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重曦看了看落长天,见他点头,便谢过小山和嵇舟收下手串。那手串通体白色,上面却有些金色的裂纹,瓷一样的质地触手温润,金色裂纹像冰裂纹一样只是花纹而不是真的裂开。下山的路上,落重曦一直想着那位嵇舟老祖,小山说他现在已经很少出关了,落长天与他只隔了两个小境界而已,未来的某一天,她会不会像他们一样,几十年都不能见落长天一次。她真的是很没出息的人,毕竟一辈子都当寻常人的话,只有区区几十年的寿命,他一次闭关眼一闭一睁的时间而已,也许某个世界的普通人落重曦从生到死都过去了。
二人御剑回到无定所道观,两边赶忙迎了上去。
“怎么都出血了!”看着落长天挂在嘴角的血丝,落重曦差点吓疯:“伤到哪了!”
以前都是看他暴揍别人,从没想到他还有被暴揍的一天。
落长天微微弯下腰来,方便她擦掉那些血迹:“不严重。”
扳着他的脑袋四肢查看没缺点啥,又再三确认过真的没事后,落重曦才放开他。
嵇舟看着围着自己的徒子徒孙有些不耐烦:“大半夜不睡小心长不高,多看我一眼又不能涨一点修为,赶紧滚去睡觉。”
对于自家的嘴臭老祖小道士们都习以为常,在小山的带领下带他更衣准备摆宴庆祝。
之前看他俩打开了去观中就开始准备,这一桌菜肴都是使用上等灵植制作,对修为大有裨益。
“干嘛给这个狗崽子吃那么好的……小姑娘,你怎么穿着长盛的衣服。”他忽然看到落重曦,有些疑惑。
落重曦更疑惑,她不穿长盛弟子服穿啥?
“我徒曦曦。”落长天风轻云淡地说道。
这位圆脸白毛的大乘期巨佬露出了一个极为夸张的表情看向落长天:“你要死了?”
又看向落重曦很郑重地说道:“你若是没地方去,可以来我们道观。”
“我自幼追随师父,师徒情深,便不考虑改换门庭了。”落重曦嘴角抽了抽:“还请尊上莫要说那些难听的话,我师父很好。”
若不是跟他打一场,还要更好。
嵇舟表情更是魔幻,摸着自己的胸口:“我走火入魔出现幻觉了?”
看着他一个劲催眠自己出现幻觉,落重曦更怀疑的是这位老祖的精神状况。
刚才从小山口中知道他居然已经上千岁了,不知道是不是活得越久越古怪,这样看来落长天两百岁确实还算青春年少。
“为什么这种人也能有徒弟?看起来还很正常?物极必反?也是,一门两个疯子,是该有个正常人……师徒情深?还没人给我说师徒情深呢!小崽子你很得意吗?笑什么笑!”
随着嵇舟的手看去,落长天微微垂着头,拿着一只汤勺,嘴角确实是带着些浅笑。
“不对,他会笑?”
嵇舟提前说出落重曦的疑惑,他捂着自己的眼:“快,快,我走火入魔了,快扶我回洞府闭关!”
一通闹腾以后已是后半夜了,道观中便安排他俩住下。
守着落重曦睡着以后,落长天走到院中,嵇舟正站在那等他。
“怎么忽然想到收徒弟。”
两人往后山慢慢走去,刚才一会风一会雨的,洗练得此刻天空空明澄澈,月轮格外的亮。两人的比试将山中鸟兽都吓到躲藏在巢穴最深处,现在只有些虫鸣相伴。
走了一程,嵇舟以为他不会回答时,才听到他轻声说道:“是她收了我。”
都说天才与疯子就一线之隔,其实有的时候天才就是疯子,好在这里的两个人都是天才,也都是疯子。
嵇舟点点头:“挺好的,你师父那个死老头这辈子都疯疯癫癫,以为无情无欲方得无暇,可若真无情无欲,为什么要踏上这条道路呢?蜉蝣朝生暮死,亦知行乐,天地广袤,可知人在那些神啊仙啊心中不是蜉蝣。”
他慷慨激昂讲了半天,直到快将自己感动,才发现身边的人不知几时就不在了。
“小兔崽子,会不会好好听人讲话!”嵇舟朗声呵斥道,又震得大地颤动。
“别吵,很晚了。”落长天传音入密制止道。
第二日早晨,道观中众人将二人送至门口,却不见嵇舟。
“师父又要闭关了。”小山笑道:“其实这些年他已经很少出关,落道友来此一遭,能让我们见见他,也算是一桩善缘。”
他递给落重曦一条手串:“这是师父托我赠予小道友的,他原话是:‘你们那《十二令》霸道,却是个不要命的玩意,小姑娘别学你师父整日打打杀杀,这东西可在关键时护你一条小命。’。”
虽然这位老祖嘴上不饶人,但人还不错。
落重曦看了看落长天,见他点头,便谢过小山和嵇舟收下手串。
那手串通体白色,上面却有些金色的裂纹,瓷一样的质地触手温润,金色裂纹像冰裂纹一样只是花纹而不是真的裂开。
下山的路上,落重曦一直想着那位嵇舟老祖,小山说他现在已经很少出关了,落长天与他只隔了两个小境界而已,未来的某一天,她会不会像他们一样,几十年都不能见落长天一次。
她真的是很没出息的人,毕竟一辈子都当寻常人的话,只有区区几十年的寿命,他一次闭关眼一闭一睁的时间而已,也许某个世界的普通人落重曦从生到死都过去了。
可他决不能为她耽搁的,必须在萧逸臣能影响到他之前赶紧飞升。再过些年,就算催也得让他闭关了。
没用多久,两人已经走到来时的那一片地方。
仔细看的话,那一小片空地似乎是隐隐有阵法的存在,落长天之前应该来过知道这个阵法,所以才能从奉天城外直接过来。
“曦曦。”
走进传送阵之前,落长天挥挥手让她站近些。
“别怕,我不会扔下你。”
传送阵的蓝光亮起前,她似乎听到他轻声说道。
什么意思?他还真想将她寄存在这道观中吗?
来不及多想,两人已经回了长盛山门前,刚才那句话就像是从她脑子里发出的幻觉一般。
“落师叔,小师妹,回来了。”长盛的守门弟子见他俩出现,笑着问候。
“我们回来了。”落重曦笑着答应道。
这一趟其实也就半个月不到,可她真是觉得过了许久。
他们晚回来了一天,所以落重曦只休息了半日便又重新开始日常课程了。
第二日一到课堂,就看到一群人围着陆行舟不知在说什么。
凑过去时,才看见他拿着一把剑,和门派统一发的弟子剑不太一样,剑柄和鞘都是漆黑,剑刃光亮,一看便知锋利,剑槽处却是一条红色,像是镶嵌了什么灵石。
“曦曦,你回来啦。”陆行舟注意到她,给她分了一条道靠近。
“啧啧啧,看到小师妹就什么都不顾了,你这小子。”有人打趣着他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其余人也笑着各种散去。
陆行舟朝他们做了个鬼脸,将剑递给她得意洋洋道“怎么样!”
“好剑。”落重曦借过剑,在剑身上弹了一下,又试了试剑刃,还给他点点头肯定道。
“我就当你是夸我了。”他收剑入鞘,剑鞘是某种石质的花纹。
“怎么忽然想起换一把剑。”
“我师父奖给我的!”他说着,又不自觉地用拇指顶着剑镡推出一小节。
“炫两天了都,你没看到刚到手那日,他恨不得七峰都跑遍给别人看呢。”原西南也进来坐到两人旁边。
这次奉天大会他没去,因为长盛峰的亲传也不少,还没轮到他。
“瞎说。”陆行舟被他臊红了脸,终于将剑放到一旁,又看向落重曦:“这次你筑基中期第一,师叔有没有奖励你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