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桑看的分明,那老鼠直奔那一堆烂肉而去,脑袋在烂肉中不断拱动着,一身灰黑色的皮毛染血,黏糊糊的,很是丑陋。老鼠的嘴里在啃食着什么,江云亭的手指也指向那个方向。“那里!”血腥气之下,那里鼠香最为浓郁,也是老鼠冒险觅食的地方。不用沈遇开口,扶桑捏着鼻子将那老鼠拎起来,便发现对方正抱着一根骨头啃着。“是骨头?”扶桑诧异,这老鼠吃骨头吗,看那骨头的大小,貌似是自己的同类啊。“骨头?”江云亭的反应似乎明白什么,她拉了拉沈遇的袖子:“表哥,先带我出去。”
“不要动!”
在扶桑出手之前,江云亭小声说着:“老鼠对鼠香没有抵抗力,可以确认源头所在的大致的范围。”
她能听到老鼠在靠近,貌似从自己的裙摆边缘走过,然后踩在那些粘稠的血色上。
在场还能听到老鼠的声音。
扶桑看的分明,那老鼠直奔那一堆烂肉而去,脑袋在烂肉中不断拱动着,一身灰黑色的皮毛染血,黏糊糊的,很是丑陋。
老鼠的嘴里在啃食着什么,江云亭的手指也指向那个方向。
“那里!”
血腥气之下,那里鼠香最为浓郁,也是老鼠冒险觅食的地方。
不用沈遇开口,扶桑捏着鼻子将那老鼠拎起来,便发现对方正抱着一根骨头啃着。
“是骨头?”
扶桑诧异,这老鼠吃骨头吗,看那骨头的大小,貌似是自己的同类啊。
“骨头?”
江云亭的反应似乎明白什么,她拉了拉沈遇的袖子:“表哥,先带我出去。”
“另外将那骨头洗干净再给我。”
在香的事情上,她想来是很有主见的,自然的吩咐着,周围不少大理寺官差露出诧异的表情。
现在沈大人着急忙慌的去请人帮忙,谁知道请过来的是这么一个大美人啊。
还以为沈大人终于想开,有心情去做这些风花雪月的事情,结果这姑娘是个调香师。
来到屋外,身后的门合上,江云亭扯开布条,露出因为紧闭而变得濡湿的双眼。
细长的鸦羽上染着水雾,让那双烟眸像是隔着雾色,梦似幻般引人沉沦。
江云亭见到递过来的帕子,一愣,对上沈遇那张在正常不过的表情,江云亭总觉得自己不能多想。
“多谢。”
迟疑一下,她还是接过来,这种时候拒绝反倒是欲盖弥彰了ʝʂɠ。
好在扶桑回来的很快,那一小节骨头已经洗干净,露出原本的白皙。
江云亭刚好用那帕子兜住骨头,摊开掌心中查看着。
那动作让沈遇眯眼,他的帕子什么时候这么不值钱了。
脆弱的骨头上,被啃食出不少痕迹,裂缝明显,而在那裂缝中,隐约能见到一些褐色。
鼠香,便是褐色的。
“香气入骨。”江云亭抬头,明了真相的她双眸明亮胜过满天星辰,她的语气都变得欢快很多。
“有人用鼠香喂养老鼠,时日一久,老鼠从内而外都会透着鼠香的气息,放到同类的身边,就会遭受攻击。”
同样,将老鼠扔在人的身上,能引来老鼠,就算不能彻底毁尸灭迹,也能毁坏证据。
而被下了香的老鼠,不可能躲过鼠群的啃食,自然无从发现端倪,只能说,背后的人深谙这一道。
关键点被挑明,沈遇看着江云亭的眼神深邃如浓夜。
他本来是想让对方试试的,谁能知晓,对方竟然能直接发现问题所在。
“哟,沈大人这是哪里请来的小娇娘啊,还挺聪明的。”
戏谑的声音从楼下传来,江云亭扭头,就见到一个中年男子背着手慢悠悠的走上来。
那闲适的姿态和轻松的语气,看起来和沈遇很熟悉。
“是言大家。”
扶桑凑到江云亭身边介绍着:“最近有些案子都和香有关,大理寺便聘请言大家来帮忙。”
道理江云亭能懂,可江云亭不由自主看向沈遇。
这位言大家身上的香气应该是独门的秘方不对外的那种,浓淡自如,压下鼻尖残留的血气。
对方制香的本事不差。
有这么大家在,她不明白沈遇找自己做什么。
“沈大人这是不相信我吗,来找个小姑娘帮忙?”
言大家已经走到江云亭身边,他看着江云亭的目光很奇特,欣赏她的容貌,又因为她抢了对方的活而锐利逼人。
“既然如此,沈大人早些说啊。”
言大家这话有些咄咄逼人,他伸手将那一小节骨头拿走放在鼻尖嗅了嗅,轻笑道:“不过这小姑娘的分析倒是没错,香是下下在这些畜生身上,还真是好手段。”
那笑意怎么听都带上讽刺。
“手艺不论年幼,只分高低。”
面对言大家的步步紧逼,沈遇脸上都没有变,声调冷淡无情。
“另外,这是我定国公府的表姑娘。”
定国公府的表姑娘,自然不该被人一口一个小姑娘看轻着。
感受到沈遇的撑腰,江云亭心中微暖,不管沈遇怎么思索的,对方站在自己身边的立场倒是如一。
“啧,好一个不论年幼,只分高低,沈大人就这么确信这种表姑娘在制香上能赢得过我吗?”
言大家没有轻拿轻放的意思,他盯着江云亭,脸色有着一股子的傲慢。
这位言大家,曾经是皇宫中的调香师,专门为那些贵人调香,身份的确不一般。
而江云亭在汴京名不见经不转的。
大理寺既然开口让他来帮忙,沈遇让一个小姑娘从中横插一手,对于言大家而言,这是一种小看,也是一种挑衅。
在制香的手艺上,不说冠绝古今,却也自持在汴京中数一数二,怎么会服气呢。
“云亭见过言大家,言大家身上这款香中的夜光脂用的很是巧妙。”
江云亭只是浅浅说了这么一句话,就见到对方变脸。
“你怎么知道?”
“你叫什么,师父是谁?”
言大家自信自己身上这款香是独一无二的,对方不可能知道方子,可对方一照面就揭穿其中他最用心的材料,怎么能不让他震撼的。
“本姓江,来自南陵江家,自幼嗅觉灵敏,又得母亲悉心教导,母亲乃南陵杨氏女。”
她微笑着开口,倒也不被言大家那气势唬到。
“南陵杨氏。”
言大家语气凝重很多,南陵乃制香的源头,南陵杨氏,在几十年前更是赫赫有名的制香家族,他自然是知晓的。
如果对方是杨氏的传人,倒也有这个可能。
想到这里,言大家望着江云亭的眼神和善不少。
“不错。”他夸赞着,随即颠了颠掌心中的骨头,语气玩味。
“小丫头,不如你我打个赌,看看谁能先找到制香人如何?”
言大家是想一出是一出,忽然提出打赌,让人措手不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