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到他那边有很大的风声,似乎还有类似于暴雨的声音?“你别说话只说一半,那到底是什么东西?是诡物?”古扶道:“算是吧,我算到它今晚会来,没想到它这次还知道伪装,它走了吗?”我道:“走了。”古扶道:“那行,你休息吧。对了,注意一下那个直播间。”直播间?我有些恼火:“什么直播间?胡爱军那个?先别说直播间,你在哪儿呢?你那边在下雨?安阳市可没下雨。”这半天的时间,他还骑着辆生锈的自行车,总不至于换了个市区吧?
我起身去开门。
按照古扶的叮嘱,我没出声,走到门口后,先透过猫眼往外看。
猫眼外,事务所的阶梯上,赫然站了个一身白衣的人。
白色毛衣、白色运动裤,长发披散,乍一看似乎是个女人,但身量又特别高大,不像是女人的骨架子。
这身高骨架,到像是个留着长头发的男人?
我不确定,因为对方是低着头的。
按照字条留言,穿白衣的客人,是可以请进来的。
我也挺好奇这人是谁的,会大半夜来做客,正打算开门时,我眼角忽然瞥到一抹不正常的红色。
于是,我准备开门的动作就顿了顿,凑的离猫眼更近,仔细去瞧。
对方白色运动裤下的鞋子,也是白色的,但那是鞋底,或者说鞋帮子边缘,却是红色的。
红的扎眼。
这种红,我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就像是染了浓血一样。
瞬间,一种强烈的、不安的第六感,让我停止了一切动作,选择盯着猫眼继续观察。
白衣敲门请入内,红衣敲门不应声。
我一言不发,盯着外面的人。
昏黄的路灯下,他的影子投射在石阶上,被石阶扭曲的变形。
这人很怪,还是低着头,让我始终无法看到他的长相,无法确定他的具体性别。
他一动不动的站在石阶上,展现出一个正常人不该有的状态,我怀疑他不是人,但我没有感觉到任何不正常的气息,而且他还有影子。
时间流逝,我在门内沉默,他在门外沉默,而且是一动不动的那种。
这诡异的分为,让我觉得头皮发麻,好在我这些日子,遇到的诡异事件已经够多,胆子算被磨炼出来了,此刻也能继续保持冷静。
于是我就跟他这么耗着。
与此同时,我又给古扶发了条信息:客人来了,白衣白裤白鞋,但鞋帮子血红,能不能请进来?你也没交待这出。
信息发送出去,照旧没人回复,这到也在我的意料之中。
僵持间,大约五分钟的功夫,外头的人终于动了,确切的说,是只有手动了。
他抬起手按门铃,事务所空旷的会客厅里,便响起门铃声。
我依旧没搭理。
又几分钟,那个人似乎焦躁了起来,忽然双手开始揪他自己的长发。
猫眼中,他下手够狠的,自己抓自己,一下子,就扯下来一大把头发!
那场景着实怪异,我吓了一跳,这是人能干出来的事儿?
惊讶中,他终于抬头了,我一下子看清了他的脸。
一时间,我倒抽了一口凉气:这根本不是活人!是个假人!
就是那种,商场模特一样的假人,但更加精致一些,脸上是明显的塑料感,眼珠子也是塑料的,而且有些歪的模样。
它明显知道我在看它,那对假眼睛,直接盯住了猫眼,隔着猫眼与我对视了,与此同时,它又抬起手按门铃,并且一下一下的连按,显示出焦躁感来。
假人脸上是没有表情的,只木然的盯着我,手下狂按。
我一时间还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按照我所知的理论,死物是不会动的。
如果死物动了,一般只有两种可能,一是它本身成精怪了;二是它被什么东西给操控着。
一些厉害的鬼怪,是可以操控甚至俯身在死物身上的。
它是……恶鬼?、
我不确定,正疑惑之时,那假人竟然像是生气了,停止按门铃,继续抓自己的头发,这一抓,便抓下来一顶假发。
好吧,难怪一抓一把毛,原来是假发,而且明显是质量不好的假发。
假人手里抓着假发,直接朝我……不,应该是朝猫眼砸了过来。
假发滑落,视线回归时,那假人已经转身,僵硬着,迈着大步,一步一步下了台阶,朝着黑暗的街道外走去。
这就……走了?
它很快消失在了黑暗中,我正闹不明白是怎么回事,手机就响了,是古扶打来了的。
我一接通,他便声音急促道:“没放他进去吧?”
“没放它进来,我也没说话。它是个假人,就是像商场塑料人那种……到底什么来路?它身上没有阴气。”
古扶闻言松了口气,道:“还好你没放它进去,它居然会伪装了,给自己换了套衣服,是我大意了,还好你机灵,不然……”他说到此处,顿了顿,没继续。
我听到他那边有很大的风声,似乎还有类似于暴雨的声音?
“你别说话只说一半,那到底是什么东西?是诡物?”
古扶道:“算是吧,我算到它今晚会来,没想到它这次还知道伪装,它走了吗?”
我道:“走了。”
古扶道:“那行,你休息吧。对了,注意一下那个直播间。”
直播间?
我有些恼火:“什么直播间?胡爱军那个?先别说直播间,你在哪儿呢?你那边在下雨?安阳市可没下雨。”
这半天的时间,他还骑着辆生锈的自行车,总不至于换了个市区吧?
古扶那边信号似乎不好,手机里有刺啦刺啦的电流声。
他声音开始有些断断续续的:“我不在安阳……你那个假人……不会来了……直播间又开始了……是胡爱军……你去。”
电话忽然挂断了。
我再回拨过去,显示无法接通。
那小子究竟在哪儿?
直播间……胡爱军?他不会又去看直播了吧?那丫不要命了?
我赶紧摸出手机,原本已经取关的苏柔有声电台,赫然又在关注列表里,并且显示直播中。
我躺床上,点击进入。
直播间里人数为0。
我一进入,成了唯一的观众。
直播间里,一个男人哆哆嗦嗦的欢迎我,是胡爱军的声音。
我在公平上打字:兄弟,你是真够可以的。
胡爱军声音带着哭腔:救我。
我继续扣字:怎么回事?你又下载软件,又看直播了?
胡爱军依旧哆嗦着,解释:“……没有、没有,我卸载了。我公司,一个小年轻白天在看直播,我无意间瞟了一眼,我对他大发了一顿脾气。不知道是不是这个原因……我十点钟就洗漱睡了,我正在睡觉,不知道怎么,一睁眼就到了这里……呜。”
这里?我注意到他的用词,忙继续扣字:你成为了主播,你现在是个什么情况?周围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