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会!”花染忍不住拽紧袖口,皓齿碾过红唇,压得那润色的下唇血色全无。她怎会生祖父的气。祖父待她那样好,是她不该,不该不听话,不该一意孤行,是她毁了青丘害了哥哥和祖父,该是祖父生她的气才是。泪光闪烁,她再忍不住哽咽出声:“我丢尽了青丘祖辈的脸,毁了青丘的声誉,连累了哥哥和祖父还害得整个青丘沦落至此,大仇未报,我有何脸面回青丘。”木叁摆着手,心疼极了:“公主万不要这样想,青丘从未有人怪过公主。”花染低下头,缄默不语。
凤浔面色刹那间僵硬,他惊疑的看着花染,被甩开的手还顿在半空。
那手心之间,甚至还残留着花染身上的温度,可她眼里,话里,却冰冷的仿若极寒之地的冰雪,无情又无义。
见他出神,花染不屑冷笑:“天帝陛下这是不敢了?”
“我还当天帝陛下有勇无畏,不会惧怕任何事呢。”
“不……”
凤浔眸光彻底暗淡下去,他垂下眼眸敛了眸底的情绪。
“染染可否给我些时间?天界不能没有人管,你等我找到一人……”
“啧,天帝就是天帝,赴死前还得深思熟虑想着想那,既是如此,我也不强求,省得我成了千古罪人。”
话落,花染再不多看凤浔一眼,拉着归遇便往洞府里走。
凤浔失魂落魄的踉跄了几步,晦涩的眸子被悲恸铺满。
那个高高在上,睥睨天下的天帝,头一次这般无助彷徨。
那诛仙台,即便是他也难抗其威力,免不得要落得个重伤濒死的结果,少不慎便会灰飞烟灭。
低头看着碎了骨头的手腕,他凄凉的扯出了一抹笑来。
染染这是真的,想要他死啊。
……
在洞府里和归遇过了一段逍遥自在的时日。
这日午后,花染迎着日头漫无目的走着,不知怎的,竟走到了青丘的地界。
看着焕然一新的青丘洞口,花染还微微有些讶异。
她六百年前曾偷偷回来看过一眼。
她记得,自打祖父身陨后青丘便彻底变得荒凉破败。
失去了狐帝的青丘早没了支柱变成一盘散沙,又有谁还有心思来打理这无人在意的洞口?
出神的间隙,一道瘦弱佝偻的身影缓缓从门后走了出来。
对方看见她时,还猛然怔愣了一瞬,身子不稳的颤了又颤。
那人不确定的探着脑袋,迟疑着,声线都不稳:“是……公主吗?”
花染步子一颤,心脏瑟缩一瞬就想走。
那人见状,忙踉跄着追出来,莹润的泪水沾湿了双眼:“老奴就知道公主无事!公主福大命大又得青丘祖祖辈辈庇佑,福泽恩厚怎会身陨!公主!公主!”
老人一连两声叫唤压在花染心口,她再抬不动脚。
红着眼眶回头,她哑然唤了一声眼前人:“木叔叔。”
木叁闻声,鼻尖猛然一酸,眸中的泪再忍不住砸了下来。
看着完好无损,甚至恢复了容貌的花染,木叁心口酸涩,浑浊的眼眸里尽是怜惜:“公主既是无事,整整六百年怎也不回青丘瞧一瞧,公主可是还在生狐帝的气吗?”
“怎会!”
花染忍不住拽紧袖口,皓齿碾过红唇,压得那润色的下唇血色全无。
她怎会生祖父的气。
祖父待她那样好,是她不该,不该不听话,不该一意孤行,是她毁了青丘害了哥哥和祖父,该是祖父生她的气才是。
泪光闪烁,她再忍不住哽咽出声:“我丢尽了青丘祖辈的脸,毁了青丘的声誉,连累了哥哥和祖父还害得整个青丘沦落至此,大仇未报,我有何脸面回青丘。”
木叁摆着手,心疼极了:“公主万不要这样想,青丘从未有人怪过公主。”
花染低下头,缄默不语。
木叁知道她自责,无声的叹了口气。
花染却不想气氛僵硬,牵强的扯出一抹笑意转了话题:“木叔叔,这儿是您打理的吗?”
木叁看了眼四周充满生机的草木,神情复杂的摇了摇头:“自您的死讯传出来之后,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天帝陛下有空便会来青丘,这些,都是他派人来打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