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安歌、薄璟宴赶过去的时候,搜救犬正对着一处废弃的厂房狂吠。“闫哥,这小妞长得真带劲,上面怎么还不让我们睡她?我都快等不及了!”破旧的厂房中,几位流浪汉对着虞清欢直流口水。那位被喊作闫哥的男人,也使劲吞了口口水。他伸出黑乎乎的手,使劲在虞清欢身上揩了几下油。“你们以为我不想睡她?还没到时候,上面不来信,这小娘们不能动!”“我们再忍忍,只要上面点头,今晚我们一起玩死这小娘们!”
前几天沈伊给爸爸做手术后,爸爸从重症监护室转到了普通病房。
虞安歌真的以为,以后只要他们一家人一起努力,哪怕不能再住回大房子里,生活也会越来越好的。
她低估了顾惊唐的残忍。
他将她的最后一点儿希望,都彻底打碎,画地为牢,将她囚困在一片暗黑地狱之中。
不管她怎么拼命往前走,都无法重新站在阳光下。
浓重的绝望,强势地将虞安歌的心脏吞噬。
走到楼梯口的时候,她眼前一黑,身体不受控制往下栽去。
火辣辣的疼。
她额角撞破,膝盖也流了很多血,可她不敢停下。
她强忍着身上的剧痛从地上爬起来,跌跌撞撞往楼下冲去。
天空一轮明月高高悬挂。
她能看到月光,可月光,好似怎么都照耀不到她身上。
跑到小区大门外,她才想起,还没从网上打车。
她正想点开打车软件打辆网约车,就看到了薄璟宴的车。
薄璟宴今晚参加的酒局距离这边不算远,接到叶南珣的电话后,他心情有那么一点点愉悦,经过虞安歌小区的时候,他多在这边停留了几秒钟。
没想到刚好看到她失魂落魄冲出来。
“薄先生……”
看着嚣张的连号车牌,虞安歌心中又生出了一丝丝希望。
薄璟宴面无表情拉下车窗,身上散发出的寒气,无形之间与她隔开了万水千山的距离。
虞安歌能感觉出他的疏离。
可因为他是她从地狱中爬出来唯一的希望了,她还是想厚着脸皮抓住。
“欢欢落到了顾惊唐的手中,他说,要让人把欢欢……薄先生,你能不能帮我救救欢欢?”
“我为什么要帮你?”
薄璟宴那张棱角分明的脸上,皆是不近人情的冷淡,“你觉得我很闲?”
“我……”
虞安歌心中狼狈又难受,身子猛一踉跄,差点儿栽倒在地上。
她众星捧月长大,各方面又都出类拔萃,其实是个骄傲的姑娘。
她不喜欢求人,只是因为真的走投无路了,才一次次低头,请求薄璟宴拉她一把。
被他毫不留情拒绝,她能理解他的疏冷,就是特别特别无助又绝望。
她唇轻轻动了下,还想请求他。
不过她心里清楚,他已经多帮过她一次,不可能再出手帮她,她还是没再自取其辱。
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
今晚,不过就是她永堕地狱,只要欢欢能平安就好。
虞安歌怕挡了他的路,低着头从他车前移开。
薄璟宴没立马踩下油门。
他从车外后视镜中,能清晰地看到虞安歌此时的模样。
穿着一身纯白色连衣裙的小姑娘,紧紧地抱着自己,一步步朝与他相反的方向走去。
她看上去瘦得过分,好像大风起,便能把她吹走。
可怜巴巴,像是一只被遗弃的小狗儿。
薄璟宴心脏特别不舒服。
他大脑还未做出反应,便已经冷冰冰开口,“上车!”
“薄先生,你说什么?”
虞安歌蓦地转过脸,极度不敢置信地看着薄璟宴。
他沉着脸重复了一遍,“上车!”
虞安歌不知道为什么他会忽然改变主意帮她,但怕他会反悔,她还是连忙上了他的车。
她坐到副驾驶上,薄璟宴才注意到,她裙子的膝盖处破了洞,还沾了血。
只怕她裙子盖住的膝盖,伤得不轻。
但,她受没受伤,与他无关!
冷淡地从她身上收回视线,又沉默了几秒钟,他才漫不经心问了句,“具体怎么回事?”
事关虞清欢安危,虞安歌不敢隐瞒,把今晚的事事无巨细地跟他说了一遍。
想到她方才是打算住进顾惊唐为她打造的囚笼,还要给顾惊唐生孩子,薄璟宴眉头止不住拧紧。
不过,也无所谓。
她又不是他的谁。
别说是给顾惊唐生孩子,她就算是给狗生孩子,都与他无关!
薄璟宴知道现在情况紧急,他也没浪费时间。
确定虞清欢今晚晚自习从教室离开后,就一直没回宿舍,他直接给萧迟打电话,让他调出帝大校园里面,以及校园附近的所有监控。
萧迟不管手段还是能力都是一流。
很快,他就锁定了虞清欢的大致位置。
她在学校后门小吃街的拐角,被一位彪形大汉拉上了一辆面包车。
那辆面包车,开往了南郊。
大多数路段都有监控,只有靠近南郊的几处路段没有摄像头。
萧迟提前准备好了不少搜救犬。
虞安歌、薄璟宴赶过去的时候,搜救犬正对着一处废弃的厂房狂吠。
“闫哥,这小妞长得真带劲,上面怎么还不让我们睡她?我都快等不及了!”
破旧的厂房中,几位流浪汉对着虞清欢直流口水。
那位被喊作闫哥的男人,也使劲吞了口口水。
他伸出黑乎乎的手,使劲在虞清欢身上揩了几下油。
“你们以为我不想睡她?还没到时候,上面不来信,这小娘们不能动!”
“我们再忍忍,只要上面点头,今晚我们一起玩死这小娘们!”
“滚开!别碰我!”
一只只脏兮兮的手落在她身上,虞清欢恶心得要命。
她也怕得要死。
但她已经知道,今晚对她下手的人是顾惊唐。
她也知道,虞家已经破产了,顾惊唐逼得爸爸自杀,还背叛了姐姐!
她不想毁在这些猥琐男人的手中,可她更怕姐姐向顾惊唐妥协!
“小娘们嘴还挺硬!”
闫哥恶意地捏了下虞清欢瓷白的小脸,“一会儿等哥哥们把你扒了,狠狠玩你,我倒要看看,你还舍不舍得让哥哥们滚!”
“别碰我!滚!”
虞清欢用力摇头,不想被闫哥这么捏着脸。
闫哥被她的不识抬举激怒,再加上上面只是不让他们睡她,占点表面的便宜其实也没什么。
想了想,他还是对自己的兄弟命令,“把她扒了!悠着点儿玩,别做到最后一步就行!”
“滚开!你们给我滚开!”
见那些男人真要扯她身上的衣服,虞清欢慌张到了极致。
她拼命想逃,可她的双手双脚被结结实实捆住,根本就无路可逃!
“欢欢!”
当衣领被人邪恶扯坏,虞清欢想到了咬舌自尽。
她正卯足了力气想咬下去,摇摇欲坠的大门被撞开,她就看到了她最崇拜又依恋的姐姐。
“姐……”
看到虞安歌,虞清欢强忍的眼泪刹那汹涌成灾。
闫哥等人没想到会忽然有人闯进来。
他们慌了下。
不过看到来人是一位极其漂亮的小姑娘,他们又忍不住感叹今晚真是艳福不浅!
闫哥自以为倜傥地吹了个口哨,“又来了一个!正好一个兄弟们不够分,现在兄弟们都可以开开荤了!”
说着,他那带着淡淡腥臭味的大手,就往虞安歌身上抓去。
“啊!”
他都还没碰到虞安歌衣角,只觉得自己手上狠狠一疼,竟是一把锋锐的尖刀,狠辣地扎透了他的手背!
他恼羞成怒,正想狠狠地教训虞安歌,就看到了薄璟宴那张矜贵疏冷,仿佛九重天上神佛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