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是在战场上斩人无数的林泽勋也不由得心里发毛。“……帝师?”容鹤行倏然收回目光,慢慢起身说:“我所做之事都是为了我自己。”然后又说,“我去给沈将军选棺木,你那个太简陋了。”说完,他就抱着沈洛晚下了山坡。林泽勋看着他的背影,心里悲叹不已。帝师高高在上,如夜空明月,哪怕是沈洛晚这般惊才艳艳之人,也无法触及他的内心。好不容易对沈洛晚有点感情,可最后还是失去了她。容鹤行,终究是一个孤生之人。三年后,启国皇城,易王爷王府。
空中白雪絮絮飘落,落在黑色的棺木之上,好似蒙上了一层纱。
包裹着小兔子的香囊突然断了绳子,掉在地上。
“走开!”容鹤行一把推开林泽勋,走到棺木前。
他用尽全力推开棺木门。
身着铠甲的女将军双目紧闭,脸上雪白一片,胸腔不再浮动。
已然死了。
容鹤行瞳孔颤抖,血色倏然从脸上消退,他不相信眼前所见。
“沈洛晚?”他轻唤了一声。
雪花落在沈洛晚的碎发上,却再也唤不醒她那双如星辰般的眸子。
容鹤行轻触她的脸颊,他什么都感觉到,眼眶酸痛却流不出一滴泪。
“你怎么可能会死?”容鹤行低喃了一句。
“你怎么会死!”嘶吼的嗓音里只剩下悲烈。
他死死攥住沈洛晚的双肩,眼前的人却始终闭着双眼。
见容鹤行情绪崩溃,林泽勋实在看不下去了,站了出来:“帝师,沈将军英雄豪杰,请让她安息吧。”
此话一出,如同一道锋利的刃切开了他的心,鲜血涌出,无法止息。
“住口!”容鹤行红着双眼,怒目圆瞪,“她不会死的。”
说完,他好似催眠自己一样重复着说:“她肯定恨死我了,她那么倔强,怎么可能会放弃来找我复仇?”
容鹤行轻轻抱起她,任由她头颈和双手垂落,好似散架的皮影,随动作摆动。2
林泽勋拦住他:“帝师!这么做太失礼了!”
“我带她去见沈家人。”此刻,容鹤行已经收住了情绪,他冷静地说。
林泽勋听到这句话,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垂下头思考了片刻,说:“带我一起吧,沈老将军也需要下葬。”
二人带着沈家军的两位统领来到了官道边的小山坡。
林泽勋在沈母的墓边挖了一个墓坑,将沈老将军的棺木放入进去。
他做完这些,回头看向容鹤行。
只见他还抱着沈洛晚的尸体,坐在前面,一身白衣全被泥土揉乱,狼狈至极。
“帝师,沈将军需要下葬了。”林泽勋提醒道。
容鹤行身子一顿。
坡上静默了一会儿,他突然开口说道:“你说我做错了吗?”
错?
林泽勋想了想之前容鹤行所做的事情,对沈洛晚的伤害的确很大。
他斟酌了一下说道:“帝师忠心与陛下,实为忠臣,但是您对沈将军所做之事都选错了方法。”
话落,容鹤行嗤笑了一声:“忠臣?”
林泽勋一愣。
还没等他想明白,就见容鹤行微微转头看向他:“你说我是那个蠢货皇帝的忠臣?”
他眸色冷如冰霜,神色阴戾,充满了杀意。
哪怕是在战场上斩人无数的林泽勋也不由得心里发毛。
“……帝师?”
容鹤行倏然收回目光,慢慢起身说:“我所做之事都是为了我自己。”然后又说,“我去给沈将军选棺木,你那个太简陋了。”
说完,他就抱着沈洛晚下了山坡。
林泽勋看着他的背影,心里悲叹不已。
帝师高高在上,如夜空明月,哪怕是沈洛晚这般惊才艳艳之人,也无法触及他的内心。
好不容易对沈洛晚有点感情,可最后还是失去了她。
容鹤行,终究是一个孤生之人。
三年后,启国皇城,易王爷王府。
“小姐投湖自尽了!快来人啊!”
婢女跳下湖,将浸入水中的少女拖上岸。
沈洛晚还记得自己站在战场上,怎会突然掉入湖中?
待意识慢慢回归,沈洛晚惊愕地伸出双手。
那双被长枪磨损都是茧子的手,如今变得又软又纤细。
这根本不是自己的手!
突然,一个穿着华丽的女人匆匆赶来,一把抱住了沈洛晚:“女儿啊,娘知道你不想嫁给太子,但你也不能跳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