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地方待了这么久,顾九盈早就想好了应对之策:“原先家里没粮,就在山上找东西吃,时间久了,这个草尝尝,那根草尝尝,也就无师自通,实践出真知。”福贵眼睛闪星星,满是佩服,随手揪起一根草,就要往嘴里放:“实践出真知,九哥说的对,我也得尝尝。”顾九盈吓得一掌把草拍掉:“那根是断肠草,吃了会死人的!”她深吸一口气:“我已经实践过了,你作为我的徒弟,就不用再实践了,明师就能出高徒。”福贵看着脚边的断肠草后怕不已,连连点头:“九哥说的对,比起实践出真知,还是明师出高徒在理。”
胡二嫂面露难色:“我男人是出山队伍里的,他倒是经常山里山外的跑,不过他一个大老粗,哪认识什么药草,我......我一个女人家,家里还有娃娃要看顾,抽不出空上山。”
她说到后面底气越来越弱,很明显不光是因为孩子牵绊,也有害怕的成分在。
她试探着问顾九盈:“小九,要不这样行不,你什么时候能再上山,就帮姐从山上摘一些来,你放心姐绝对不白拿,你看是要钱还是要物换都行!”
顾九盈不由好奇道:“为什么会想起要这种草药呢,家里是有人中蛇毒了吗?”
胡大姐急忙摇头说不是:“我男人,经常山里山外的跑,上一次他们出山的队伍里有个小伙子就是被毒蛇咬了,没有治的法儿,生生毒死的,我实在后怕,想着提早预备些等下回他上山就让他带上,要是出了什么事儿也能来得及救上一救。”
顾九盈点了点头道:“行,大姐,过几天吧,我要上山给你摘一些下来,至于拿什么东西换咱们可以到时候再谈,钱就不用了。”
在这大山里,又出不去,钱这东西用处不多,倒是不如一些实实在在的物件划算,至少能够用到地方上。
能够不用钱,胡大姐自然千恩万谢:“我这回过来也是厚着脸皮来的,村子里想要这药草的人多呢,你要是能多采些,我就告诉她们过来。”
顾九盈想了想,总归上一次山,既然大家伙能用得着,那不妨就多采些,她笑着点点头说:“没问题。”
送走胡二嫂之后,福贵围着顾九盈,急得跺脚:“九哥,你是不是傻呀,有钱还不赚,换什么东西呀?”
顾九盈走回屋里,阿言正靠坐在炕上,福贵进屋瞧见阿言,有些拘谨起来,在他记忆里九哥她男人话不多,而且从来不去跟村里人打交道,所以就算是认识也并不相熟,他客客气气的跟阿言打招呼。
阿言点头算是回应,随后问顾九盈:“你们在说什么呢?”
顾九盈将晒好的药草分类装起来,又将新摘得重新铺到晒垫上:“村里有人想要上次给阿牛解毒的草药,我答应了她上山去采,她拿物品来换。”
“那不是件好事儿吗?”
福贵急忙插话道:“好什么呀,明明可以赚来钱的,结果九哥非要换物,物件是死的呀,有了钱什么买不到?”
顾九盈见他还执着于这件事,放下手里的活儿抬头道:“那我问你,胡大姐他们家有钱吗?”
这福贵就不好说了。
胡大姐男人虽然是出山队伍里的,平时去镇子的机会也多,但是出山队伍是有明文规定的,每次出去凡是队内成员都不允许夹带私物出去,就算是自己家里要卖的东西,也必须走王家的公账,收四分利,所以他们辛苦来辛苦去也就是能挣个脚力钱,并不能为家里带来什么实质性的好处。
见福贵犹豫着不说话,顾九盈道:“这山里除了陈屠户那么几家,家家户户过得都紧巴巴的,要是非要用钱买,这次就是个一锤子买卖,以后想换物都换不到,况且在山里,就算换成钱往哪儿花呢,最后还不是流向那几家富户的口袋里了,不值当。”
福贵道:“那你的意思是,之后还会有人来以物换药?”
顾九盈点头:“我是这么猜的,毕竟村里有家有口的出山汉不知胡大姐家一个吧。”
起先福贵还存疑,不过到了下午,顾九盈说的话很快就得到了验证,胡大姐带着好几个村妇找上了门,都是为自己家里男人或是儿子再或是兄弟换一些治蛇毒的草药。
这下福贵算是知道自己白操心了,本来生怕九哥吃亏,现在看来人家可比自己想的深还想得远。
他兴致昂昂,心中佩服溢于言表:“九哥,这么多人要治蛇毒的草药,你一个人能摘的过来吗?要不把我带上吧,我给你帮忙。”
能多一个人就多个帮手,顾九盈也就点头答应下来,福贵又是激动又是忐忑。
听胡二嫂说,她男人每个月都要出山一次,那这采药的事儿就不能耽搁,顾九盈挑了个好天气,带着福贵上了山,这次上山不光是为了解毒草,还得找一下有麻醉效果的金纽扣。
这段时间下来,阿言的身体强健了不少,正好可以安排正骨的事情。
两个人,两个箩筐,因为tຊ福贵不懂药学,所以顾九盈一边采药也一边给他传授些药材知识。
原先还以为顾九盈不过是略微懂些,在一天的相处下来之后,福贵算是彻底服了,这哪是懂些,这就是精通啊!
自己要是能够懂这么多治病的弯弯绕,不说在村子里,就算是出山到了镇上也能开个店当大夫了。
他疑惑地看着顾九盈,犹豫再三终究还是问道:“九哥,我记得你从前不通这些的,现在怎么......”
在这地方待了这么久,顾九盈早就想好了应对之策:“原先家里没粮,就在山上找东西吃,时间久了,这个草尝尝,那根草尝尝,也就无师自通,实践出真知。”
福贵眼睛闪星星,满是佩服,随手揪起一根草,就要往嘴里放:“实践出真知,九哥说的对,我也得尝尝。”
顾九盈吓得一掌把草拍掉:“那根是断肠草,吃了会死人的!”
她深吸一口气:“我已经实践过了,你作为我的徒弟,就不用再实践了,明师就能出高徒。”
福贵看着脚边的断肠草后怕不已,连连点头:“九哥说的对,比起实践出真知,还是明师出高徒在理。”
断肠草虽说是毒药,不过能在这山中找见一根也算不易,顾九盈还是将草收起来,以备日后不时之需。
忙活了一天,顾九盈才带着福贵回家,到底是第一回上山,王大娘还是很不放心,还没走近,就瞧见她已经站在门前翘首以盼,福贵顿时明白自家老娘是什么意思,臊的脸红到了耳朵根,快步走过,低声道:“娘,你来做什么!”
王大娘也不好说福贵上山她担心,瞧了一眼顾九盈,见她没有生气的意思,暗暗松了口气:“娘还不是怕你们回来晚了没饭吃,特意给你们送饭来的,锅里窝窝头和稀粥已经做好了,赶紧进门趁热吃吧。”
福贵再也不好说什么,一同进了院儿,先将箩筐放下,王大娘早就听闻村里人向顾九盈换蛇药的事儿,瞧那满满一箩筐的草,感叹道:“摘了这么多呀!”
福贵洗完手在桌前坐下:“可不是吗!不光摘了这些,九哥还给我教了好几种其他草药的用法和疗效呢,娘等你以后要是头疼脑热的,我就能给你治!”
瞧着他沾沾自喜的高兴模样,王大娘算是松了口气,从前送他到林茂才的私塾里去读书,那每天把他愁的,就差要命了,自己这个儿子终于有能学的进去的东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