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锦将信交给丫鬟后,见院内白雪红梅甚是好看,便多看了会儿。约莫一炷香后,一阵脚步声慢慢接近。许锦知道是楚励,她转头见他走了来,却见他一腰间不知何时多了个粉色香囊。那一抹明艳被他一身玄色金线长袄衬的格外扎眼。许锦心底不觉一涩,十年间,楚励从不佩戴任何饰物,便是她亲手打磨的玉佩也被他置于一旁。现在,却带上了香囊……那香囊轻晃,如同她此刻锥刺的心一般。“今日怎么回来的这般早?”许锦挪开视线,不愿再看抹刺眼的粉色。
楚励望着她,点头回:“她很好,性子活泼却不失礼数。”
许锦看着他眼中漾着的温情,喉间发涩:“原来你喜欢这般女子。”
楚励没听清她的话,突然想起什么,语气带着几分歉意。
“等过几日我空闲了,就陪你去给两老扫墓。”
闻言,许锦“嗯”了一声,心中却是一阵苦涩。
两年前,她爹娘先后过世,只剩她与孤姐沈玉烟两人。
沈玉烟早年入宫,已成淑妃,出入不便,每年孝期去扫墓的便只剩自己,幸而后有楚励陪着。
不过可惜,这次扫墓与这新年一样,再无下次了。
忽然,一小厮从院门外走来,行礼低声道:“少傅大人,宫里来人说皇上急传您入宫。”
楚励点点头,朝许锦道:“我先走了。”
待踏出几步后,又回过身轻声说:“天冷,你早些歇息。”
许锦眼神一怔,望着那匆匆离开的背影,哽声说了句:“谢谢。”
他总是对她这般好,让她连死心都舍不得。
往后几日,许锦命人准备好纸钱、香烛及素酒等物后,才准备写信给姐姐。
落笔时,她才觉手颤的连一个字都写不清。
许锦轻咬着牙,用另一只手紧握住执笔的手腕,一点一点将信写完。
“见字如面,姐姐莫怪,珠曦近日身子抱恙,将远行寻药,翌年恐不能为爹娘扫墓,需姐姐多费心。珠曦知姐姐出入不便,或由宫人代往亦可。”
“咳咳——”
突然,一股咸腥自喉间涌上。
许锦紧蹙着眉忙捂住嘴,却还是有一滴血落在纸边。
她瞧着那绽开的殷红半晌,终是无甚力再写一封。
笔尖再度落下,许锦以墨掩血,一簇兰草跃然纸上,再瞧不出落有血滴的痕迹。
许锦将信交给丫鬟后,见院内白雪红梅甚是好看,便多看了会儿。
约莫一炷香后,一阵脚步声慢慢接近。
许锦知道是楚励,她转头见他走了来,却见他一腰间不知何时多了个粉色香囊。
那一抹明艳被他一身玄色金线长袄衬的格外扎眼。
许锦心底不觉一涩,十年间,楚励从不佩戴任何饰物,便是她亲手打磨的玉佩也被他置于一旁。
现在,却带上了香囊……
那香囊轻晃,如同她此刻锥刺的心一般。
“今日怎么回来的这般早?”许锦挪开视线,不愿再看抹刺眼的粉色。
楚励拂去肩上的雪,声音温和:“入夜要去参加宫宴,回来同你说声。”
他见许锦未穿袄子,又蹙眉嘱咐:“回屋吧,你身子不好,容易受凉。”
许锦看着他眼中如春风般的温柔,点了点头。
隐约有些暖意的日头偏了西,雪停了,风却愈大。
许锦手里抱着汤婆子,但依旧不足抵御那刺骨的寒风。
她眉心一拧,想着楚励离开时穿的单薄,轿辇挡风不挡寒气。
顾及他的身子,许锦命丫鬟取来大氅后出了府。
一路急行,马车在宫门外停下,许锦刚下马车,便瞧见不远处的楚励。
她正欲上前,却见他身边还有个娇小的身影立着。