意点,背后议论谁都不对,她现在昏迷听不见就算了。”
言枝藏在被子下的手骤然攥紧,什么叫算了?
难道向衡也觉得林梦然说的对,觉得自己不正常吗?!
言枝想着,只听啪嗒一声,传来房门关闭的声音。
她睁开眼,病房里林梦然和向衡已经离开了。
言枝忍着额头上的钝痛坐了起来,她不想在这里呆着。
可刚走出病房没几步,她就看见一个熟悉的高大身影站在走廊尽头,看不清面容。
“言枝同学。”
言枝看到他,管教所里恐怖的记忆回归脑海,娇小的身子颤抖痉挛。
为什么管教所里的老师会在这里?
言枝整个人都懵了。
她不敢动,深怕自己犯错,被‘批评’‘纠正’‘教导’。
不知道僵站了多久,身后突然伸来一只手,用力拍在了她的肩上。
言枝吓得一抖,迅速回头——
向衡奇怪的看着她:“你站在这里做什么?”
言枝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又回头去看,却发现人已经不在了。
怎么回事……他走了?
“小瑶,医生说你的右耳耳膜破裂,不积极治疗的会失聪。不过你放心,我会想办法的。”
“今天也很晚了,我先送你回家吧。”
向衡的声音唤醒了茫然的言枝。
她甚至顾不上为自己的失聪伤心,握了握手心:“我不想回去。”
向衡深深看了她一眼:“不管怎么样,那是你的家,他是你爸。”
他的话和管教所里的老师如出一辙。
最后,言枝还是被向衡送回了家。
幸好,程父已经睡了。
言枝不敢吵醒她,害怕又被揍,在玄关蜷缩了一晚。
第二天早上,因为头的伤口,她昏昏沉沉,醒的比较晚。
等到了学校发现校门口布告栏前聚集了很多人,言枝不好奇,准备绕开去教室。
却忽然听到了自己的名字,
“各位同学,我们应该帮帮言枝同学,她真的太可怜了。”
言枝脚步一顿,迷茫的看过去。
就见林梦然站在同学们面前,旁边放着捐款箱。
上面清晰写着【救助言枝同学】几个大字。
而她身后的布告栏上,贴满了言枝被程父家暴,伤痕累累的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