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沈家满门忠烈,如今兄长刚刚入土,尸骨未寒,竟有人如此栽赃污蔑!沈洛晚压着情绪,沉声道:“嫂子放心,我不会让哥哥蒙受不白之冤。”说完,她便匆匆转身,去见圣上。却没想到,刚到殿前就被容鹤行拦住了去路。“你是为了沈萧将军的流言一事来的?”不等沈洛晚回答,他又开口:“清者自清,此等小事不得打扰陛下。”沈洛晚急道:“你既知晓,便该明白这事关我沈家与兄长的清誉,不是小事!”容鹤行面无波澜:“那也抵不过公主大婚之事重要。回去吧。”
圣旨已带到,宫人们纷纷离去。
只剩下沈洛晚站在雨中抬头看向青石阶上的白衣男人:“你要娶公主?”
“是。”
容鹤行毫不犹豫的回答噎住了沈洛晚。
“那我呢?”沈洛晚想不明白,难道当初的海誓山盟都是假的吗?
容鹤行神色平静:“当初我答应娶你,只是为感激沈老将军救命之恩,仅此而已。”
天际惊雷炸响,夏雨倏然变大,淋湿了发丝。
沈洛晚瞳孔微震,过往他的一字一句还回荡耳边。
“洛晚,你在我心里的分量,比任何人都重。”
“洛晚,我很庆幸被沈老将军所救,然后遇见了你。”
“洛晚,我想娶的妻子要和你一样,坚毅,果敢,而非软弱的菟丝花。”
……
如今想来,沈洛晚却遍体生寒。
这时,容鹤行的声音再度响起:“朝中大臣对沈家一向颇有微词,如今沈离萧战死,沈家后继无人,你可想过之后沈家该如何?”
“沈洛晚,若我是你,定不会将心思还放在儿女情长之上。”
扔下这话,容鹤行转身进了府邸。
沈洛晚看着他的背影,渐渐的,视线被雨水模糊,再瞧不清……
回将军府的路上,即使沈洛晚有些心不在焉,却还是察觉到了周围百姓的指指点点。
她有些不解,但更多的,是心上莫名升起的不安。
沈洛晚加快脚步,回到家中,就看到长嫂林若烟在廊前走来走去,神色凝重。
“嫂子,出什么事了?”
闻声,林若烟像找到了主心骨,一把抓住她的手:“洛晚,外面都在传离萧通敌叛国,但你知道他的,他断不可能做出这种事!”
‘通敌叛国’四个字砸下来,沈洛晚眼前一黑,更多的是怒火。
他们沈家满门忠烈,如今兄长刚刚入土,尸骨未寒,竟有人如此栽赃污蔑!
沈洛晚压着情绪,沉声道:“嫂子放心,我不会让哥哥蒙受不白之冤。”
说完,她便匆匆转身,去见圣上。
却没想到,刚到殿前就被容鹤行拦住了去路。
“你是为了沈萧将军的流言一事来的?”
不等沈洛晚回答,他又开口:“清者自清,此等小事不得打扰陛下。”
沈洛晚急道:“你既知晓,便该明白这事关我沈家与兄长的清誉,不是小事!”
容鹤行面无波澜:“那也抵不过公主大婚之事重要。回去吧。”
他拦住自己,是怕她耽搁了他的婚事!
沈洛晚感觉自己的心已经凉透了,但自己不能就这么走!
她收回看着容鹤行的目光,撩起衣角直直跪在地上:“臣沈洛晚,求见陛下!”
“臣沈洛晚,求见陛下!”
……
沈洛晚一遍遍重复着,只求殿内的人能听到她的呼声。
然而,直到容鹤行也离开,天色深黑……依旧没能喊开那道殿门。
这时,大太监弯着腰走上前:“小将军,陛下早已安寝了,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
沈洛晚抬头,殿内早已烛火熄灭,一片漆黑。
过了片刻,她僵硬地从地上爬起来。
久跪的膝盖仿佛被撕裂一般,站起那一刻,沈洛晚差点摔倒。
但她倔强地避开太监的搀扶,硬撑着一步步走向宫外。
宫门口,灯笼的光拉长了白衣男子的影子。
沈洛晚抬眼看去,只见容鹤行站在赤红宫门旁,在微光中冷峻得如同仙人。
而容鹤行的视线则是落在她膝盖的血污上,眉心微蹙。
沈洛晚跟着垂眸去看,才发现不知何时膝盖被划破,血凝固在白色的布料上,深红一团。
她没在意,重新抬头看向容鹤行:“帝师,还是来劝我放弃的?”
容鹤行敛了眸色,刚要开口。
突然,他身侧的马车的车帘被掀开,一身鹅黄贵装的少女从马车内走了出来。
萱忆公主站定在容鹤行身侧,对沈洛晚温柔一笑:“沈小将军误会了,帝师是来送我回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